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
文\山东淄博石油分公司王颖春天躺在冬天的怀抱里睡得太久,醒得便很突然,一个鲤鱼打挺,转眼山清水秀。
走在路上,不经意间就撞见一树花苞,是西府海棠呀,粉粉的花蕾在枝头拥挤着要叫出来的样子,它们已然做好绽放的准备,只待春风再吹一天,或许就是在今夜,便向人间徐徐盛开。
泥土软软的,还带着湿润润的气息。从冬到春,几乎没有过渡。有多少次踩上去硬如磐石,便经历了多少个寒冷的日子。可它突然间就松软了,像铺了一层厚厚的落叶,又似新生了茂密的青草,它扔掉冰冷的面具,温柔地张开怀抱,迎接走进春天的人们。
春风到处,砖缝里也冒出细嫩的小草芽儿,哪怕头顶就是厚重的橡胶轮胎,它们也依然倔强地向上生长着。这是生命力最强的物种之一,“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它追随着风的脚步寻找春天,一经发芽,便是生机勃勃。
越是不适合生存的地方,生命的存在越令人震撼,由励志而诗意,都不能忽视骨子里的顽强与坚韧。
人们习惯用“弱柳扶风”来形容女子的病态美,殊不知柳树要比其他的树木更耐风寒。它落叶最晚发芽最早,北风还在肆虐的初春,冰雪尚未消融殆尽,它便已萌出嫩芽,告诉人们,春天将至。
春天来了,鸟雀突然多了起来,叽叽喳喳,啁啾啘啭,嬉戏于花树间,飞翔于蓝天下,呼啦啦一片从头顶掠过,留下一地清脆的啼叫声,亏了有这声声啼叫,不然还以为是谁家的风筝低空飞过呢。
放风筝的人越来越多了。
不同于从前,现在的天空,四时都飞着风筝。可只有春天的风筝别有一番韵味,因为一切都是新鲜的。花草,树木,雨水,空气,南归的雁,褪去冬衣的娃娃。
娃娃接过父辈手里的风筝线,拽着,跑着,笑着,喊着,学着父辈的样子,用稚嫩的小手,根据风力牵拉调节着风筝线,目光随着风筝望向很远的地方。总有一天,他们也会如这风筝一般,飞得很高很远。到那时,长长的风筝线,又回到了父辈手里。
春去春又回,爱亦如此,从未消失。
春色在岁月的调色板上一层层地叠加着,将每一道年轮都渲染得无与伦比的美丽。
每一片春色都是独一无二的,落在谁的眼睛里,便是谁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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