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暖
心底的暖前几日，突如其来的“跳崖式”降温，着实让我手忙脚乱了一阵，之前总是觉得不太冷，便未换上很厚的衣服，可现在骑行在上班路上，风儿吹得脸生疼，才感受到冬天真正的来了。
于是趁着周末的休息时间，开始了一年一度翻箱倒柜找厚衣服的例行活动。不知他人怎样，找东西于我是个怀旧的过程，看到一件衣服就回想什么时候买的，兴趣来了还要再试一试。突然，柜角一个蓝色的毛衣边露了出来，怎么不记得买过这样一件衣服？好奇心驱动着我赶紧把它抽了出来，是一件按现在的流行语就是拼接风的毛坎肩，两个肩部是乳白色，胸部及以下则是暗绿及暗蓝色拼接。
熟悉又陌生的毛坎肩，把我的思绪牵回到从前。八十年代的物质条件没有那么好，好多人的毛衣毛裤都是“妈妈”牌，我家也不例外，全家的毛衣毛裤几乎都是妈妈亲手织的。以前买的毛线都是一把一把的，织毛活前需要把它们缠成毛线球。我不在家时，妈妈便拿过一把方凳翻过来，套一把毛线在上面，自己坐在一侧把线头抽出来缠毛线球，我在家时，撑毛线的任务便归我了。干的次数多了就变得熟练，还能调整角度来配合，在我俩的精心配合下，往往能很快完成一把毛线，往往一个上午就在逐渐变大的毛线球和母女俩愉快的聊天中悄然而逝。有时我撑的麻烦了便要求和妈妈互换，由我来缠毛球，可是至今我还是被一个问题困扰，为什么我缠的不是太紧就是太松，总是无法出品像妈妈缠的那样松紧适当的蓬松毛球。毛球缠好后，妈妈就开始织毛活，隔个一两天，妈妈手里织的活计便进展一大截，我觉得妈妈已经到了心手合一的境界，连针也不用看边聊天边又快又准地飞针走线，在某天的早上，床头便放了一件崭新的毛衣。每件毛衣都不一样，妈妈经常加入一些新的元素，毛球、花边、图案......穿在身上美美的、暖暖的。元宝针、平针都是妈妈和她的朋友交流经验时嘴里冒出的词，我只是听个热闹，
毛衣穿时间长了，便把它拆掉，拆毛衣时，也是拿个凳子，倒着放，把线缠到四个腿上，拆成十几个线圈，拆完后，洗净、晒干，再绕成线球，又可以重新织成毛衣了。
上高中和大学后，开始爱美了，觉得那些手工毛衣不够轻薄与时尚，于是渐渐将它们束之高阁。妈妈也不再像往年一样织那么多毛衣了，只是偶尔在收拾其他东西时看到以前剩下的毛线，轻摸的动作能隐隐看出不舍与留恋。再后来，估计妈妈实在忍不住了，又把剩下的毛衣利用起来，织起了毛坎肩，又柔软又保暖，还不显臃肿。但因为是剩的毛线，颜色多样，织就的便多是拼接风，但配色倒也协调，陪着我度过了高中与大学时光。后来妈妈毛线活的方向，转向了小孩子的毛衣裤、毛衣裙，说是为我和哥哥以后的孩子准备着。我那会儿还觉得好笑，总不知什么时候才能用上，现在我每每想给孩子织衣服或围巾，就陷入没将妈妈手艺学到手的苦恼中。
多年之后见到旧物，格外亲切，没想到它还留在我的身边。身材现在胖了许多，仍忍不住把它又套在了身上，虽然紧些，但仍然温暖、舒服。一个念头跃入脑中，我把正在看书的小妞儿叫了过来，和她简单说了这件毛坎肩的来历，随之对她说:“你小时候也穿过姥姥织的毛衣裙，这件坎肩跟了我很多年，带着我妈妈对我的爱，现在我把这件心爱之物送给你，里面又加上了我的爱。”出乎我的意料，平时臭美的小妞儿痛快的接过来穿在了身上，对着镜子照了照，说:“真挺暖和的，以后把它还给我的孩子穿。”也许她只是说说，但我感到了爱的传承。
看着孩子穿上它，我的眼前又浮现出午后由我撑线、妈妈缠线团的情景，阳光洒进屋内，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又照在妈妈头上，从我的角度来看，妈妈全身都笼罩在光晕里，脸上泛着温柔的光，虽然时间久远，但那个画面深刻如昨日，一切是那么的安静、祥和，也让我极为珍惜，让我心中暖暖的。
一段岁月，承载着一段记忆；一段记忆，承载着一段幸福；一段幸福，承载着人生的很多美好。
在头条上，看到过一篇文章《我们小时候，风雪那么大，为啥不怕冷？》，文中写道：“我们小时候，没有暖风扇，也没有电热毯，贫穷的人家甚至没有暖水袋。晚上睡觉前，我们在灯下玩耍，都不愿在那个冰凉的被窝里躺下。忙碌了一天的妈妈，边坐在床上给我们暖被窝，边在灯下给我们织毛衣纳鞋底。我们玩累了爬上床去，在满是妈妈味道的暖被窝里酣然睡下，全然不知屋外的北风，已经捎来那年的第一场雪花。多年后，我们才知道，这世上最温暖的地方是家，这世上最牵挂的人是妈。”“我们小时候，没有保暖衣，也没有羽绒裤，我们不清楚什么是名牌服饰，更不知道啥叫私人定制。我们穿着妈妈牌毛衣棉袄和大棉靴，戴着妈妈牌围巾围脖和棉袖筒，像一只只色彩斑斓的小猪，滚动在北风呼呼的巷口或乡下。”
是啊，小时候只感受到冬季的快乐，都是妈妈们用心制作的件件毛衣、双双棉鞋，为我们挡住了雨和雪，只留下了温暖。(朱卫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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