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铁是这样炼成的
张年农
2021年7月1日是中国共产党百年华诞之日，是值得在记忆中珍藏的。这一日，我也终于写完了报告文学《愚公故里钢铁魂》第四卷。
我作为钢铁行业的一名报告文学作家，曾经在《人民文学》、《中国作家》、《中华儿女》、《新生界》、《中国冶金报》、《河南日报》等国家、省级刊物上发表过《风华正茂》、《中华愚公魂》、《魂系王屋山》、《没有陨落的太阳》、《星光闪耀》、《济源钢铁60年之路》《山石风骨》、《荒地》等300余万字的报告文学、小说，作家出版社出版有报告文学集《中华愚公魂》上下集，作品获过多种奖项。我们知道，要写好一个人物的报告文学，首先要去采访、调查、研究，获取第一手资料。
自从2013年3月，我开始接到任务撰写《愚公故里钢铁魂》。经过一年时间苦战，30余万字的报告文学《愚公故里钢铁魂》第一卷，终于在河南人民出版社出版，全国各大新华书店发行。从这些有血有肉的劳模人物里，人们也了解到济源钢铁(集团)公司，是怎么从一个默默无闻的地方小铁厂，逐步蝶变为中国中西部地区最大优特钢企业的艰难奋斗历程。
奇迹的是报告文学《愚公故里钢铁魂》第一卷，在2014年荣获全国第十二届“新世纪之声美丽中国”报告文学金奖！颁奖大会在人民大会堂隆重举行。
第一卷以来的8年时间，可以说我几乎都和《愚公故里钢铁魂》里的人物一起度过。眼睛睁开是《钢铁魂》，到睡觉还是《钢铁魂》，连夜里作梦，都是《钢铁魂》。当初，我写作《钢铁魂》里面的众多劳模人物时，实在没有想到，我会和他们“缠缠绵绵”这么久……
要说完成第一卷、第二卷还有信心的话，那么再写第三卷、第四卷靠的就是一种毅力，就是一种责任感驱使作者不敢懈怠：“济钢还有那么多劳模人物？每位人物的描写都有七八千字，有的甚至多则上万字。你不能写一半就不写了，这是半途而废！”于是，又开始第三卷，第四卷，又开始让自己忙得天翻地覆，日夜不分。我没料到，这一、二、三卷书竟然写了90多万字，再加上写第四卷30多万字，竟然有120多万字，是我最长的一部报告文学，简直工程浩大。好似攀爬了3座类似的险峻高山，再要攀登这座近似的险峰，用不同的文学风采展现出他们各具迥异的形象，其难度无异于是横亘在面前的喜玛拉雅山。
接下来的工作更加繁重而又艰巨。大家都知道，写作的第一步要把收集来的材料、去粗取精，由表及里地梳理、构思、写作、润色。如何才能把那些雷同的事迹，类似的工作，书写演绎成一个个特色鲜明的职业楷模呢？太难了！
钢铁劳模都是生产一线的技术骨干，有的是车间主任或处长，科长或班长，有的是厂长、经理，工作比较繁忙，采访他们，经常处在我有时间，他（她）们没时间，他（她）们有时间，我没时间的矛盾交织中，采访之难你是无法体会的；每个人物篇章，从采访到构思再到写作完成，既要结构新颖求变，又要文字有别，不千篇一律，其文学构思上的付出你是没有体会的；写作是个苦行憎，这么急的写作更是一个苦上加苦的苦行憎，仅仅依靠朝八晚五的正常工作时间根本不可能完成如此艰巨的任务，我常常是“五加二”、“白加黑”“黑白颠倒”的工作安排，现场采访忘记了下班，忘记了吃饭，甚至大家都上班了，还没有结束采访，但都没有怨言。但自从接受撰写劳模任务后，为了掌握第一手资料，就放弃了双休日，克服采访对象由于工作繁忙而没有时间接受采访的困难，经过无数次的预约失约，无数次的沟通再沟通，才能收集到一个个劳模的鲜活事迹。
获得这些，仅仅完成了文学创作的第一步。
在写作的过程里，由于写作时间过长，就出现头晕眼花、腰酸腿痛、手足发麻之余的酸楚。尤其没有思路是，会思虑过重，吃不进饭、睡不着觉、口舌生疮。因为战线太长了，写得非常辛苦，引起高血压、肩周炎、颈椎病症时有不适。曾经情绪低落过，曾经失去信心过，几次三番，我都想要放弃了。每位劳模人物撰写字数动辄七八千字，多则一万多字，120位劳模人物爬120万个格子是什么感觉，你不得而知。尤其在写同等学历、同等年龄的劳模同在一炼钢厂炼钢转炉车间，都以技术攻关、节耗增效、劳动竞赛，从产量上向钢水收得率要效益的同样事迹过程中，弄不好就会犯千篇一律的通病，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般——死板板冷冰冰。像这样的劳模人物事迹同样在济钢集团的炼铁厂、二炼钢厂、一轧钢厂、二轧钢厂、动力厂、原料厂存在。
为了写出众多劳模的不同之处，在构思和写作的日子里，为了让自己耐烦，我仍是一有空就走进生产一线，除了保持手和笔的亲切感外，我必须和劳模维系一种新鲜感。
漫长的写作从来都是一种修行和觉悟的过程，而8年的书写过程，更是别有一番滋味。有灵光一现的刹那喜乐，有文思如泉涌的一刻快感，有一筹莫展的长时思考，有精疲力尽的挣扎……创作过程是个“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过程，不断地遇到瓶颈，又不断地突破，不断地遭遇困难，又不断地克服；既要宏观地把握整篇文章的“神”能贯穿一线，又要在每个部位的“形”上敲敲打打，当灵感来的时候要笔耕不辍，奋笔疾书，当灵感走的时候又要冥思苦想，挑灯沉思。心情也随之起起浮浮，跌跌宕宕，时而穷途末路，时而豁然开朗，其间的乐趣在于如电光石火般灵感产生的瞬间，在于拦路虎被自己打垮的一刻，在于文章形神兼备地被自己塑造出来的那一刹那，把一切疲劳化作了喜悦。
创作120余万字的报告文学集，让我有幸体会到王国维的三个境界：“昨日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断天涯路”、“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愚公故里钢铁魂》4卷这样厚著，在这前后8年里，我提醒自己最多的就是：坚持，坚持下来你就赢了，因为，你学会了很多，这比书成功的意义更大！
当第四卷书终于写到“全书完”三个字的时候，我已经筋疲力尽。好像，我的一生，还不曾这么累过。庆幸的是出版之际，正值中国共产党百年成立百周年，也算是给中国共产党百周年献上一份厚礼，也是给自己的人生留下一点念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