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油人家属院的变迁
我今年已经52岁了,是中原油田这块广袤而又富有的土地养育了我。在国庆70周年喜庆的日子里,我不由想起当初父辈们参与原油鏖战的情景,那挥之不去的会战记忆,让我内心无不感慨万分,内心充满了自豪和骄傲,可在我内心深处,我却永远忘不了那伴我长大的石油大院,因为家属院是我当年的美好的记忆,它传承的是石油精神,一代又一代……
一栋房子就是一个家庭,老一辈的石油人把自身的青春和才华献给了石油。大会战缺衣少粮,没有像样的房子。荒地里,一间“干打垒”成为父辈们这一代油田人的集体记忆。随着来自全国各地的石油人参与了中原油田会战,为了从源头上解决职工住宿的难题,在缺乏物质,材料紧缺的基础上,石油人就自力更生,自己动手,自己用芦苇活泥巴搭起了连片的芦苇棚。屋内,都是不太平整的泥地,支床要垫上木头或砖,否则就会塌陷下去。一到下雨,屋内全是盆、桶的天下,白天,石油人在紧张地会战,而到了晚上,那滴滴答答的响声则伴着石油人入梦。
在那个艰苦的岁月里,石油人以苦为乐,默默奉献。他们每天要去几十公里外的地方打井,和来自天南海北的会战大军一起建设油田。
清苦的日子,作为石油人的拓荒者和建设者们,那时的石油人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是“我为油田献石油”的自豪感。
小小的房间里,昏黄的灯光下,吃着母亲做的饭,听着父亲讲述各种原油会战的故事,恬静而又幸福的一种日子。
慢慢地,油田逐渐加大了建房力度,活动板房、平房、楼房……修路、建花园、假山,这些设施逐渐融入了油田人的生活中。他们见证了中原油田的翻天覆地地变化。
家属院,一排排的平房,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邻居。夏天傍晚吃过饭,小孩子们就满员玩“打弹弓”“跳皮筋”……玩累了,就在树下铺张席子,甜美地睡上一觉。
小时候,那一排排高大的树是大院的原始记忆。早春时节,出门时仰望树上的点滴绿芽;夏季的傍晚,坐在树下乘凉,听母亲讲故事;秋季的清晨,看树叶在秋风中起舞;冬日的午后,看暖阳透过树桠洒在地上。那树则是属于我们“油三代”的记忆,是属于油田家属院的美好记忆。
记得小时候,宿舍有开放的楼道。门内,是用帘子隔开的沙发和床。和朋友在楼道里玩耍,闻着香味去邻居家“混点”好吃的。而买菜都要去很远的地方……
晚上,家里经济条件好的,就会把黑白电视机搬出来。每当这个时候,很多孩子都挤在他门口看,聚精会神地盯着电视机,直到节目完美结束。屏幕上的雪花点点,还扔不舍地离开。
周末去职工澡堂洗澡。洗澡的职工,有的提桶,有的端盘,里面放着要换洗的衣服,香皂,梳子,毛巾等。男同志比较利索,肩上搭着一个毛巾,一手拿着一个盘子,穿着拖鞋就来了。要先冷水,再把水龙头拧开,再慢慢把热水龙头拧开,不大一会,浴室就雾气弥漫了。
在家属院里,天南海北的人操着各自的家乡语言。孩子们从小就受到了语言的熏陶,但还是以普通话为准,而方言则是石油文化的特殊群体,油田方言融合各地口语,则是中原油田人最显著的标签。
在传统的家属大院内,人们来自祖国各地,往往有职工议论说:东北人粗犷;山东人豪爽;河南人诚实、湖北人精明,陕西人实在……但不管你是哪里人,油田都像一座城,这座城里有采油、钻井、供应、井下……石油人对外均以“我是中原人”而称呼。
家属院就是一个密密麻麻的网,兜住了当时的每个石油人,但这种传统生活随着油田的发展和崛起慢慢消失了,留在我们儿时的记忆中抹去。
或许充满希冀的岁月就是如此,热闹非凡的家属院总会在不经意间冷落下来,静静地等待着有心人去挖掘和品位,而隐匿在大院里每个角落中高楼大厦,是每名职工的基本需求,成为油田人向往幸福生活的基础。
[ 此帖被初卫平在2019-11-06 01:54重新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