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偶然的机会来到朋友家,竟被朋友家的温馨、温暖感动得落下泪来。有个家,真好!
朋友家,不大,更谈不上奢华,记忆中是一个两居室。客厅里柔软的沙发,茶几、书架被女主人打理得一尘不染,卧室悬挂着熨好的西服,这是生活该有的感觉吧?餐桌旁几株百合花,看起来无比鲜艳,时而散发着迷人的芳香,整个小家被这芳香萦绕着,温暖得让人舍不得离去。这就是家的样子,也是我心中向往的地方。
大学毕业后第一个工地,女生宿舍曾是我的家。宿舍仅有两间,前后相连,四个女孩同住一起。粉红色的床单、被子,配上玫瑰花瓣的窗帘,颇有浪漫之意。工作之余,我们一起溜回房间偷吃美味的水果,再补一个淡淡的红妆。下班了,女孩们再打扮得清新艳丽,相聚在房间里,凉亭下,木屋旁,你扶着我,我挨着你,按下幸福的快门,留下工地生活的青春记忆。
结婚以后,我与爱人来到江西工地,也曾有个家。那是从客家族老人那里租来的一间侧卧,房间内除了一张床,就只有两个不足1米的布衣柜,为了防备蚊虫叮咬,我在床上安装了蚊帐。赣南秋冬季节湿冷多雨,晚上取暖仅靠一个电热毯。有一次赶上村里停电,房间冷,跟着手冷,脚冷,哪哪都冷。最后我们一起抱团取暖,哪哪都跟着暖和了。
印象最深的家在乌蒙山顶上,是一间不足10平米的活动板房,也是爱人在山上的办公室。水桶,脸盆,一床,一桌,一椅,一衣柜。我当时住在5公里外乌蒙山下的项目部宿舍里。工地忙的时候,他没空下山,我没空上山,回家就成了一种奢侈。
偶尔得空了,也会制造一点小惊喜。但有一次,我下班后悄悄来到山上,竟发现他不在家里。后来得知,他去昭通购置物资设备了。山高路陡,又是夜路,他一定是怕我担心。上山容易,下山难。天黑,没车,我只能住下。山顶的家位于工区驻地和隧道驻地之间的便道旁,四周都是坟地。夜晚,山里漆黑一片,房子外,树林里,墓地旁,树叶在微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音,草虫鸟叫声环绕在周围,好像有人在聊天。我天生胆小,一想到四周只有我一个人,就会怕。后来竟不知什么时候睡的了。
一旦得空了,赶上他没外出,惊喜时而也会降临。日落之时,我们站在山顶,观看夕阳晚霞。虫鸣四起时,两人一起就着月光漫步。树林里,墓地旁,树叶依然会被风吹动,只那声音似乎变得温柔而深情。夜里,乏了累了,两人相拥入眠,几乎忘了自己是居住在深山之中了。待到晨光微起,起床,梳洗。再看远处白云,在蓝天映照下的青山中,似云似雾,美如仙境。
这些年,从呼伦贝尔大草原,陕西壶口,江西杨村,云南乌蒙山顶,福建三明,江苏涟水......一共有过28个家,每一次布置新家都充满了喜悦,也搬过28次家,每一次起身收拾行囊难免有太多的不舍。
一处小木屋,孩子一间,我们一间。蓝紫绒布条纹窗帘配上轻薄的窗纱,阳光洒进客厅、卧室,照进暖黄色的地板......这就是我梦中最爱的小窝儿,思念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