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化的语言,使你看出来:我依旧是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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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修东:擓痒痒
过去在我们老家,即使过了冬季,甚至蔓延至春季,一个家庭传统的服务项目与时俱进到来了,那就是:擓痒痒。 擓痒痒,大小皆适,不分长幼,老少咸宜。 秋末冬初,人们像生活在周边的枯树,浸淫缺失,即使是眼睛也不再水灵灵的,于是浑身干燥起来,摸摸哪里,哪里都是一片枯草烂秸秆。 漫漫冬日,人们回首看看已经逝去的四分之三的年景,觉得好似自己已近暮年,于是手脚感到被拧干了水分,又像有的动物要脱皮蜕变一样,摸摸哪里,哪里都是一处处的凋花烂荷叶…… 寻思着,困顿着,一股热泪禁不住流淌下来,人生,短暂的叫人心酸,叫人可怜,又让人不得不怀忆起年轻时候的“一掐一咕嘟水”的美好时光,更是不得不有了“恣一霎是一霎”的愿景。 这时,即便是一个家庭里的各色人等,遇到冬季身上痒痒难耐,不擓难以解忧,也就同时扮演了不同的角色,既是运动员,或许有时还是教练员。记得在老家读小学时,放学回家一进大门,就嚷嚷着让奶奶给擓痒痒,奶奶将枯瘦如柴的手,伸进我身上任何一个部位,肯定是手到“痒”除,准确率极高,挠得我直喊舒服,奶奶的服务得到认可,心想对孙子孙女来说,又成了“有用的人”,于是又增添了满脸褶子的笑。多少年后,奶奶远走了,每当有了痒痒的感觉,还是默默地想起那双手,念起奶奶的好。 擓痒痒,无人不能,无人不及,即使是弟兄们之间,有了这个需求,更是放肆的很。我的脊梁处痒痒,兄弟偏不擓脊梁那一处,一定是借机暖和暖和冰冷了一段时间的手,在身上乱摸索,直到我急了眼红了脸,这才有了舒服到位的擓痒痒。此情此景,等到多少年以后我们都结婚生子了,在一起议论起来,还满含欣慰。 我知道,少时的痒痒,有其原因。难得的一次到村东头铁矿上澡堂洗澡的机会,还是周六周日澡堂子那浑浊的水。夏日过后的成月累日里与洗澡无缘,营造了藏污纳垢的环境,集聚了痒痒成长的“土壤”。时过境迁,作为一项福利,单位对职工洗澡是重视的,环境温馨,装修高档,有池水有淋浴,先淋后浴,如果不是下井劳作天天洗,懒时一周三洗,勤时一天一洗,也就自然地打发了痒痒滋生的根源。 生活水准高了,吃的喝的不注意了,血糖有点升高,这几年又有了冬月春日痒痒的感觉。孩子不在家,于是,这活路自然而然落在了妻子身上。除却了擓痒痒,妻子会在此基础上在痒痒的脊梁上胳膊上大小腿上搓抹点湿润的化妆品,也就省却了光痒痒光擓的次数,一次擓痒痒,其效率高了不少。 知道往年这个时段发生的这件事情,前几天,妻子外出,顺便买回一个精致的、能伸能缩的、铝合金的“痒痒挠”。这下,省却了她的事。而实践证明,怎么也不如手擓的舒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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