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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电情结
偶遇 秋高气爽的周二，我特地请假与妻一同去省会办事，晚饭后遛弯时候不长，便往回返了，途中，很难得地偶遇中学同学，自然免不了相问各自的近况。“最近厂里咋样？”尽管早已实行了公司制，可人们还是爱称厂里。“活儿不多，今年特别明显，车间工人实行的是计件工资，每月工资都有不少降幅。”“都一样样，火电也不行，都不是一年两年的了。”同学说道，又问：“你做办公室咋地每个月也得有五六千吧？”“就那样。”当着妻的面，我实在不愿真实暴露，只得含糊其词地搪塞过去。“听说公司在省会的办公楼都让人家给占领了，还往外撵人，有这事？”“那可不，人家兼并了咱，就得听人家的，这叫人家屋檐下，怎能不低头。”“不过，小工程还可以吧？”我试探性地问。自小在火电院里长大，小工程能挣钱早已不是秘密了。“也不行，尤其是这几年，以前那种高奖金时代早就没了。”或许是我的话说到了他的伤心处，同学一脸无奈。“以前你们干小工程的人，说不好听的，都是用麻袋往回背钱，俺厂充其量是个机加厂，最多也就是旱涝保收罢了，除销售员以外，好多人根本没有见过大钱。”作为火电子弟，自幼火电安装建筑企业生长，自从1979年下乡招工进厂到现在，厂里我们这一批也没剩几个，大部分都留在了火电厂，说不清是怎样的一种情结，我留下来了，这一晃就是30多年。世纪七、八十年代国内第一台比利时30万千瓦机组建成之后，尽管后来又有国产（上海）2台30万机组建设，到八十年代中叶基本就无活儿可干。无奈之下，火电人自谋生路，频频投标30万以下机组，装机容量5万、10万的都干，我们都称之为“小工程”。这些大多位于城乡偏远地区的小型电厂，火电人很少携家带口去的，更多是把小城当做基地，单枪匹马前往，直到工程结束，中间也就回来几趟，但由于是跨地区作业，加之施工现场安全抓得紧，足额的赶工费和午餐费以及各种名堂的奖金，让那个时期外出“打工”的火电人收入颇丰，是我所在的机械厂所完全不能比的。忆往昔上世纪九十年代中后期，胡耀邦总书记视察后，国家又决定上马两台60万机组火力发电，这已是改革开放之后的事了，市场经济田建霞，如此大的项目不可能再有火电公益一家承担，结果公示仅中标输煤和配管等边沿项目，最挣钱的项目--锅炉安全则花落外省，投资总额从策划中的十几亿到最后开工的63个亿，有人戏称，说是“国家审计太松了”，居然又让火电人挣得盆满钵满，令人咋舌。这种情形下，若是当个队长、主任之类的小干部没有入账数简直不敢想象。虽然当时尚未实行年薪制，可对于向这种全年施工总产值不足拾亿元的电力安全企业，员工居然能振捣那么多的钱的现象，然我们这些机械厂的员工既羡慕又嫉妒，对此，我本人也一直耿耿于怀。为此，同为火电子弟的爱人没少唠叨，多次例举几个火电大院的弟子在北京、上海、威海、海南、最次也是河南省会买得起房，退休后养老金都在5000元每月以上，不像我等在一个实现小城一干就是30多年，眼瞅快要退休了，还一直在小城“蜗居”，“啥也不是，就只瞎干，一点未来的想法也没有。”这是妻不知说了多少遍的气人话，的确，话糙理不糙，不承认自己的差距才是最可怕的，但期间道理实在无法与她理论。进入二十一世纪，伴随火电厂的全国性停建，昔日高奖金的日子终于止步了，火电人在国家经济转型升级、结构调整的大潮中终于遭遇了“滑铁卢”。尽管为适应形势，养活工人，维系企业生存，公司也曾在不招新人，大量使用廉价的协议工的同时，采取了大外围战术，即远赴新疆及国外发展中国家，甚至未解决人才断层问题，不惜重金移师省会，在偏远的西三环附近修建豪华办公大楼，期望招来贤人志士，东山再起，但与国家大气候相比这些毕竟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根本问题，更多的是国企由来已久的庞大的企业办社会负担、众多的退养人员以及历史包袱，曾经高傲的火电人终于地下了昂贵的头颅，被一家安装公司吞并，开始了寄人篱下的苦日子。据说，连退休金企业负担那一部分兼并前后都不一样，之前退休的每人每月660元，之后退休的每人每月1000元。不可否认的是，火力发电厂安全属于建筑行业，不是公司效益特别的好，但员工收入不是一般的高，这是不容置疑的事实。记得早些年我认识的一位开关厂病退的检查员，入赘火电，与一位事业小有成就的老姑娘皆为伴侣，并马不停蹄地奔波于各个小工程，短短几年光景下来，不仅买了价值20余万元的高档汽车，还在省会之下两套百余平方的家产，另有存款至少百万以上（未敢说真话），俨然摇身一变成了大款。每每当昔日的同事像我如此炫耀时，我心底就暗暗作痛：想当年，作为火电公司领导的家父好不容易打通各路关卡，拟让我调回父母身边，不谙世事的我当时还是个毛头小伙，自诩“刚拿到工程师证，准备入党，等当上个一官半职之后再回来”，如此理由，家父也没多说，现在想想，违背了父母意愿真是鬼迷心窍，终于一生与高奖金的火电无缘。光阴似箭，岁月荏苒，转眼30多年过去了，我本人也从小愤青变成了一个半老头子，进入退休的倒计时了。