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圭吾是日本很有名的推理悬疑小说家。他的《白夜行》《解忧杂货店》《嫌疑犯X的献身》,可以说在中国推理界倍受欢迎。不过,东野圭吾是一位高产作家,从写小说到现在的36年时间里,已有近80部小说面世。其中多部获奖作品被改编成影视作品,都值得读上一读。
日本的小说我接触的不算太多,川端康成的《伊豆的舞女》和夏目漱石的《我是猫》,我认为就基本能代替日本的文学了。因为中国有一段时间,很流行日本的暴力复仇,还带点小情色的小说。看了几本毫无新意,就主动把日本非文学类小说潜意识隔离了。后来慢慢也接受了像渡边淳一的《失乐园》这样的小说,原来还有一层社会情理探讨这样的内涵,看来还是以前书读得太草率了。再然后我读了凑佳苗的《告白》,不禁长吸了一口气,故事原来还可以这样讲,社会问题居然可以用小说表达的如此犀利,了不起。从那以后我开始重新关注日本的推理小说,日本的确是推理小说的窝子,柯南、金田一,这类密室推理侦破,我想在国内没有几个人陌生吧?
既然要关注,当然要看东野圭吾了。在我周围的年轻人,不太知道川端康成和夏目漱石老牌作家的有不少,不知道东野圭吾的却不多,这好像是年轻人的一个标志一样,据他们说东野圭吾的小说就是个坑,忍不住就跳下去了。这么好?所以我也找了他几本比较有名的书来看,于是掉“坑”里了,我开始是喜欢他的写作风格,后来,更严格来说,是喜欢他将人性的弱点和本能,与社会矛盾的冲突表达的深邃和深刻。《沉睡的人鱼之家》也是在这样一种心理状态下追读的,所以,这次我很自觉,先在书中找到人性与社会的焦点和矛盾,然后开始进入故事的发展……
这本书的矛盾焦点,首先集中在对死亡的认定和取舍上,当六岁的女儿溺水,接近大脑死亡的边缘,进一步认定就是尸体,没做认定就是病人,这让亲人如何取舍?熏子和和昌,这对即将离婚,又突遭变故的夫妻所做的选择,其实代表了很大一部分人的心理。用高额的代价,用高科技挽留住女儿的心跳,即使别人认为那不过是“活”着的“尸体”。当然,随着小说的深入,人性“爱”的拓展,最后一部分也集中了“器官捐献”这样一个难解社会命题。
这真的很难解!对亲人的依赖和留恋,是人性的一个表现。像中国的祭祀,就代表对亲人重视的最高规格的表现。越是相当繁复的过程,就越代表着对亲人离世的悲痛和孝心的深度的划分。(这时,没人会去思考战争中的生命和尸体,是如何成为草芥一般的处理方式的。)此时,如果能挽留生命才是最重要的,是最能表达爱的份量的。
这部小说表现的正是这样的极限命题,在倍受痛苦中,感受和思考着“生命”,东野圭吾让我们重新定义“死亡”,这即是推理社会探讨小说,也是一部类似于《解忧杂货店》的温情小说。虽然书中所设立的情境让人绝望,但是,带给人的观感确是一种对爱的执着。在这种爱和执着中,衍生出一种泛着光辉的大爱结局。在探讨这个“生命”过程中,的确让我们思考,什么才是真正的“活着”,什么才是真正“死亡”。
我绝不希望任何人都遇到这样残酷的选择,但我希望每个人都会好好思考这本书里所讲述的社会问题。我们真的很缺乏对社会的思考,能在东野圭吾的悬疑推理世界里引起的思考,才是他在世界盛行的原因和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