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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改造后的杭甬运河(以前称浙东运河)正式通航以来,杭甬运河宁波段货运量逐年攀升。宁波港航管理部门的数据显示,虽然受疫情影响,但2020年杭甬运河宁波段货运量仍然达到546.7万吨,通航船舶21858艘次。 %L$P']%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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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繁忙的水上运输背后,是数以千计“跑船人”的默默奉献。 KI="O6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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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就包括500吨级“天统10”集散两用船(以下称“天统10”)的高红斌一家三口。高红斌是船长,妻子龚小玲、女儿高静是水手兼帮手。杭甬运河上的跑船人以夫妻档居多。一家三口在一条船上跑运输,在杭甬运河上却是唯一一家。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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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水上比待在岸上舒服” ]gQ4qu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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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4日上午,“天统10”已在宁波镇海港埠公司码头载满500吨煤炭。和往常一样,这一趟要在杭甬运河上航行2天,途中通过4座船闸,于1月6日到达绍兴滨海电厂卸完煤,再从绍兴港装载20个集装箱返回宁波。一个月跑5个航次。这样的日子周而复始,如同潮涨潮落。 *xOrt)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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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红斌却很享受这样的水上生活。今年56岁的高红斌是安徽亳州人,打出生起就与船结下不解之缘。家族亲戚多以“跑船”为业。高红斌的祖父、父亲皆在淮河、洪泽湖一带“跑船”“讨生活”。高红斌记得,“祖父的船是老式的木帆船”。 T9+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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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红斌从十六七岁就上船给父母做帮手,练就一身“水上好功夫”。改革开放后,高红斌家自己打了一条30吨的水泥船,后来这条水泥船到了年限被拆掉了。高红斌开始辗转在湖州、上海一带,给别人“跑船”。2017年10月,他来到宁波,当上了“天统10”的船长。绕来绕去,高红斌始终没离开过船,到今年已在水上生活了40年。 VJ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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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龚小玲出身于“渔船世家”,从小熟悉船熟悉水上生活。后来嫁给高红斌,夫唱妇随,由跟着父母打渔到跟着丈夫跑水上运输,算算也有20多年了。 Y+tXWN"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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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话说,人生三大苦:打铁、撑船、磨豆腐。高红斌、龚小玲两口子却说,“待在水上比待在岸上舒服”。说的时候,两人都是一脸平静,没见丝毫波澜,看得出是真喜欢。 8y{<M"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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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现在“跑船”与以前已经大不一样了。“天统10”是500吨级集散两用船,船上有冰箱有家具,虽然简陋,但相比以前,条件好多了。 lS(?x|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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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小玲是个勤快人,把船当家,收拾得干干净净。她爱养花,在“天统10”的天台上,还养了好多盆花草,每天浇水、拔草、施肥,像岸上人家一样伺弄。在她的精心照料下,花草长势喜人,运河风吹来,迎风摆动,让人心情舒畅。 \ oIVE+L/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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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小玲还在船上养了一只麻鸭,怕麻鸭“跳水潜逃”,麻鸭被拴在铁桩上。麻鸭吃得好,长得体肥毛亮。 :d<;h:^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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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收入20多万元” $h-5PwH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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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红斌是“天统10”的船长,船主要由他驾驶,妻子也会驾驶,在高红斌累了或者吃饭时,就由龚小玲换着开一阵。不过,高红斌不敢让龚小玲多开,一是心疼妻子,二是担心安全。 r='"X#Cm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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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节省时间,两人轮流吃饭。高红斌吃饭速度很快。这天中饭,他用了不到10分钟吃完了,放下碗筷,一溜小跑,赶紧替下开船的龚小玲,让她去吃饭。由于常年吃饭速度过快,高红斌的胃落下了毛病。 pU*d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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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宁波镇海到绍兴滨海电厂,中途要两三天,要过4座船闸,忙的时候连晚上都不能睡觉,“最大的困难,还是寂寞”。 ZAPT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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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红斌说,以前“跑船”苦,还挣不到钱,现在“跑船”条件好,挣钱比以前多。 ;?i(WV}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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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红斌说,目前是按月拿固定工资,算下来,一年20多万元。“这比一般打工的收入强多了吧。” cFoD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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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天统航运公司总经理李全会介绍,现在杭甬运河航运行情好,公司效益不错,所以员工的收入也相对高一些。 5u\si4 B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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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红斌靠这些钱,供养老人、儿女。如今,他大女儿已经结婚并生了一个儿子。小儿子在安徽六安上大学。 !#n l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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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年轻的“跑船人” t "J"G@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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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独二女儿高静跟着夫妻二人“跑船”。 1;[\xq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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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静17岁高中毕业后就在老家一家服装厂打工。高静没有上大学,是母亲龚小玲心里的一个伤痛。在龚小玲看来,高静是可以读大学的。 DH_M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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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静出生后,由奶奶抚养。从9个月大到7岁2个月,我都没见过她的面。那个时候,为了生活,真的一点时间都没有。如果我能好好陪她教育她,她是可以考上大学的。”说起往事,龚小玲直抹眼泪,她觉得亏欠了高静。 u5EHzo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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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宁波后,“天统10”缺少人手,但招不到合适的人上船。现代社会很少人尤其是年轻人愿意到船上工作。无奈之下,2019年2月,龚小玲只得把在老家打工的高静叫到船上工作。 2hRaYX,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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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高静成了杭甬运河上最年轻的“跑船人”。 v3+\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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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船上,不是寂寞,是非常无聊。”高静说,上船快两年了,才看过一场电影,“但现在习惯了。” _n(NPF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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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生于1996年的高静是个标准的90后,在船上无聊时,她会刷手机消磨时间,也会上淘宝买买买,最爱买化妆品与衣服。船停靠在绍兴大厍船闸,是高静最期待最高兴的时候。这个船闸专为船民设有固定的投递站。上岸取快递包裹是90后高静最为开心的事。 H\2+cAF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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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时下许多年轻人一样,高静也喜欢“撸猫”。她曾在垃圾桶边捡了两只猫,一只送了人,一只自己留着养。“小猫不好养,太小,差不多一拳头大。”高静比划着说。这只叫“奶茶”的猫,和那只鸭一样,被养得体肥毛亮。长年生活在船上,“奶茶”看见陌生人,会把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奇地盯很久。 I#kK! m1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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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高红斌和龚小玲两口子宽慰的是,高静恋爱了。经人介绍,高静认识了现在的男朋友,比她小一岁。两人认识一年多了,目前关系稳定。 .foM>UO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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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朋友家有自己的船,在杭州、上海一带从事水上运输。高静与男朋友虽然认识一年多,才见过5次面,这在目前社会是不可想象的事。好在有手机,高静每天都用手机与男朋友视频聊天。 d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