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君 发表于 2019-5-12 21:09:12

母亲

    文\浙江台州石油分公司 林琳

    自记事起,母亲似乎就一直繁忙,不停地忙活着,操持着家中一切大大小小的事务。所以记忆里的母亲,总是一副细碎的模样。

    我自小就是个疏懒的孩子。书本永远堆积在一旁,任它们蒙上灰尘;用过的草稿纸上会有奇奇怪怪的印记,但是歪歪扭扭的字却少得可怜;曾经心血来潮放置在架子上的花花草草,由于漫不经心,常常萎缩的不成样子,最后被时间腐蚀成焦黑的小小的一根线状的东西,软软地垂下来,诉说我的罪状。这些东西也都成了母亲得以数落我的材料,一副特别嫌弃我懒散的样子。

    但是嫌弃归嫌弃,她还是照旧不改勤快的样子,嘴上叨念着这么脏的地方哪是人住的,手上的活一点不落下,一会儿工夫,就被她打理得清清爽爽。

    高中住校,离家几十里,那个时候的母亲,每周都会骑车来学校看我,炒几个我爱吃的菜,放在保温桶里,再裹上一件厚厚的外套,赶着凉了之前让我吃到。然后又不忘数落我一番:“慢点吃,慢点吃,这么大的人了,吃相那么难看,饿了三天三夜似的”。

    回想起来,旧时光里的印记,关于母亲的总是百爪挠心、历历在目,从幼年到少年再到青年,就是这样在她尖锐的叨念下、无休止的罗里吧嗦下,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欢笑和眼泪里飞逝,好像在手中捧出的一掬清水,匆匆在指缝间溜走,只留下清清凉凉的记忆和感觉在手,亦无悔亦无怨。

    几年前,我嫁为人妇,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可母亲依然不改她那一副不知辛劳的样子,无论白天黑夜,照顾我和孩子,孩子断奶以后,更是都由母亲带着,啥事儿都不用我操心。我总在想,我能回报母亲什么呢?

    不久前,母亲在家里大大的穿衣镜前试着自己夏季的裙子,对在一旁的我说:“阿囡,我要买几件粉的红的裙子呢,都是这些黑黑的青色的裙子,太暗了,难看。”阿囡,是母亲对我的昵称,她一直都这么称呼我,从儿时不记事起延续至今,哪怕我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在母亲的眼里,我始终是那个需要她照顾、关爱的孩子。我说:“好呀,去买,买一堆花花绿绿的!”母亲的眼角笑得展开一朵艳丽的花,阳光透过窗子,洒在她又白了许多的发丝上,像是一个还在青春期的女孩子般爱美。

    细细想来,好像离上一次见她也就隔了几日,却甚是想念。

    这就是我的母亲,那个细碎的、叨叨的而又让人几天不见就无比想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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