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忆我们过去的日子
年前的农历九月二十一,是我和爱人的结婚30周年纪念日,也就是百姓间传说的“珍珠婚”。
前两天,妻子的一个不经意提问:你还记得我们结婚是哪一天吗?我立刻作对答:是九月二十三。你再想想?妻子说完后,没有再吱声,扭头过去进厨房做饭菜去了。这里头肯定有问题啊?我赶紧地打开手机,翻阅着手机日历,去穿越和追忆我们携手30年来的经历。
那个年代生活买布、需要布票,买肉需要肉票。赶到有人家结婚的时候,就要早早地和亲朋好友打好招呼,让人家把布票、肉票留存起来,待结婚做宴席时派上用场,那个时候,街坊邻居都会真心实意地去帮忙,因为,大家迟早都会有这一天。我在家里排行老二,结婚的前一天,需要借助左邻右舍的的房间招待亲戚,全家老少都会早早地把招待喜宴的房间打扫干净,摆上餐桌和大小不一的凳子,房间稍大一点的要摆上两桌酒席,总体来说,要给亲戚家人一个干净、亲和的感觉。这个时候,还要用很多的人去帮忙才行,做菜、帮厨,光端条盘送菜的就要五、六个人,加上管事的少则也得二、三十人才能忙过来,总管拿出香烟,每人塞上几颗算是把人数定了下来。两亲家距离近的,都是骑上自行车,车把的中心帮上一个红纸手工剪制的大红花,接亲的、迎亲的有序排列,鞭炮齐鸣、很排场地走在马路上的一列队伍。妻子的娘家很远,离我家有100多里地,母亲只能花钱、找熟人雇了一辆中巴车,车头扎上红布做的红花,显得很喜气,也很神气,因为那时候结婚用车的毕竟不多。
我的父亲去世很早,在我的记忆里都不是很清楚,是外婆帮着母亲把我们拉扯大的。隔年,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还是外婆带着老花镜,缝制着虎头鞋、小棉衣。又翻箱倒柜地把家里穿不着的旧衣服,剪成小方框用做成尿布用。那时候,洗尿布也是有讲究的,因为大家几十户才共用一个自来水管,洗锅、洗碗、洗菜、洗衣都要在这里,当然,尿布是肯定不能在这里洗了。外婆给我们准备的尿布多,尿湿后待攒的多一些,放在盆子里端到1000多米以外的小水沟去洗,夏天还好一些,冬天只能依靠取暖的蜂窝煤炉子烤干,上面放个铁凳子把尿布挂在周边,整个房间里都会弥漫着尿布的味道,而且很浓。
如今,我们赶上了国家好政策,在煤矿祖辈几代人居住的小平房,从此,搬进了不用走楼梯的电梯高楼。儿时的我,能爬上楼层高处,骑上楼梯扶手,再顺着楼梯的扶手滑下来,这种自我很幸福的感觉,以成为儿时美好的记忆。我们家也圆上了一个那个时候,想都不敢想的住楼梦,厨房、卫生间、客厅应有尽有,洗澡都用上了太阳能,24小时供应热水。妻子嫁娶到煤矿从一个小媳妇,现在已坐上了奶奶的辈分,从一个听到救护车鸣笛声,就知道矿上出了工伤,心纠结地都要蹦出来,急切盼望丈夫平安回家的感觉,逐渐地被煤矿实现机械化、科技化开采,百万吨工亡率为零等这些字眼掩盖,掘进有了切割、挖掘、运输的一体机,回采作业实现综合机械化,还要逐步实现无人作业的机械化开采。冬天里只有大白菜的时代也一去不复返了,各类新鲜蔬菜应有尽有,吃的、喝的、穿的都上了一个档次。那种五、六十岁就满脸褶皱,变成了老头、老太太的人没有了,人们仿佛一下子都年轻了20岁。马路上遛弯的八、九十岁老人多处可见,百岁老人也不无少有。左邻右舍的那种为鸡毛蒜皮事争吵声再也没有了,换回的是家庭和睦、敬老爱幼、邻里和谐的笑声,一切、一切的变化就仿佛一部电影在脑海里回放,感受着企业的发展和社会的进步。
如今,我们双方的父母都已年近90的高龄,妻子在家看着小的、管着老的。有人为我们的珍珠婚提建议说: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带爱人去旅游吧,有人说:结婚30年了,人家都没有一个像样的首饰,给媳妇买个手镯做纪念吧。我想:这一天,我会把妻子进厨房做饭的任务接过去,专职在家给妻子烧上几个拿手的好菜,闷上一锅白花花的大米饭,煲上一锅养人的小米粥。
晚上,走进自己的私密空间,给妻子一个大大的拥抱,轻声道一声:老婆,珍珠婚快乐!这么多你年辛苦了,我永远爱你! (陈震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