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小人书
杨保川 文
连环画俗称:小人书。
那一本本像日历牌一样精巧的小人书,编织成美丽的童话,载着我童年的
快乐与忧伤,梦幻和渴望,一直伴着我
成长。
小时候,农村少年的我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小人书迷,曾与小人书朝夕相伴,形影不离,结下了不解之缘。那时,一有空闲,我就像变戏法一样,从暖暖的怀里、袖筒里、书包里、背篓里、枕头底下摸出一本本心爱的小人书如饥似渴的阅读着,小人书让我如醉似痴,忘记了孤独,忘记了时光,忘记了割草、砍柴和周围大人们喧闹的世界。我那幼稚的目光追随着一本本小人书里栩栩如生的画面,钻进了神奇的《地道战》穿过《地雷站》和《小兵张嘎》一起找到了《敌后武工队》打响《平原枪声》后,进入了每个夜晚里的梦乡。但,未眠的思绪,仍然徘徊在《看不见的战线》里,带着一封《鸡毛信》和《草原英雄小姐妹》、《在人间》找到了《宁死不屈》的丹娘、保尔、高尔基和十月里的列宁。。。。。。
啊!神奇的小人书,给我留下了刻骨名心的美好记忆和深深的烙印。至今,我还能如数家珍的背出一连串小人书的名字。
—买书
那时,一本小人书定价也就是一二角钱,仍至几分钱,我父亲是顶烦气我看小人书的,他说:“看那乌七八糟的东西,没啥起色。”
为了买到一本小人书,我曾偷过、骗过母亲可怜巴巴的零用钱。为此,没少挨打受骂;为了买小人书,我给奶牛场割过7厘一斤的青草;在村前屋后去捡拾起一个个的杏核;捋过车前子粒;在一棵棵大树上,捏下一个一个金黄的知了皮,攒在一起送到供销社的收购站,换回来之不易的几毛钱,去离家五里路远的牛屯镇唯一的新华书店里,买回渴望已久的小人书。
那家不起眼的书店,是我小时候唯一向往和常去的地方。隔上一两个月,我就兴高采烈的溜达一趟,有时,没有一分钱,也去看看有没有新到的小人书?我站在那高高的柜台前,一遍遍的仔细浏览一本本小人书上精美的封面,在心里默默的记下书名后,恋恋不舍的离去。
——借书
一本本的小人书,也像磁石一样把我和小伙伴们吸引在了一起。
相互借阅小人书是我和小伙伴们当年最快乐和最苦恼的事情。为了一本丢失或损坏的小人书,我们曾好三天、臭两天的,哭过、骂过甚至还动过手,打的头破血流;但更多的是在一起看、一起笑、一起七嘴八舌的议论小人书里的正反人物和情节,模仿小人书中的人物说话,一起过“家家”,打土仗。。。。。。至今,回味起来,还有许多的感慨和情趣。
通常女孩子们是借小人书的高手,他们只凭着一句甜甜的小话儿,一个灿灿的微笑,一个不经意的眉眼儿就使男孩子们乐颠颠的捧出自己珍藏或转借来的小人书。一个叫云秀的女孩,就曾这样轻而易举的借走我童年时保存的二三十本小人书。
而大人们也对携带方便的小人书爱不释手,他们的目光没有被满街筒子的墙壁上一层层的“大字报”盖住,而是,到处搜寻着小人书的影子,在我和小伙伴们手中,强借硬夺,以打发他们单调无味,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清贫日子。令人伤神的事儿,是大人们常常有借无还。
一晃三十几年过去了,如今,小人书已成了超值收藏的热门货。虽然,儿时的小人书早消失得无影无踪,但,曾给过我
温暖、快乐和梦幻的小人书,却给我留下了无价的永不消失的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