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母亲节

又到母亲节 M~6x&|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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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到母亲节，想起那年“五一”前夕，我接到《中国青年报》每月调查组的电话，关于“母爱”话题的。答完了问题，想到了“母亲节”的话题。母亲节是个很具亲和力的节日，无论年轻、年老、健在的、还是故去的都享有这个节日。母亲永远会给人最温暖的联想——从亮丽到苍老的面容，由黑变白的头发，坚实到蹒跚的脚步，归结到一点就是广博的爱。 SM<kR1bo  
    如今我的妈妈已是七十几岁的人了，我从她嘴中听到最多的是我刚出生时的情形，对四十年前的事情她依然记忆清晰。那是“瓜菜代”的年代，但是每顿都要保证让瞎眼的奶奶吃饱吃好。母亲总是从自己的饮食里省下来喂我。母亲说，奶奶够受罪的了。粮食不够，爷爷就经常到河塘渠道捕鱼捉虾摸蚬子、螺丝。母亲经常描述爷爷把炒熟的螺丝用针挑一个一个地在桌子上排得老长，让我尽情享受。母亲一年还要带我去一两次江南，父亲在那儿做钉大船的木工活儿，天天有饭吃。我跟在母亲后面上江南回江北的，一次跑丢了，母亲哭得死去活来，感动得多少好心人帮助找到了我。我确信我的第二次生命来自母爱的力量。 f9Vxtd  
    母亲一方面说“你奶奶是个厉害的婆婆”，吃饱了睡足了打骂媳妇是家常便饭，另一方面又说“这些都是应该的”，因为母亲很早就没了母亲，怎能没人管教呢。每想到这些事，我还在为母亲心酸。 af:wg]g  
  每当春风吹绿野草的时候，挖马兰头、摘枸杞叶就成了我每天必做的功课了。那天，我看着碧绿成丛的马兰头、青翠成簇的枸杞叶，想着母亲用它做的饼子，谗涎欲滴。回到家里，母亲将马兰头、枸杞叶洗净、切细、搓盐，又在床后找出小口坛子，倒出一小碗什么，停了一下，再抓回一把，看了看，又添进了一撮，然后倒进刚腌的草头、树叶和水调匀，开始做饼。她端起细嘴油壶滴了几滴香油，用手洒了些许清水，只听热锅里叽叽喳喳，扑鼻的气味弥漫了一屋。以后，我上了高校，娶了老婆，都忘不了那味道。 75O-%9lFF  
  当然更忘不了那年，我在偏僻的一个乡村中学支教，由于中考临近，我连续两个月没有回家，也未带个音讯，心想，多考上一个好学生，就是对父母最好的报答。谁知，一个下午，母亲突然来到学校，汗涔涔地站到我面前，让我不知所措。她的脸色有些苍白，一时，我不知说什么好。我为母亲打来凉水，拿毛巾的当儿，母亲把头伸进脸盆里喝起水来。见此情景，我脱口而出：“妈，这不卫生！”母亲抬头说：“我渴坏了！” k:+Bex$g  
　　母亲洗把脸，急急地从布包里拿出一瓶麦乳精，朝我面前一晃：“你这孩子，两个月不回家，也不带个信，看把我们急的，这不，妈今天来看看你，顺便送点营养品！” q,<AW>  
　　母亲放下麦乳精和一些鸡蛋，来不及休息就拿起包又上路了。立时，我明白了母亲是顶着烈日步行10多里来看我的！我连忙追上母亲，说：“妈，我借自行车送你回去！”母亲边走边拒绝说：“腿长着就是走路的，你上课去吧！”看着母亲匆匆而去的背景，我的双眼模糊了！ uv:DO6 {  
　　如今，母亲老了，她仍时常提着盛有蔬菜、鸡蛋的竹篮，奔波于城乡之间，还想为我多省一点钱。 3\=iB&Gf|  
  看着母亲日渐增多的白发和蹒跚的身影，人老了已累积出很多的毛病，还跌坏了手腕，我才真正悟出：母亲——您的身上，没有沸沸扬扬的故事，您太多的语言都让给了手，用密实的针脚，调整出冬暖夏凉；围着走不出传统的锅台，用知足的炊烟，喂肥了瘦瘦的日子，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在您福分很浅的生命中，您伤筋动骨的双手无怨无悔地把勤劳结晶成盐，才使我的人生有滋有味。（顾盛杉） $'9b,-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