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的土堆还是那么大,能够爬上去玩过家家。上面长满了草,两边半截腰上斜着两棵树,一棵榆树,另一棵是酸枣树。土堆的南边靠近地面挖了一个半圆的洞,能够放下一些菜或者地瓜。我刚想冲上去,去摘缠绕在干树枝上的紫色喇叭花,梦醒了。”
想了半天故乡的院子。低矮的平房,高大的杨树,西边杨树边上有一溜砖堆着,算是院墙了。院子在东南角可以随意出去,从来没有什么门,连个篱笆墙也没有。想了好久,甚至想到小学的时候,几只土灰的野兔,在我家的土堆上面打了个窝,安逸的住着,尽管没吃没喝但是妈妈还是没有舍得吃它们,像客人一样对它们。它们住到某一天突然就走了,狡兔三窟,大概就是去别的家住了。其实写着写着,我才记起来,2012年的秋天我的奶奶去世了,葬礼就在我家的院子里举行。我回到久违的家里,土堆变成了平地,很多人闹腾腾的,陌生了的面孔晃啊晃,每个吊唁的人来,我都要小声问姑姑“这个人叫婶子还是大妈,他怎么称呼?”我到住了19年的屋子里面,看到一个小小的壁龛帘子,是我小学的时候整天临摹的竹子和熊猫,蓝色的竹子还在,熊猫也胖胖的,我想把帘子收起来,留个纪念,轻轻一拿,布几乎要碎了,妈妈在旁边说,“都多少年了,没法要了”唉!还是挂在哪里吧!
这一晃,很多年没再踏足那个院子。今年的五月,我家隔壁的发小,也是少时离家老大未回。因故回了一次故乡。回来给我发了条信息“晓丽,你家的房子塌了,院子里的草郁郁葱葱,都有一人高了,我家的院子里也是杂草丛生,杏树枝头挂满了杏子,只是还很青涩,没办法采摘”。
我想起来了梦里,“我家的屋子整整齐齐的立着,窗户明亮,院子干净,风吹着西边的大杨树哗哗的响,土堆上开着喇叭花,紫紫的”。家永远活生生在我心中。在梦里,我一次次回到那里,见我想见的人,过我想过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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