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花香飘满矿山
槐花香飘满矿山走在矿区上班的路上,不经意间,嗅到一股轻柔的芳香,抬头一看,路边西山槐花树枝上梢头,挂满细蕊,又是一年槐花盛开的日子。
每每这个季节走在上班路上总能嗅到槐花的芳香,每每上班累了时总会在槐花的芳香中神智清爽,总觉得与槐花有不解之缘。从自己步入满世界乱跑的年龄,好像就认识了它。那时节,跟在别人后面捡些掉落在地上的花朵,手一撸,嘴里一放,一嚼,便是满嘴的清香。倘若捡的多了,带回家,就要看母亲的手艺了。母亲对于槐花好像也不同寻常,那时我个子小,拿着篮子采小棵树上的槐花,哥哥机灵聪明,我称他为“爬树猴”,一眨眼工夫就爬上粗壮的槐树,遇到稠密的槐花他就折枝,花扑簌簌地往下落,我在下面欢呼雀跃地捡拾,心刹那间获得极大的满足,这时颜色各异小绒球般的鸡崽儿,也栽跟头似的跑去啄食,我则喜欢掬一手槐花,放在鼻子上闻花的清香,然后才小心翼翼地放进篮子里,篮子摘满后,我和哥哥抬着“战利品”兴冲冲地回家。
见我们回来了,妈妈慈祥的脸上布满了喜悦,她麻利地将花清洗干净,控净水,用开水焯一下,然后在锅里放上足够的油,微开时放上花椒、葱花、姜丝、辣椒爆炒,等出味儿后,把焯好的槐花往锅里一放,油花四溅,香气满溢,我和哥哥半步也不舍得离开,围着香喷喷的锅台直转,这时见妈妈放入粉丝,或撒点面搅拌一下,做出的槐花菜简直是上等的美味佳肴,现在饭店里做的槐花菜远不及我小时吃的清香醇浓。
槐花有好几种吃法,可在盆里用面搅拌好,放在蒸笼里蒸熟后,再放进油锅里,加两个鸡蛋炒一下,香酥可口,粉嘟嘟的,宛若上等的点心,如果贪吃口大一点会被噎着。槐花糕是妈妈的拿手好戏,把小麦粉、玉米粉和糖揉和在一起,然后撒上槐花,做好后放在蒸笼里面蒸,这时整个院子都弥漫着槐花的香味。有时妈妈把槐花晒干存放着,数九寒天和肉一起煮着吃,更别有风味。
小时候,常跟父亲去离家很远的槐树林扫槐花,槐花落英缤纷,如一层白色的地毯,一会儿就扫一麻袋,一上午能扫几麻袋,然后磨成粉,作牲畜饲料是上好的营养品,我们还用洁净的干燥槐花做枕芯,据说能提神醒脑。
因为用它做出的饭菜远胜于其它,槐花汤、槐花饼子、槐花大包子…我常怀疑母亲是不是只用心做槐花。后来,年岁渐长,不再跟着别人,而是自己拿着钩子、篮子,呼朋引伴,寻觅槐花。
那时,说起来有些惭愧,只知道槐花的香甜可口,却从来没注意过它蕴含的精神。现在逐渐明晓了一些事理,槐花没有艳丽的外表,却拥有朴实无华的洁白;没有浓烈扑鼻的气味,却拥有淡雅而不失庄重的芳香;没有牡丹一样大气的花瓣,却拥有乖巧的细蕊。虽然它是小家碧玉,但绝不会逆来顺受,它枝干上有刺,这似乎显示出它的羞赧,但更多的是一种不容亵渎的高标俊逸。
曾亲眼见到中空的老槐树,虽然主干已空,却仍倔强挺立。走进它,不由自主产生一种沧桑感,摸一下黝黑的树干,扯一下苍老的虬枝,似乎是触到了历史。我们无法从槐树身上找到年轮,它似乎要用自己的躯体抗争时间的束缚。家中曾有一根槐木做的棍子,已有十几年的历史了,虽然它的外表已经支离破碎,但没有散开,仍努力聚在一起,迎接着下一次的挑战。
一阵风儿吹过,刮落一地细蕊,槐花的生命只有短短的数天,但就在这几天的时间里,不知留给我们多少的念想,想着明年的五月槐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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