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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蛙地》 x6tY _lzJ
（四幕五场话剧） ]H[\~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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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作家》2016年第11期 | 王彬 2016年11月09日14:24 N';lc: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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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 .zt]R@@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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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场 LsV"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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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兵酒家。 uBgHtjm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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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见的旅游胜地的酒家形状。酒家的顶部闪烁着彩色的霓虹灯。灯光明灭，不时可以看到几只翠绿的青蛙相互追逐。酒家的入口搭着红白相间的遮阳。遮阳下面是狭长的落地窗，隐约可以看到酒徒的身影。 ,Pm/ci( s
IWgC6)n@n
酒家不大。右侧是入口，左侧是吧台。正中摆着四五张餐桌。 ^S|^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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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家的布置追求西洋风格。窗与窗之间的墙壁上悬挂着航海轮船用的舵轮。色彩明快的桌布叠成长条，搭在餐桌的左侧，上面摆着高脚酒杯、银质的刀叉之类。客人来了之后，小姐将桌布摊开。把刀叉、酒杯摆在客人面前。 4+ 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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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们穿无袖海魂衫，深蓝色超短裙，奶黄色高跟皮凉鞋，肉色丝短袜。系白色前面有大兜的小围裙。 Y<XD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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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启时，客人寥寥，播放着有忧伤风味的萨克斯音乐。 wP9C\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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蛙声渐密。 '5--eY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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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特、于鸽坐在餐桌两侧。 -( G2@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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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浩特 咱们明天回去。 /H% pOL6(r
QPEv@laM
于 鸽 (诧异)今天来，明天走? BKEB,K=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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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特 这地方没劲。一下车我就想走。巴掌大的地方没什么好看的。 0*/~9n-V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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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 鸽 (生气)你自己回去]我还要和我表姐多住几天呢！ `39U I 7
O.dNhd$
李浩特 你表姐怪可怜的。那么漂亮的人嫁了个残疾，小孩子又那样怪。你应该叫她表嫂才对，怎么老是表姐表姐的? /'(P{O>{j
`h'^S,'*
于 鸽 表姐是我姨父的养女。有一年冬天下大雪，张妈买菜回来，在门口的台阶上发现一个小被子，打开一看，是个小孩，就是我表姐。姨父说，咱家没有女孩，就养着吧。她的名字，叫宜然。肖萌是她后来自己取的。你说，我表姐的命有多苦。 (I5ra_FVs
Yt^+31/%
李浩特 我有一种预感，你表姐—— 6z*L9V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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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 鸽 (捂住李浩特的嘴)不许你胡说! .y!Hw{c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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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特 (笑)我还没说呢。 );[`rXH_
0&x)5^lG
于 鸽 你一笑我就知道。你，坏笑！不许你咒她！ TxWj gW~
lzuZv$K
李浩特 (超脱的神态)我为什么要咒她！我只是想和你讨论一个关于美女命运的问题。西施、褒姒、王昭君、赵飞燕，还有杨玉环，都是美女吧?她们的命运怎么样?国外的，埃及的克拉奥配特拉，英国的戴安娜，都是美女吧?苦不苦?都够苦，够惨吧！你表姐太美了，太美的女人—— HChewrUAn
7d*< 'k]{,
于 鸽 (踢李浩特的腿)不许胡说！ o6R(BMwGa
^5+-7+-S
李浩特 女人总望自己漂亮，可她们不知道，太美的女人就不是人啦。 d?md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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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 鸽 你骂人！你才不是人呢！ Nvi14,q/
?8 F7BS4oQ
李浩特 中国人说美若天仙，仙不是人吧!西方人说做模特的是魔鬼型身材，扁扁的，平平的。魔鬼不是人吧?仙与魔鬼都不是人。 Yq_zlxd%F
~gc)Ww0(Q
于 鸽 (天真)我是不是人?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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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特 是人。 itU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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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h)hrR
