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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03-10 20:09 |
金庸作品集：《碧血剑》30---袁崇焕评传9
九 r26Wys i~%
天启皇帝熹宗捉了几年迷藏（他初做皇帝时，爱和小太 xF+x I6
监捉迷藏），做了几年木工（不是做皇帝），天启七年八月，在 BEx^IQ2
二十三岁上死了。 - & r{%7
天启的儿子都已夭折，有些后妃怀了孕，也都被客氏和 9DE)5/c`v
魏忠贤设法弄得流产，所以没有儿子。由他亲弟弟信王由检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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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位，年号崇祯。 +c_CYkHJ/
朱由检当时虚岁是十八岁。他生于万历三十八年十二月， !Ve3:OZ.nO
其实只十六岁另八个月。这个十七岁的少年皇帝不动声色的 UeQ% (f
对付魏忠贤，先将他的党羽慢慢收拾，然后逼得他自杀。这 J/2p S
场权力斗争处理得十分精采。 "!?Ya{
魏忠贤死后，附和他的无耻大臣被称为“逆党”，或杀头， d_B 5@9e#
或充军，或免职，人心大快，在“宁锦大捷”中冒功的人也 W)O'( D
都被清除了。 niBpb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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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魏忠贤逆党排挤罢官的大臣又再起用，他们都主张召 L]")TQ
回袁崇焕。天启七年十一月，升袁崇焕为右都御史、视兵部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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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注左侍郎事。崇祯元年四月，再升他为兵部尚书、兼右副 1_]l|`Po
都御史、督师蓟辽、兼督登莱天津军务。兵部尚书是正二品 e|y~q0Q $
的大官，所辖的军区，名义上也扩大到北直隶（河北）北部 w V my`O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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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山东北部沿海，成为抗清总司令。不过蓟州、天津、登莱 a@1gMZc*
各地另有巡抚专责，所以袁崇焕所管的实际还是山海关及关 `r Ql{$9IC
外锦宁的防务。 ? GW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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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军制，在外带兵的文臣，头衔最高的是督师，通常 m!(K
以木学士兼任，宰相出外带兵，才称督师；其次是总督或经 +R$KEGu~0Y
略，由兵部尚书或侍郎兼任；更其次是巡抚；巡抚之下才是 Ne_>%P|I_
武将中最高的总兵官。袁崇焕不是大学士，却有了大学士方 ')<$AMy1
能得到的军事最高官衔。以前辽东历任军事长官都只是经略 5o #8DIal
或巡抚。那时距他做知县之时还只六年。 _;W|iUreb
袁崇焕在广东家居这几个月中，与一般文人诗酒唱和，其 OD|&qsbL
中最著名的朋友是陈子壮。 ]uf_"D
陈子壮是广东南海人，和袁同科中进士，陈是探花。他 5~QB.m,>
在作浙江主考官时出题目讽刺魏忠贤，因而被罢官。袁陈两 p(%x&*) f
人同乡同年，又志同道合，交情自然非同寻常。陈子壮在崇 U"Oq85vY
祯时起复，做到礼部侍郎，后来在广东九江起兵抗清，战败 :wm^04<i
被俘，不降而死，也是广东著名的民族英雄。当时与袁时常 EZV$1pa
在一起聚会的，还有几个会做诗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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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崇焕应崇祯的征召上北京时，他在广东的朋友们替他 XzsK^E0R
饯行。画家赵惇夫画了一幅画，图中一帆远行，岸上有妇女 d x}!]_mlZ
三人、小孩一人相送。陈子壮在图上题了四个大字：“肤公雅 TH VF@@q
奏”，“肤公”即“肤功”，祝贺他“克奏肤功”的意思。图后 V" 73^
有许多人的题诗，第一个题的就是陈子壮。这幅画本来有上 *^ BE1-
款，后来袁崇焕被处死，上款给收藏者挖去了，多次易手流 yD"sYT
转，到光绪年间才由王鹏运考明真相。一群广东文人后来将 Mk;j"Z D F
图与诗影印成一本册子，承一位朋友送了我一本。原图目前 0}N^l=j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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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在香港。 <Jz>e}* )
“肤公雅奏图”上的题诗，大都是称誉袁崇焕的抗清功绩， mHy] $Z
预料此去定可扫平胡尘、燕然勒石，麟阁题名等等。好几人 2BY:q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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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句中都提到袁崇焕的“谈锋”、“高谈”、“笑谈”。喜与朋 &D#v0!e~x
友们高谈阔论，一定是他个性中很显著的特点。 `x{gF8GV
在这幅画上题诗的共有十九人，其中有和尚三人，有几 OMU#Sx! 6
个是袁的幕僚。值得注意的是，有八个人在十处地方提到了 Hn)=:lI
黄石公、赤松子、圯上、素书的典故，这决不会是偶然现象。 RZjR d
