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3年7月中旬的一天,休假期间,我忽然心血来潮,骑车跟随村中一帮剩余劳力到外村去打工。
根据组织者的安排,我和另外8人被分到一户有4亩地的人家去插秧。因为是事先联系好了的,那家早就准备好了早饭。我们也就毫不客气,大家都知道一天的劳动量。
早饭后,每人分得一包香烟,这也是组织者当初跟主人说好了的。根据惯例,上午需将秧苗全部拔出来,才不至于耽误下午插秧任务的全部完成。为此我们从早上7点多下地直到下午1点才吃上中午饭。
饭后稍事休息,我们便下地开始插秧了。老天似乎有意眼我们作对,蔚蓝的天空,一丝云彩都没有,树叶一动不动,知了在不停地叫唤着,汗水顺着额头、脸庞、上身流入眼睛、嘴边和手上。主人却毫不留情地说这说那,一会儿嫌秧苗插得太深,一会儿说株距不要太大。组织者亦大声附和,且厉声呵斥。
不知是习惯还是出于一种策略,跟我一起干活的其它人都一声不吭。我却有些忍受不了,真想拔腿上岸,一走了之。“別理他,他说他的,我们干我们的。”不知是谁低声说了一句。果然主人没再说什么。
我们9人头也不拾,一个劲地往后赶,一行到头,再转一行。农村长大且又在煤矿工作、身体素质较好的我都累得直不起腰,但还是晈牙坚持,直到天黑才完成了4亩地的插秧任务。
晚上,我们围坐在饭桌前准备吃饭。主人出来说了些感激之词,将我们应得的报酬如数点出,按照事先讲好的每亩40元计算,共是160元,除去组织者的1%的辛苦费,我们每人分得16元。
回家的路上,尽管劳累了一天,可大家仍然兴致盎然。我呢,虽然觉得也很累,但终
究体验了一次打工的滋味,作为企业职工,更加体会到农民的艰辛和不易。
那次打工至今已近30年,我欣慰地看到,随着国家“三农”政策的持续出台,科学技术的不断发展,机械化程度不断提高,农民的日子也越来越好,种地不再像以前那么辛苦,收割都是依靠机械。我相信,在不久的将来,农民可以成为令人羡慕的职业。我在为农民兄弟高兴的同时,也为我曾是一名农民而骄傲。
何爱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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