朋友,请你多珍重
○ 吴如波
我站在办公室门口,看着从对面走过来的身影,因为是逆着光,我一时无法确认眼前的人是谁。直到她一直走到距我不足一米的时候,我才看清楚,较白的皮肤,红色的羊毛衫,背着一个小式白色女背包,我确信:我根本不认识这位30多岁的“朋友”。
出于礼貌,我停下了手中的工作,把她请进了办公室。看到我的表情,她也很尴尬地问道:“你真的不认识我?”轮到我更是尴尬的表情,“对不起,你是我四川?上海……的朋友?”我不知道怎么才能掩盖我的健忘,但是我实在难以从我的记忆中把眼前这个人搜索出来。
“你真的不认识我!”她难以置信,同时因为我看起来不象是开玩笑的表情,“看来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吧,我叫郁章银,是山东人,就是在上海与你认识的。”“是吗?”我借口去找个杯子倒开水,赶紧溜到另一个办公室,为的是让自己一时空白的大脑恢复记忆。
“很对不起,我真的记不起来。”返回之后,我尽量用十分真诚又十分歉意的语气,“可能是20多年以前我曾在中外合资(珠宝)有限企业打工时结交的朋友吧,然而却始终未有她的印象。”为了减轻我的责任,我又赶紧解释,但明显看得出她很失望,却又不好说些什么。
在保持微笑的同时,我一直也没有忘记捡过去的一些蛛丝马迹来分析,看看是否能找到与这位“朋友”相似的容貌。但也许是她的容颜经过社会的磨砺改变了太多,也许是当年仅因工作的来往,我的脑海里确实没有留下印象。
在当年,我所处的中外合资企业,每日业务较为繁忙,均匆匆相识,又匆匆离去,而大多都是一两人或是三四人而行,其中也有不少异性,但是她们几乎不怎么吭声,只是由随行而来的男性伙伴打理一切,现在想不起来也应在合理范围之内。不多久,受父母亲的影响,我考取江铜(职工)中专技校,后成为江铜集团矿山一名员工。
就这样漫无边际地聊了一会儿,我们的谈话不断被电话和同事的来访中断,每次接电话或出去办事,都很客气地对她说:“对不起!”希望她不要怪我,虽然我是真的不认识她,连姓名都陌生,但我知道她是我的朋友,如果她的到来,是希望得到我的帮助,我希望她不要为此而不愿说出来。坐了一会儿,“朋友”起身告辞,说去找另一位在南昌的朋友,我留下了电话号码,我告诉她,如果我能帮助她,我会很高兴的。
这位“朋友”目前还是打工的身份,没有固定的联系地点,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有一种感叹命运的表情,“还是江铜企业好,比你当年工作单位来得更稳定!这不,今年受金融危机影响,失业人员增多,找一份有较好的稳定工作真难!” 我听后,只作微笑神态并坚持把她送到办公室楼下,看着她离去的身影,我好像是做了一个立刻就会遗忘的梦。
逝去的岁月在我的心中已变得渐渐的模糊,可是我的朋友,我真得想告诉你:在我的心中,这一份真诚是不会变的,无论你是谁,朋友,请你多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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