这典故是说张良立了大功之后，随即退隐，才避免给猜忌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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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的刘邦所杀。在这次饯别宴中，袁崇焕的朋友们一定强调 Q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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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须“功成身退”，大家对于皇帝的狠毒手段都深具戒心，所 M v3Ch'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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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在诗中一再警戒。 }{"\"Bn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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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袁崇焕到达北京，崇祯召见于平台，那是在明官 cae }dHG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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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安门。 *(rE<
崇祯见到袁崇焕后，先大加慰劳，然后说道：“建部跳梁， l{4\Wn Va
已有十年了，国土沦陷，辽民涂炭。卿万里赴召，忠勇可嘉， * ?K=;$
所有平辽方略，可具实奏来！” (ym)q#^
袁崇焕奏道：“所有方略，都已写在奏章里。臣今受皇上 I$&/?ns@O
特达之知，请给我放手去干的权力，预计五年而建部可平，全 ` {p 5SYj
辽可以恢复。” &k nnWm"
崇祯道：“五年复辽，便是方略，朕不吝封侯之赏。卿其 bv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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努力以解天下倒悬之苦！卿子孙亦受其福。”袁崇焕谢恩归班。 >vhyKq|g<
崇祯暂退少憩。 i y 5
给事许誉卿就去问袁崇焕，用甚么方略可以在五年之内 ZpyRvD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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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辽。袁崇焕道：“我这样说，是想要宽慰皇上。”许誉卿已 g= .5*'Xlp
服侍崇祯将近一年，明白皇帝的个性，袁崇焕却是第一次见 c/u;v6 9r
到皇帝。许誉卿于是提醒他：“皇上是英明得很的，岂可随便 T>?~eYHXs
奏对？到五年期满，那时你还没有平辽，那怎么得了？”袁崇 K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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焕一听之下，爽然自失，知道刚才的话说得有些夸张了。 @N$r'@
他答应崇祯五年之内可以平定满清、恢复全辽，实在是 $W2AiE[Wm
一时冲动的口不择言，事实上那是根本不可能的。袁崇焕和 +J} 41
崇祯第一次见面，就犯了一个大错误。大概他见这位十七岁 E9i WGSE
半的少年皇帝很着急，就随口安慰。 x9= lN^/4
过了一会，皇帝又出来。袁崇焕于是又奏道：“建州已处 -:QyWw/d
心积虑的准备了四十年，这局面原是很不易处理的。但皇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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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意边疆事务，日夜忧心，臣又怎敢说难？这五年之中，必 *VU Xw@
须事事应手，首先是钱粮。”崇祯立即谕知代理户部尚书的右 <KpQu%2(
侍郎王家桢，必须着力措办，不可令得关辽军中钱粮不足。 y.Py>GJJ1S
袁崇焕又请器械，说：“建州准备充分，器械犀利，马匹 +2?[=g4;}
壮健，久经训练。今后解到边疆去的弓甲等项，也须精利。” ?/\;K1c p
崇祯即谕代理工部尚书的左侍郎张维枢：“今后解去关辽的器 C"}x=cK
械，必须铸明监造司官和工匠的姓名，如有脆薄不堪使用的， xl3U
就可追究查办。” ! l~hO
袁崇焕又奏：“五年之中，变化很大。必须吏部与兵部与 ra3WLK
臣充分合作。应当选用的人员便即任命，不应当任用的，不 @ P-7a`3*
可随便派下来。”崇祯即召吏部尚书王永光、兵部尚书王在晋， A28w/ =e7
将袁崇焕的要求谕知。 ;u%h wlo
袁崇焕又奏：“以臣的力量，制全辽是有余的，但要平息 #% 5>}$
众人的纷纷议论，那就不足了。臣一出京城，与皇上就隔得 sM-*[Q=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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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远，忌功妒能的人一定会有的。这些人即使敬惧皇上的法 YW5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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度，不敢乱用权力来捣乱臣的事务，但不免会大发议论，扰 /X?Nv^Hy
乱臣的方略。”崇祯站起身来，倾听他的说话，听了很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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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你提出的方略井井有条，不必谦逊，朕自有主持。” r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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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士刘鸿训等都奏，请给袁崇焕大权，赐给他尚方宝 !"kvXxp^