于 鸽 不是人。 V4 H+m,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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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特 是人。 MqqS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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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 鸽 (恼火)那你追我。 3kMi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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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特 因为你是人啊。我总不能追魔鬼、追仙女吧。 ^:0?R/A
`3-j%H2R
于 鸽 我没有表姐美丽? dXj.e4,m
>X F@=J p
李浩特 (真挚)小鸽，真的没有。我不是说你不美，只是说你没有像你表姐那样美到极至。美到极至是什么?是一种震撼，电击雷鸣的震撼。震得你魂飞魄散，五脏六腑不能归位。你表姐有这种力量，你没有。(沉思不语，突然问)美元你换了? LHz{*`22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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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 鸽 换了。你为什么一定要走?张先生一再暗示你，望你做他的博士生。张先生的学问，在国际上也是一流的。 L 0Cf@~k
/iK )tl|X
李浩特 张先生是对我不错。可是林教授呢?他的学问给张先生提鞋都不配，可是他管着张先生。林这个人居然说曹雪芹是末流诗人，居然不知道《红楼梦》中的诗要与人物的身份相吻合。他不知道薛蟠只能写“绣房里钻出个大马猴”。居然说《姽婳词》较之《圆圆曲》差得远！哼，那样的蠢才!还有那个麦教授，说屈原的诗太直白，没有形象性。“吾长叹而陨涕兮，哀民生之多艰”不可取。他哪里知道，诗写到极至，形象不形象又有什么关系。没本事的诗人才求助形象，有本事的人直接轰击人的内心。“狭巷短兵白刃接，杀人如草不闻声。” G-qxQD1w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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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 鸽 蠢才多得很。遍地皆是。 rW^&8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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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特 (愤懑)去年我写的那篇《论李白的宫体诗》林教授打了个差。说题目都不通。宫体诗是艳情诗与李白有什么关系?他居然没有读过《宫体诗的自赎》。卢照邻的《长安古意》是不是宫体诗?孙希夷的《代白头翁》是不是宫体诗? 李白：“越王勾践伐吴归，战士当年著锦衣。宫女如花满宫殿，只今唯有鹧鸪飞。”难道不是宫体诗，难道不是得了宫体诗的神髓?居然说，说不是宫体诗，真是笑话！(突然颓唐，吟唐诗) 4)ISR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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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物风光不相待，桑田碧海须臾改。 0[] ;c$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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昔日金阶白玉堂，只今唯见青松在。 aE"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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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什么不走?笑话。研究中国的唐诗要去美国。笑话。(神态颓丧。曼声长吟周邦彦《玉楼春》) !m;VW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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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溪不作从容住，秋藕绝来无续处。当时相候赤栏桥，今日独寻黄叶路。 烟中列岫青无数，雁背夕阳红欲暮。人如风后入江云，情似雨余沾地絮。 l>ttxYBa<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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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毕，痛哭，大笑)走了，走了。去也，去也。(下) z 4-wv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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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鸽大哭，追下。 DM&"oa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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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城、胡秘书上， oAL-v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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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鸽、宜城在入口处相撞。 ,'j5tU?c
;@L#0
宜 城 小鸽，你怎么哭啦? ObCwWj^qO
%>.v[ d1c
于 鸽 我没哭。 bQ)r8[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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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 城 没哭，眼睛都是红的。李浩特呢?他要是欺负你，我找他算帐。敢欺负小鸽！ q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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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 鸽 表哥，真的没事，我先走了。(急忙追下) - zkB`~u_
QUNsS9
宜 城 (笑)着什么急，着急我替你追！ QNo}nl /N
<L -L}\-I"
［两位小姐上前迎候宜城、胡秘书，将他们引至另一餐桌前，将桌布摊开，酒杯、刀叉置于宜城、胡秘书面前。 P(4[<'H O
O ? 4V($
胡秘书 (对小姐点点头)谢谢。 n'gfB]H[
?`r/_EKNv
小 姐 先生喝点什么? fq(e~Aqw$
rLnu\X=h$
宜 城 (对胡秘书)你喝什么? /~yqZD<O
&jJgAZ !
胡秘书 随便。 q \,H9/.0k
T:ck/:ZH
宜 城 (很熟悉这里的情况)还是来轩尼诗。(待小姐走开)这个数。 5H U>o|.
