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忘师徒情——外号
(重庆气矿 柳庆)
步入企业的第一任师傅,我却只叫过他一声“师傅”。因为叫完这声“师傅”后,立马就被表示听着别扭,并对我说:“以后都是一个班组的兄弟,就该以兄弟相称”,让我跟大家一样,叫他“铲哥”。
对于离开校园年代还不算太远的我,这个要求并不让我感到奇怪,也不会觉得陌生,班组就如同学校的班级,成员之间有姓名以外的别称,反而更体现出和睦与亲切的关系。但一个人的外号,终归会与自己有着某种联系。可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也看不出来师傅跟“铲”有什么关系。
咨询过班组的老工人们,他们如出一辙地挠挠后脑勺,却没一个人能给出确切的答案,甚至没人能说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知道是否是我发出的这个问题太过突然,或是他们从来没有过关于这个问题的思考。只有一位和师傅已共事5、6年的老工人告诉我,师傅是班组里资历最老的工人,他在这个地方呆了20多年了,身边的工友如流水般换了一批又一批,已无从得知“铲哥”这个名字是从哪里开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甚至连铲哥自己,都说不上来。仿佛“铲哥”已经成了班组的“接力棒”,新同事来了后就接过“棒”跟着叫,慢慢地叫着叫着,就叫习惯了。甚至有老工人表示曾几何时,在帮铲哥填写某项资料的时候,竟一时想不起他的姓名来。
学习的时光总是那么充实,这个疑问也似流沙般藏匿于一如既往前行不歇的光阴之中。
只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晚餐时间,班组员工坐在摆好饭菜的餐桌前各自“忙碌”,有人咬着筷子发呆,似在思考什么;有人望着餐厅门口,似在等待什么;有人把玩手机,似无聊至极。只因为班组有个传统,一定要等交班的员工从生产区回来,到达餐厅后,才可动筷子开饭。而这次所等的人,正是师傅铲哥。
也许是我在心里把自己与师傅做了绑定,当我带着内疚的心情站起来准备去催催“失踪”的师傅时,不知从哪个方位传来一声提醒:“去厂房找找,他肯定又在哪个角落‘铲’啥呢”!
这一声提醒,让我心情瞬间变得复杂起来:有疑惑,饭点了,“铲”东西?没听说有什么特别急的任务啊;有兴奋,难道师傅现在做的事,与他的外号有关系?
一路寻来,我几乎是带着“高人的指点”直奔厂房而来。转悠两圈,终于在增压2号机组的尾部找到了师傅。
“干啥呢铲哥,开饭了,大家都等你呢!”
“啊!都开饭啦!都没注意到时间,你让大家先吃,别等我!”
“你在干嘛呢?我能帮忙吗?”
“不用,一整天这排温调节器都不太稳定,我已经快调好了,我多观察会看它能不能稳住,整好了,上夜班的兄弟能轻松点。”
“要不先去吃饭吧,吃完饭再整?”
当我只是再次表达了能“先吃饭”的希望后,铲哥便用不耐烦还带点火气的语气对我说:“你走吧,你走吧。机组有毛病不治好了,我能吃得下饭”?
我走出增压厂房,迎着风走着,走着走着就跑了起来。我想我明白了“铲哥”的由来,它是一种忘我境界、是一种细心细致、是一种执着追寻,还是一种对自己、对企业、对班组兄弟的责任心。对于无论巨细的工作,他要按时“铲”;对于设备设施的隐患,他要“铲”干净。
跑到餐厅,转达了铲哥让大家先开饭,不用等的意思后,我又拔腿向增压厂房跑去。我想作为徒弟,我应该在那儿,是学习也是义务;作为班组新员工,我更应责无旁贷地接过“铲哥”这根接力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