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沉寂中坚守,赵松林抡锤打铁31年
█曾春燕 戚彪
俗话说世上有三苦:撑船、打铁(铁匠)、磨豆腐。如今,随着时代的发展变迁,打铁,作为一门古老的手艺,已慢慢地淡出人们的视线。然而,在四川广旺能源集团赵家坝矿,铁匠赵松林铁锤抡了31年,用自己的行动和执着诠释着这个古老的职业。在赵松林眼里,打铁不仅是生计,也是手艺。
喧嚣中的自豪
1986年,刚满18岁的赵松林,成为一名矿工。
“满以为,自己会下井挖煤炭。然而,领导看我个子瘦小,就叫我跟着师傅学打铁。”赵松林回忆起往事眉眼生动,“在当时,打铁、挖煤都恼火(辛苦),可仔细一想,这可是技术活,吃香着哩!”
80年代,机加工企业很少,加工矿用机构件的企业就更少,所以很多煤矿都有自己的打铁车间。赵家坝矿的打铁车间就是在这种情形下诞生的。1个断钎机、3盘火炉、2台气锤,9名铁匠,就是当时赵家坝矿铸造(打铁)车间的全部。矿上生产所需的道钉、厢刀、二锤、道锤、螺杆、螺帽、碰头销、轴卡等都是铁匠们一锤一锤敲打出来的。
“每天,车间里都堆码了各种各样的铁件。3盘火炉从早到晚都烧得旺旺的,气锤也不停敲击着,除了午休吃饭,我们难得停下来。碰头销、轴卡销、道钉这些小件,每隔几天,就三箩筐两箩筐地抬到库房里面。”赵松林自豪地说:“天天跟着师傅,同其他学徒一样你敲我击,好生热闹!”
“手工打铁要经过选料、入炉、煅烧、锤打、定形、淬火、成品几个环节。手工打铁首先是原铁的质量要好,淬火工艺是整个流程的关键……”说起打铁,赵松林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打铁光会抡锤敲还不行,还需要默契配合,才能在恰当的火候下打出优质的铁件。掌火的师傅持火钳拿小锤,敲打砧镦(锻锤金属的垫座)的不同部位、不同次数的‘点子’指挥我的下一步动作,不用语言交流,也能配合无间。”
有一年,矿上加工架空人车无腿梁直径30毫米的螺纹钢,每一根都要弯成20—30的角度。由于时间紧、任务重,一个礼拜下来,赵松林的食指弯曲,再也伸不直了。
沉寂中的坚守
“手工打铁是又苦又累的体力活,现在已经没有人愿意学这门手艺了。”赵松林说,不管怎样我都要站好“铁匠”最后一班岗。
2014年,赵家坝矿上综采,要修建一个集检修、安装为一体的演练场。赵松林的打铁车间也就在那个时候被拆除,他被安排到机电队金工组做后勤。没有了火红的炉火,没有了叮当的敲打声。一时间,一种失落感盈满了赵松林的心头。
好在这种境况,没几个月就结束了。没有打铁加工,矿上一些异性或难以加工的铁件,就成为难题。
于是,矿上在锅炉房的一个角落重新配置了一套打铁工器具。一个火炉、一个工具箱、一个有30多年历史的砧镦、一个电鼓风机,再加上铁匠赵松林就组成了现如今的打铁房。“虽然打铁房简易,但这只属于我一个人,还是很激动。”赵松林又找回了久违的打铁感觉。
现在,不用每天烧火炉,只是每周二、五,加工修理钢钎和一些少量机配件、工具。每到时间,无论有没人来,赵松林都会将火炉温着,每一次敲击和每一刻的淬火,都格外认真。
打铁有三道重要工序:生火、淬火、调口,他的人生也如这三道工序。生火凭得经验,而学这门技术就是他人生的一道经验;淬火需要刚性和柔性,铸就了他刚柔并济的性格;调口就是“精密加工”,无论是繁多、还是稀少,对打铁、对人生,赵松林从来都是精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