剑，至于王之臣与满桂的尚方剑则应撤回，以统一事权。崇 ( #:Si~3
祯认为对极。应予照办。谈完大事后，赐袁崇焕酒馔。 ;9~z_orNQZ
袁崇焕辞出之后，上了一道奏章，提出了关辽军务基本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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⑤ {*2A% }S
战略的三个原则： U{x'@/Ld
“以辽人守辽土，以辽土养辽人”——明代兵制，一方有 k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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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从各方调兵前往。因此守辽的部队来自四面八方，四川、 sw&Qks? V
湖广、浙江均有。这些士卒首先对守御关辽不大关心，战斗 v6GWD}HH,
力既不强，又怕冷，在关外驻守一段短时期，便遣回家乡，另 u32<=Q[
调新兵前来。袁崇焕认为必须用辽兵，他们为了保护家乡，抗 zb<+x(0y"
敌勇敢，又习于寒冷气候。训练一支精兵，必须兵将相习，非 &$=F $
长期熏陶不为功，不能今天调来，明天又另调一批新兵来替 WM#!X!Vo
换。他主张在关外筑城屯田，逐步扩大防守地域，既省粮饷， AIeYy-f
又可不断的收复失地。 @.0,k a,X
“守为正着，战为奇着，和为旁。”——明兵打野战的战 " n\!y~:
斗力不及习于骑射的清兵，这是先天的限制，不易短期内扭 &.}zZ/
转过来，但大炮的威力却非清兵所及。所以要舍己之短，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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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所长，守坚城而用大炮，立于不败之地。只有在需要奇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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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出、攻敌不意之时，才和清兵打野战。为了争取时间来训 MLDuo|?
练军队、加强城防，有时还须在适当时机中与敌方议和，这 m4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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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辅助性的战略。 ]mc,Flh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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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在渐不在骤，在实不在虚”——执行上述方策之时， vH=I#Ajar
不可求急功近利，必须稳扎稳打，脚踏实地，慢慢的推进。绝 G$Dg*<
对不可冒险轻进，以致给敌人以可乘之机。 +X<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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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个基本战略，是他总结了明清之间数次大战役而得 }"T:z{n
出来的结论。明军三次大败，都败于野战，以致全军覆没；宁 a-W&/
远两次大捷，都在于守坚城、用大炮。 2vwT8/
这基本战略持久的推行下去，就可逐步扭转形势，转守 G P[$&8\M
为攻。但他担心两件事。一是皇帝和朝中大臣对他不信任，二 ZGrV? @o,6
是敌人挑拨离间，散布谣言。因此在上任之初，对此特别强 [`&cA#C9Yp
调。他声明在先，军队中希奇古怪之事多得很，不可能事事 #<JrSl62(K
都查究明白。他又自知有一股蛮劲，干事不依常规，要他一 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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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都做得四平八稳，面面俱圆，那可不行。总而言之：“我不 Ze~\=X" "
顾自己性命，给皇上办成大事就是了，小事情请皇上不必理 }X$>84s>[P
会罢。” 5Z Sw0A(w
崇祯接到这道奏章，再加奖勉，赐他蟒袍、玉带与银币。 5t PmrWZ
袁崇焕领了银币，但以未立功勋，不敢受蟒袍玉带之赐，上 $&4Z w6"=
疏辞谢了。 U!Lws#\X
崇祯这次召见袁崇焕，对他言听计从，信任之专，恩遇 j04Q3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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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隆，实是罕见。但不幸得很，袁崇焕这奏章中所说的话，一 e#A B0-f
句句无不料中，终于被处极刑。这使我想起文征明的一首词 qj|GAGrQ2
来。他见到宋高宗亲笔写给岳飞的敕书，书中言辞亲切无比， q\~7 z1
有感而作了一首“满江红”，其中有一句：“慨当初倚飞何重？ LP87X-qkjW
后来何酷？”崇祯对待袁崇焕，实也令人慨当初倚之何重，后 9= /8d`r
来何酷。 B!<I[fvK
其间的分别是，岳飞当时对自己后来的命运完全料想不 >8,B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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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袁崇焕却是早已料到了的。明知将来难免要受到皇帝猜 W=DQ6.
