椿趣

    文\西北油田分公司  秦飞 6HZVBZh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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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到了椿芽上市的季节了。只见市场里，一把把用棕叶缠起来的椿芽，芽嫩叶细，绿中带红，看起来格外惹眼。 Qb5@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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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我的家乡，人们喜欢在屋前屋后都种满树。除了桃、李等一些常见的果树之外，当然还少不了椿树。 8+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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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椿树被亲切地称为“家树”，如此称呼当有些特殊的情由。一来椿树生长非常旺盛，基本上谁家盖了新房或是乔迁新居，都会种上几株以为纪念。二来椿芽美其名曰“树上的蔬菜”，每年会准时登上我们的饭桌，自是格外亲近。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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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时与堂姐一起采椿的情节至今记忆犹新。那时她才十二三岁，我六七岁，是个小跟班。她扎着粗大的马尾，上身穿着宽松的“的确良”，下身着碎花大马裤，走路、干活有种天然的野性。一棵光溜溜的椿树，她脱下解放鞋，噌噌噌就到了树杈中间。 <1#hX(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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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树下提一个竹筐，仰着头很陶醉似的看着她的表演。这时她会扭转头提醒我：“椿树木碴子松，你爬的时候也只能上到这里，不要去高处。”我在下面连连点头。她站稳脚跟后，会慢慢蹲下来，示意我把叉椿芽的竹竿递给她。 S%jW}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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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竿是“特制”的，在竹竿的顶部，用镰刀轻轻劈出一个小的豁口，然后压上一根结实的细棍撑着豁口。过一些时日，即使取掉细棍，豁口也定型了，刚好可以用来当叉子用。这种竹竿做好之后，用个两三年不成问题，竹竿失水后逐渐变轻，小孩子拿在手里也不费力。 H*P[ty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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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堂姐抄起竹竿，时而起身，时而低头，时而弯腰，时而挪步，上下穿插，左右开弓，像孙悟空耍弄金箍棒一样，三下五除二就把树上的椿芽叉下来了。她每叉下一把，便把竹竿放到篮筐边沿，轻轻一拉，椿芽便瓜熟蒂落一般落到了篮筐里。待她够不着的时候，我瞅着把篮筐挪近一些。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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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采完一棵，我们又直奔下一棵，直到篮筐装满为止。不过她也反复告诫我，不能把树上的椿芽全都采完了，还得留一些在树上，这样才能保证明年的椿芽又长满枝杈。第一波椿芽下树后，隔几天可以再采一次。也有采第三次的，不过越往后，椿芽的味道会发苦。 NwVhJ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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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采回的新鲜椿芽，洗净切细，炒土鸡蛋可谓是一绝。鸡蛋的香，椿芽的香，掺杂在一起，加点油辣椒，在老家是一道非常好的下饭菜。还可以把椿芽炒肉、下汤，吃起来也是回味无穷。凉拌起来吃则更是别有风味，先将成把的椿芽放在开水里焯一下，待有个七八成熟的时候捞起来，拌上香油，加点辣椒酱或辣椒末，一把一把大快朵颐。 x!6<7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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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老乡把椿芽做成干菜。新鲜的椿芽下了树，无须水洗，直接用盐拌匀，装在罐子里腌制两三天，然后捞出来切细。捞出来的椿芽已经发黑，在太阳底下晒上两三天即可储存，这就是我们当地说的“椿巅盐菜”。 X}w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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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秋冬季节，炒菜的时候加点干椿，都会非常入味。不过当冰箱进入千家万户之后，大家更乐意把新鲜的椿芽冻起来。待到嘴馋的时候解完冻，仍是椿香怡人。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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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不让椿树长得太高，大人们常常会砍掉一些细的冗枝，熟料这些枝杈却成了我们做小喇叭的理想材料。用镰刀轻轻地割出断口，然后顺着断口慢慢往下剥，椿树皮会“乖乖”地脱落下来。再找一根细的椿树枝，瞅准最光滑最直的一段截下来，然后慢慢擀出木头芯子，留下的椿树皮管就是天然的哨子，可以吹出像萨克斯一般沉闷的音调来。在哨子外面，一层一层把椿树皮卷起来，做成喇叭形状，声音就变得更大了。把自制的小“喇叭”吹得震天响，是孩提时代一件非常惬意的事情。 m8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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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中毕业那年，我在家门前种了好几棵椿树。后来因为遮阳荫田砍了几棵，剩下一棵已有七八米高、碗口粗细，想必如今又是“椿芽满枝头”了。 `2/V.REX$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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