2{& " 3dq
胡秘书 多少? $=bN=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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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 城 (伸出四个手指头) yE7pCgX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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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秘书 (神情不悦) ^Z!W 3q Q
|J\/U,nh
宜 城 胡秘书，五年前你在哪儿？ B}(YD;7v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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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秘书 （不回答） =k_u5@.Z
K !9=e7|P
宜 城 你现在干什么? J +zqu
iqU}t2vFrj
胡秘书 (不语) IFgF5VG6g
\!PC:+u J
宜 城 孙总经理的秘书。折合成公务员，也是处级呢。可着你们凹鸟村，有没有你这一级的干部? wqyAEVea'8
~t}:vGD j
胡秘书 (突然爆发)我是陕北窑洞里的穷娃，你是锦衣玉食的公子。可我是凭本事，你凭什么?凭你是衙内? B YY>;>V
23=;v@
宜 城 衙内怎么啦?衙内是社会生产力！张鸣久是衙内吧?孙克锡是衙内吧?他们怎么样？如果没有孙克锡同他爸爸说，提督衙门能腾出来搞旅游?一年净赚三千万！ YmwV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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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 []+v
胡秘书 算了。算了。你说多少就多少。 qgDBu\
>}9TdP/oT
［宜京上。胡秘书欲下。 uODsXi{z
\DHCf 4,
宜 京 (笑，按住胡秘书肩膀)别我来你走呀。 7+y sE
*~vR bD$q
胡秘书 太晚了。 d+^;kse
YZk& 'w
宜 京 再坐五分钟。我问你，跟总经理在一起的时间，你，还是我和宜城，这些做儿子的? rf~Ss<
h<j04fj
胡秘书 什么意思？ T/3UF
t5_`q(:
宜 京 当然是你啦!一天二十四小时，睡眠八小时，其他与工作相关的时间，诸如路上的时间，午休的时间，总有三小时吧。工作八小时，总经理又是工作狂，一天至少加班二三个小时，还剩下多少时间?二三个小时，属于我们和总经理在一起的时间。 ;(a fz?T
]oY~8HW
胡秘书 那又怎样? k\[2o
56 )B/0=
宜 京 时间长了，自然就有感情了。你是总经理的儿子，我们不是！ 0L6L_;o
-or9!:8
胡秘书 (气极)你！ R%Z} J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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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 京 我告诉你，是儿子，也只是干儿子！别以为你和总经理的事情我们不和道，我问你，遗嘱送给张律师了? [9L(4F20
?>&8,p17
胡秘书 你去问总经理好了。 @|^C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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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H
宜 京 问总经理?笑话！济青高速公路冉村段怎么回事?我是不是也问总经理? (=X16}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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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秘书 (气愤)你，血口喷人！ Z+}SM]m
+vuW 9
宜 京 (笑)那好。徐小村你认识吧?张公勤的女儿张白你认识吧?五月十五日下午三点四十分你同张白去临海饭店305房间，有这回事吧? yT>T
Vq/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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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秘书 (懵了)你想怎样? nQ+{1 C
:G-1VtE n
宜 京 (笑)不想怎么样?只是请你帮个忙。 & dS+!<3
csV1ki/A
胡秘书 (苦恼)你们家的事为什么要拉上我? vr ;7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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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 京 (笑)我的大秘书，你不是总经理的秘书吗?总经理的事就是你的事，总经理家里的事自然也是你的事了！ V>%%2"&C
"Vh(%N`6
［沈三上。 LU]~d< i99
hImCy9i}
沈 三 宜城! v`fU Am/
QXrK-&fj u
宜 城 (回过头来，笑)三啊，坐下，坐，坐。 6->b(B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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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 京 (厌恶)你啊。(立起) J]N}8 0
qdm!]w.G5
胡秘书 (立起，对宜京)这小子是干什么的? r=k}E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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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 京 (皱眉)他，笑话！宜城有这么一路朋友。咱们走！ Mqp o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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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 城 二哥，还早呢。 1Zecl);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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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 京 房子你不想要了？你呀，没头脑！ ,Q:dAe[Zs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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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下。 .{} t[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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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 三 (指胡秘书)他，干什么的? {> }U>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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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 城 我老爸的秘书。 ZO`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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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 三 哦。怪不得那么让人讨厌。小姐—— P-mr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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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姐 先生要什么? !F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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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 三 洋酒。最好的，这还问！两瓶。(顺手把一百元塞进小姐的胸口。小姐一扭身，沈三顺势在小姐屁股上捏了一把) cnj_tC=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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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姐 (一扭屁股)讨厌！ {/ Cd ^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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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 三 (开心的笑) g %Am[f b
M}vPWW cl
宜 城 三，别闹，说正经的。(两人趴在桌上，隔着酒瓶低语) `+6HHtF
A g Pg0(G
［灯光渐暗。 V+8 + 17^
Hq g H\
［众蛙上。 NanU%# &
W6PGv1iaW>
大青蛙 那小家伙找到没有? hi=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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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蛙 快了。 7-LeJR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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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青蛙 这两人喝什么呢? KYQ6U.%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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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青蛙 酒。 w7C=R8^
o#Y1Uamkf
小青蛙 什么叫酒? IIPf5
Z}A
pxF!<nN1,
大青蛙 酒就是水加火。 -K !-a'J
,i|f8pZ
小青蛙 (聪明地)有个叫曹雪芹的，说水是女人；那么，火就是男人了。一个男人加一个女人，就是酒啦! e,BJD>N ?
