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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世纪中篇小说的精神面相和价值追求 p?KCVv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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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江汉论坛 | 李耀鹏 王桂妹 2018年09月21日07:45 R3cG<Mjm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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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篇小说作为一种“高端文体”,凭借自身的文体特点和优势在百年来的中国新文学发展历程中起到了不可替代的关键性作用,尤其在新时期以来的文学中始终占据着发展的高地。孟繁华先生指出,在新时期的文学发展中,中篇小说凭借“文体自身的优势和载体的相对稳定,以及作者、读者群体的相对稳定,在物欲横流时代获得了绝处逢生的机缘,而不追时尚、不赶风潮的品格和守成的文化姿态,更使得中篇小说坚守最后的文学性成为可能”。中篇小说是描摹20世纪中国历史最丰富最精准的体裁,真实地折射了人们的精神履历和心灵印记。 @>Biy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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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超稳定”的乌托邦想象 ?/^VOj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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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孝通在《乡土中国》的开篇便明确地指出,从基层上看去,中国社会是乡土性的。凝结在血缘伦理之上的家族、乡土、种族、生殖和文化也一直是中国作家们挥之不去的叙事情结。乡土承载着最基本的文化价值,也构筑着坚不可摧的话语和思维逻辑,它以宽容博大的民间情怀包罗和演绎着丰富的社会现实。但是费孝通眼中的乡土在新世纪以来已经发生了不可逆转的变化,曾经宁静而温馨的乡土已经变得喧嚣而破败。新世纪以来的中篇小说便以大量的笔墨真实、生动地书写了不同地域和民族的生存样态,让我们切身地感受到在乡土文明溃败的过程中农民惶惑不安的心灵状态,以及在都市文明逼近的时刻,乡土民众的那种茫然和不知所措。中篇小说家的乡土叙事试图挣脱现代文明的话语羁绊,凭借着本能的叙事冲动讲述着最原始的民间记忆,在伦理质询的同时以“地之子”的文化身份建立质朴的生命诗学。在这一创作领域中,鲁敏和葛水平无疑是最重要的代表,乡土在她们的笔下成为了静谧流淌的生活细语。 Q)9369<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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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坝”和“南京”是鲁敏小说创作的两个基本的历史场域,地理空间的城乡位移给鲁敏的小说带来深刻的影响。东坝既是鲁敏的现实故乡,同时也是她进入都市后精神寄居的神圣净土,乡村和都市双重的生活经验总是以无意识的方式被纳入到鲁敏的小说叙事中。她对东坝的书写情不自禁地会流露出自身的都市体验,而对都市的叙事却总是以乡土人的目光进行洞察。《思无邪》《颠倒时光》《逝者的恩泽》等最为集中地表达了鲁敏以东坝为精神原型的乡土想象。《逝者的恩泽》虽然写的是小镇风情,但是小说从里至外浸透着乡土世界的人性美和人情美,这个世界仿佛让我们重新回到了沈从文笔下的“湘西”。 =1_j aD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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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围绕着逝者陈寅冬展开叙述,陈寅冬是一个拥有完整家庭的人——原配妻子红嫂和女儿青青,然而他在新疆修路时结识了古丽,成了他的二房。陈寅冬死后古丽带着儿子达吾提前来东坝投奔红嫂。这样的结构关系很容易让我们将小说想象成一个充满伦理纠葛的通俗故事,然而鲁敏却以温婉的充盈着爱的笔调规避了这种存在。红嫂和青青居然默默地接受了突然到来的古丽和达吾提,青青对达吾提的呵护与喜爱,古丽为了青青和张玉才之间的爱情所做出的努力,红嫂为了治疗达吾提的眼疾而宁愿放弃对自己的医治。就这样“在普通生活里,那些原本是孽债或仇怨的事物,在鲁敏这里以至善和宽容作了新的想象和处理”。同样,《思无邪》中的兰小和宝来以及《颠倒时光》中的木丹和凤子的故事,都是以一种平静如水的叙事风格诠释一个充满“爱的哲学”的东坝,一个令人神往的乡村世界,“鲁敏用叙述构筑的‘东坝’,只有善而没有恶,‘东坝’成为鲁敏心中的乌托邦。” 2@4M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