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西南石油工程 杜蕾 (Y]G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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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周五照例是我去医院治疗的日子,在公司吃完早餐,我来到最近的站点等候11路公交车去医院。 C@s;0-q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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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个老站点,设在省儿童医院旁,简陋的车站只有一个光秃秃的老式站牌,站牌的油漆还有些剥落,露出斑驳的铁皮。今天等车的人不多,不一会儿车来了,我顺利地找到一个靠前的位置坐下了。 nD;8)VI'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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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坐下没多久,一个身着红色羽绒服的女人上了车,瘦瘦小小的背影站在投币箱前小声嘀咕着什么,声音实在太小,我几乎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只听到公交车驾驶员不耐烦地说:“现在哪里还有一块钱的车咯,都是两块钱的!”红衣女人涨红了脸,小声辩解道:“哦,哦,我不知道。”然后又低声问道:“这车到附二吗?”司机大概是没有耐心解释,没好气地问:“你到底上不上?!”上,上!“她赶忙在投币箱投了两块钱,低着头往车厢内走去,站在离我约半米的地方站定了。我抬头瞟了她一眼,这是一个约莫五十岁的女子,脸庞清瘦白皙,眼里似乎还带着些许泪痕。 yn-TN_/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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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了一会,红衣女人擦了擦眼睛,小心翼翼地凑近我身边的姑娘,轻声问道,“请问这辆车是到湘雅附二医院么?”“经过附二医院,但医院那里没有站,要在前一站下车走过去。还有几站呢!”坐在我身边的女孩答道。“哦,谢谢你啊!”红衣女人向女孩致谢,这才微微放下心来,安静地扶着栏杆站着。车子一站一站往前开着,梓园路口站要到了,我站起身来,对她说:“到附二,这站就要下车。”红衣女人拉紧了背包,转身跟着我下了车。 P[C03a!lX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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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着我走,我刚好也去附二。”我说。 VcR(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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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哦,好的。”红衣女人连忙应道。我俩一前一后地走着,我急着去医院找医生,走得比较快,红衣女人跟在后面,走得有些吃力,于是我走走停停,等她跟上我的步伐。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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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怕我等得不耐烦,红衣女人一边走,一边跟我絮絮叨叨起她的家事:她以前是一个白血病病人,通过骨髓移植才得以康复。她的孙子最近突然被发现白细胞大量减少,家人怕孩子遗传了白血病,于是来省儿童医院检查治疗,而她就在儿童医院照顾孙子。幸而孙子得的并不是白血病,她这才放下心来,抽空到附二医院检查身体……也不知道是天冷风大,还是长期无人倾诉,抑或是无人陪伴的的心酸,她压抑的情绪一下子释放出来,说着说着,她的眼圈红了,她一边拭擦着眼泪,一边说:“我眼睛也看不太见,今天真是麻烦你了。”原来她之前不断问司机是因为看不清路牌,我陡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我只能干巴巴地一遍又一遍地安慰她:“没事的,孩子会好的,你不要担心”。 _ ?Z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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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带着她过了马路,走到医院大门口跟她道别,并告诉她,门诊大楼的地下一楼,拿检查单的二维码扫一下机器就能取到她检查得胸片结果。红衣女人又郑重地跟我道了一声谢,慢慢走向门诊大厅。 C8.MoFf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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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往前走了一段路,又忍不住回头看她,红衣女人那瘦小的身躯湮没在拥挤的人潮中,渐行渐远。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家人陪她来医院,也许是照顾孩子无暇分身,也许是觉得她能够自理,但对一个年过五旬的白血病老人来说,她也是一个需要被照顾的人,真心希望她一切都好。 ?]u=5gqU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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