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两天陪老妈做白内障手术,术后当晚,因医生叮嘱,我和另一床的女儿,照看着屋里的四个老太太。
我看着老妈,因为手术的原因,老妈的面容很憔悴。我无意间触碰到了老妈的手,那是怎样的一双手啊?布满了老年斑、满是褶皱的一双手。我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心里涌起了不明酸意。不仅仅是对老妈一生辛苦的心疼,还有了一丝对自己也将要老去的恐惧,对,就是因为老妈的这双手,我竟然开始害怕变老了。
老妈是从农村走出来的孩子,是家中的老大,身下还有两个妹妹,老妈从小就是家里家外的干活一把手。和老爸结婚后来到管道系统,那时候的条件也不好,老妈白天在单位的大集体里面干活,早晚还要给我和姐姐做饭。等我结婚了,老妈又在我上班时候帮我带孩子。现在岁数大了,每天也是洗洗涮涮,洗衣服也不用洗衣机,嫌弃洗衣机洗不干净,做饭有时候还舍不得用热水。细数下来,老妈的这双手一辈子也没有得到解放。
妈妈很少牵我的手,所以一直以来对老妈的手没有什么印象。小时候就是看见老妈总在厨房里面忙活,早上等我们上学起床,装好饭菜的饭盒已经准备就绪;晚上放学回家,桌上已经摆好热乎的饭菜。老妈的手啊,一辈子也没有离开这个厨房。
手术后回到家里,老妈指挥我拿出一个小垫,那是老妈手术前做好的,针脚歪歪扭扭的,老妈自嘲“手艺不好了。”因为老妈的眼睛,整个小垫几乎都是老妈用双手摸索着做出来的。老妈对家里的针线活计,一直要求严格,每次来我家都批评我家的褥子垫子还应该用针线做整齐一些。看着这个垫子,我安慰老妈:“等两只眼睛都手术完好了,就能看清楚针线了。”
抚摸着老妈的手,我心里在想,我以后的双手是不是也是这个样子呢?
管道中原分公司 汪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