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江苏石油 黄卿 =4GSg1Bi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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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家在安徽省六安市毛坦厂镇,这座坐落在大别山深处的古镇如今因毛坦厂中学闻名于世。 W\1i,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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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古镇的历史悠久,历史可上溯到春秋战国时期,毛坦厂中学成立于1939年,今年刚好八十年。 [c_|o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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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镇的明清老街上有一个铁匠铺,铺里住着一位老铁匠。80年代,笔者小时候,跟着奶奶去赶集,就喜欢看他带着徒弟打铁,彼时的老铁匠围着皮围裙,左手持大钳子夹住烧的红通通的铁块,右手拿着小铁锤,随着他的铁锤落下抬起,发出“叮”的一声,站在他对面的徒弟双手抡起十倍于小锤的大锤,“当”的一声精准地落在小锤点到的地方,真是“指哪打哪”。一时间火星四下迸射,引得围观的孩子们唏嘘不已。小时候觉得铁匠是多么高大上的职业。 (}. @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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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由于没人再需要订制铁器,老铁匠在铺里改卖铁锅、铁锨和拴狗的链子等铁器成品。人坐在门内,货物摆在门外,不吆喝,不还价,晚上也不收摊。生意也没有好坏之说,每天的收入正够他粗茶淡饭喝杯酽茶,或许还能加一碟猪头肉,二两高粱酒。 V"cKJ;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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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你经过老铁匠的门口,总会看到他在竹椅上乐呵呵地躺着,手里是一部收音机,身旁的小木桌上放着一把黑乎乎的瓷茶壶。 Q{e\}w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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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老铁匠,我听说有这样一个故事: O1')nYF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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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一位旅行者从老街上经过,偶然看到老铁匠身旁的那把瓷茶壶,和老铁匠商量后,拿起仔细鉴玩之下,认定此乃一件有历史的青花瓷。 -}K<ni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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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惊喜不已,欲出五万元高价买下它。老铁匠先是一惊,后又拒绝了,因为这把壶是他祖上留下的,他们祖孙三代打铁时都喝这把壶里的水,他们的汗也都来自这把壶。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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壶是没卖,但旅行者走后,老铁匠有生以来第一次失眠了。这把壶他用了近六十年,并且一直以为是把普普通通的壶,现在竟有人要以“天价”的买下它。 ?UM*X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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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他躺在椅子上喝水,都是闭着眼睛把壶放在小桌上,现在只要听到响声,他就要坐起来看壶是否还安在。这让他很不舒服。更难以容忍的是,当镇上的居民知道他有一把昂贵的古董茶壶后,纷纷上门索问还有没有其他的宝贝,有的甚至开始向他借钱,更有甚者悄悄潜入门来“寻宝”。儿女们也在想分点宝贝的遗產钱财.... 5SCKP<r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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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铁匠的生活被彻底打乱了。 L(GjZ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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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再有人带着十万元现金,第二次登门的要买壶的时候,老铁匠再也坐不住了。他招来一众邻居,拿起铁锤,当着众人的面把那把紫砂壶砸了个粉碎。 c8Z wr]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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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日子渐渐恢复平静,老铁匠依旧在卖铁锅、铁锨和拴狗的链子。每天躺在竹椅上,听着收音机,用搪瓷杯喝着茶水,据说他活过了一百岁…… E2)h?c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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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这个故事,最惊心动魄处,莫过于老铁匠举起铁锤的那一砸,随后洒落一地的,不只是一堆碎片,也不只是一沓钞票,而是无尽的欲望、贪婪和痴迷。所谓知足者常乐,某些时候,能守住平静方能守住快乐。 fnx-s{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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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铁匠与青花瓷壶的故事”。揭示了一种生活智慧。用两句诗来形容就是:“不畏浮云遮望眼,平平淡淡度余生”。亦如一同类故事的顺口溜所说:“铁甲将军夜渡关,朝臣待漏五更寒;山寺日高僧未起,算来名利不如闲。” UMX@7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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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智慧,算是一种人生的大彻大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