看今朝而然，或许是那句话，“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有得必有失”。如今依旧在开关厂上班的我，前几年与五千多名员工一道加入了国家电网公司，工厂也赶上了国家大力发展特高压输电线的好时机，企业有1970年三线建厂到2018年总产值突破150亿元，这在以煤矿盛名全国的四线小城收益还是不错的，特别是三年前职工食堂的恢复，公司每个月给员工发放500元每人的就餐费，成了小城为数不多的“吃免费午餐族”，更可惜的是，用不完的福利费还可以在不同的误餐窗口领取米面油奶蛋等生活必需品，还有中秋和春节发放的福利大礼包发放的时候，全厂人各个笑容满面，手不时闲，满载而归的样子零其他厂矿和路人、街坊邻居羡慕不已。仔细想想，人得知足呀，知足者常乐。在当今的国家发展形势下，能在国网麾下一个上万人的大公司就职，尽管安全管理任重而道远，责任也更加重大，放着工业形态与自然物态完美结合的厂区不提，分布于上海等全国多个产业基地不提，转型升级时期公司储能、检修、混合气体、移动变电站、电锅炉等新兴经济增长点已见雏形，光国内行业龙头地位就足以让他人惊羡了，不少员工开着车上班，还有这么好的福利和文化，工资翻了几番不说，还没有一个月滞后，并且时不时地发些专项奖励，相对于工程技术人员尽管不算多，之外的企业其他专业员工来讲，毕竟是赶上了好时候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企业，两种截然不同的现状。一想到这些改革开放带来的成就，一种深深的感慨油然而生：“市场经济法则是残酷的，任何企业都有可能被优化重组，甚至被无情地淘汰，只有准确把握机遇，勇于挑战，顽强拼搏、开拓奋斗，才能取得敢为人先的骄人业绩。尽管知命之年，仍要站好最后一班岗，方能对得起这个养活了N年的企业，当然也对得起自己”。回报作为回报，在2015年奉公司领导之命，由心爱的质量管理专业跨界到完全陌生的安全管理领域，虽年已届五旬，但仍孜孜不倦地自我加压，主动学习，发挥深藏几十年了的文学青年的特长，致力于探索公司安全建设与实践，开始撰写各类安全外宣稿件，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加强安全知识的学习。或许是“身为野老已无责，路有游民终心动”。作为一名初来乍到的“安全路人”，无暇欣赏一路走来的安全途中美景，却无数个日夜，春来秋去，连午休都用上了，笔耕不断，常年不睡午休的习惯早已丰富了我的写作生涯。鲁迅先生是“把别人喝咖啡的时间都用上了”，细想起来，我是把别人午休的时间都用上了，别人在呼呼大睡，我却躲在企业的角落里奋力敲击键盘，有时，灵感一上来，竟比上班时间都紧张，非得写完不成，直写到两眼模糊、手指发麻僵硬，那神情俨然比上班还忙。先后在中国企业员工互动平台和《班组天地》杂志发表安全稿件40余篇（含照片），在《中国应急管理报》、《中国电力报》、《劳动保护》、《机电安全》、《机械工业质量管理》、《河南安全》、《当代工人》、《高压开关行业通讯》、《高压开关》、《高压开关通讯》等杂志发表安全文章50余篇，内容涉及安全技术革新、安全教育培训、应急演练、现场安装、亲情助安、KYT、安全言论与专论等。其中2017年5月14日《中国安全生产报》发表的“安全文化建设没有最好，只有更好”一文开辟该报“企业家论坛”之先河。2017年第5期《劳动保护》杂志发表的《如何避免安全目标指标管理方案同质化》一文荣获2017年《中国区域经济》杂志社“2016-2017年度全国经济建设与科学发展理论实践成果公司产业系统特等奖，并被百度、维普等多家国内知名网站收入文库；2017年自费出版一本15万字的安全文集。2018年4月《中国安全生产报》更名为《中国应急管理报》之后的第二期便发表了平高电气污水处理站综合演练的通讯，是《中国应急管理报》创刊后全国最早报道应急演练的文章。担纲公司“亲情助安”、危险预知训练（即KYT）等特色活动的组织实施和推进，撰写的平高安全文化建设专论入选平顶山市职业健康安全协会主办的《安全理论与实践》论文集，并代表公司在市安全管理交流会发表和先后两次在市政府安全咨询日期间代表公司接受电视台的采访，策划并组织实施的公司级“生命至上，安全发展”主题演讲比赛盛况在2018年第7期《机电安全》封二彩色刊登，有力地丰富了公司安全文化。庆幸的是，时值深秋，2018年的努力才小有收获：6月被市政府授予安全生产月先进个人，8月被市职业健康安全协会特聘为安全专家，10月又当选公司首届“最美安全人”。到10月底，已在各种媒体发表各类稿件56篇，撰写的安全文化征文已在《当代电力文化》杂志社千余篇应征稿中脱影而出，杀入百强。如此甚慰，距我心底早已有了的“退休之前再出一本安全文集”目标又进了一步。不过，这可是普天之下只有我一个人才知道的大秘密呀，不好，提前泄密了，又是自个儿表扬自个儿，有王婆卖瓜之嫌----得，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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