G pd:k
众 蛙 (笑) bcYz ?o6
I,[EL{fz
［宜城、沈三突然高声起来。 n >Ei1
' 4"L;){:L
［灯光转亮， n&fV3[m`2
n*1UNQp@]O
沈 三 我有一个主意。 m|k,8guG
X}y YBf/R`
宜 城 什么主意? $Yka\tS'
$CmTsnR1#y
沈 三 成立个“三儿公司”，把凡是叫三的，第三个儿子组织起来—— ox6rR
K+\hv~+@
宜 城 那肯定长不了。 (}:xs,Ax
QKO(8D 6+
沈 三 为什么? +M*a.ra0OF
g9XtE
宜 城 你想啊，二十年前消灭“小三”，后来消灭“小二”，现在都是独生子女，谁还给你接续烟火! F)@<ZE
u;!Rv E8N
沈 三 (笑，对小姐)你妈妈是干什么的? 3X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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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 城 (对小姐)别理他。你问他老爸是干什么的? ,&-[$,
Q ZlUUj\
沈 三 (笑)我爸么?卖黄土的。 iH>djGhTh
PG!vn@b6
小 姐 呕，卖黄土的? b\2"1m0H
#5D+XB T
宜 城 咱们这个地方过去烧煤球。煤球的原料是煤灰，煤灰没有粘性。黄土有粘性，煤灰搀上黄土才能捏成煤球。他爸那时四处挖黄土卖。 ,zFN3NLtA
S6mmk&n
小 姐 他现在也卖黄土呀? j66@E\dN
H/$q]i*#K
宜 城 他?(问沈三)你现在干什么? m%&B4E#3T
)sHPIxHI
沈 三 我?我比我爸出息多了。我爸爸卖黄土，我倒白面。一车黄土多少钱?一克白面多少钱?出息大了不是? 'UxA8i (
W}RR_ Gu
小 姐 (笑)不怕警察拿你? 5glGlD6R
6,PL zZ5
沈 三 拿我?拿我(指自己的鼻子)的警察还在丈母娘的腿肚子上转筋呢！拿我? je-s%kNlJ
r . ^&%D
小 姐 拿你没商量！ : +Kesa :E
@Xmk Im
沈 三 得，那我学我爸爸，卖黄土去！不拿了吧?谁拿卖黄土的呀!再拿就土鳖潮虫了。谁拿土鳖潮虫呀！ RHbwq]
[w f12P
小 姐 (笑) c & HoS
In&vh9Lw
沈 三 (得意)不骂我了吧，我这个人就是讨小姑娘，讨女人喜欢。女人是什么?一是黄土，一是白面。有一类女人好比黄土，比如这里的小姐；另一类，好比白面，价高高的，比如肖萌，可是弄不好要吃官司—— b G)MG0<TT
GHY>DrXO1u
宜 城 (情绪突然变坏)别说了！(对小姐)别理他。 iE(grI3
639k&" V
沈 三 (讨好)再理他，我就让你下岗。(念) F S:WbFm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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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别落泪，到处都有夜总会。 :(Bi {c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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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你的胸和背，该收费时就收费! 4)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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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渐暗，众蛙上。 Vi WgX.
vuBA&j0C
众 蛙 他说什么? [<QWTMjR
!$Z"\v'b
小青蛙 他说下岗。 n~j[ P w
98^6{p
众 蛙 什么叫下岗? LnS >3$t *
lvi:I+VgA
沈 三 失业，北京话叫回家抱孩子去。嗤！这都不懂。(突然发现有点异常)哎，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上来了?你们不是蛤蟆? mNoqs&UB
Ah {pidUx
众 蛙 蛤蟆怎么啦?蛙类的历史比人类还长呢?看不起我们? >N-%
^<0 NIu}
沈 三 长?长也是蛤蟆。刚才我念的那段，你们会吗? 6/ipd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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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 蛙 就你会?听我们的! y>|XpIm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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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姥姥八十八，养个儿子是傻瓜。 nD\os[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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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去找总经理，一个巴掌拍回家！ :n9~H+!
*J5 RueUG
［众蛙高声重复“一个巴掌拍回家！拍回家！” +Q31K7G 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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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 城 (发怒)什么乱七八槽的，滚，(推沈三)滚！(对众蛙做恐吓手势)滚！ K- C-+R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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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 蛙 (冲他做鬼脸，嘻嘻笑)(远处传来；“领导来了”) CL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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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 蛙 (应和)快去，快去! #l# [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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