疑，要中敌人的离间之计，却还是要去担任艰危，这番舍身 U3Q'ZT
赴难的心情，更令后人深深叹息。 4, :D4WYWD
①陈子壮：“曾闻缓带高谈日，黄石兵筹在握奇。”梁 7fVVU+y
国栋：“笑倚戎车克壮猷，关前氛祲仗谁收？忻看化 Uq&|iB#mF
日回春日，再上邢州护锦州。”傅于亮：“天山自昔 n;MoMGnPh,
凭三箭，辽左而今仗一夫。秉钺纷纷论制胜，笑谈 a5)+5
尊俎似君无？”邓桢：“冠加荐角峨应甚，赐有龙文 2q#$?qs_b
许自专（指尚方剑）。借箸独当天下计，折冲随运掌 Ft]sTA+C
中权。”邝瑞露：“行矣莫忘黄石语，麒麟回首即江 []Z6<rC|
湖。”“供帐夜悬南海月，谈锋春落大江潮。”“衣布 4jXyA/F9V
尚怜天下士，高歌谁是眼中人？”邝瑞露即邝湛若， FPqgncBHK
广东名士，南海人，后助守广州，清兵破城时不屈 $UH_)Q2#J^
而死。 A ^~ \
②近人叶恭绰题袁崇焕墓有句云：“游仙黄石空余愿”。 .OjJK?
自注：“袁再起督师，诸友饯别诗多以黄石、赤松为 :S%|^Q AN
言，疑有所讽，惜袁不悟。”其实不是袁崇焕不悟； \&cVcA g
张良是功成身退而从赤松子游，袁崇焕根本没有机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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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功成”，自然谈不上“身退”。不过以他的热血 0}ZuF.
热肠，即使是功成了，多半还是不肯身退的，势必 41:Z8YL(
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8-m"] o3
③对崇祯本应称朱由检、思宗、庄烈帝、怀宗、毅宗， e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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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崇祯皇帝。本文以他年号称呼，是习惯上的通俗 o(a*Fk$
方式，有如称清圣祖为康熙、清高宗为乾隆。 qaUHcd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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④崇祯召见袁崇焕的情形与对话，根据李逊之所著 SVR AkP-
《三朝野记》与文秉所著《烈皇小识》两书，其后周 ;zGGT^Dn
延儒对袁崇焕的中伤，也根据这两书所载。李逊之的 g K PV*
父亲李应昇是反对魏忠贤而被害死的著名忠臣李忠 n"Ev25 %
毅公。文秉是文征明的玄孙，他父亲文震孟在崇祯时 ?6[>HX;
任大学士。文震孟最出名的事，是在天启年间上奏， s2tEyR+gW
直指皇帝诸事不理，犹如“傀儡登场”，朝政全由魏 8g$ 8]'M^T
忠贤摆布。魏忠贤于是叫了一班傀儡戏，到宫中演给 V9MA)If>
熹宗看，熹宗看得大乐。魏忠贤便说：“文震孟说皇 <uAqb Wu
上是傀儡登场，那就是这样子了。”熹宗当然大怒，将 T"2ye9a
文震孟在朝廷上打了八十棍。李逊之和文秉二人是 'r-a:8:t^
名父之子，他们记载朝中大事，应该相当可靠。 kAAz|dhL-
⑤《明史·袁崇焕传》中引述他的奏章：“恢复之计，不 h\yYg' CC
外臣昔年‘以辽人守辽土，以辽土养辽人；守为正 ^EB}e15"
着，战为奇着，和为旁着’之说。法在渐不在骤，在 5tf/VT
实不在虚。此臣与诸边臣所能为。至用人之人，与 m7eO T
为人用之人，皆至尊司其钥。何以任而勿贰，信而 O[ N{&\$
勿疑？盖驭边臣与廷臣异。军中可惊可疑者殊多，但 s*VZLKO
当论成败之大局，不必摘一言一行之微瑕。事任既 tkd2AMkh!
重，为怨实多，诸有利于封疆者，皆不利于此身者 h+vKai
也。况图敌之急，敌亦从而间之，是以为边臣甚难。 dCc*<S
陛下爱臣知臣，臣何必过疑惧？但中有所危，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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