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君 发表于 2019-9-25 20:18:18

走进沈园

    文\金陵石化韩媛媛

    到绍兴去,得去看看沈园。

    沈园位于现在绍兴市延安路,它原是南宋越州的一个私人园林,是一位姓沈的绅士所建,故名沈园。但它的名声并非来源于园林艺术,而是缘于一场情殇,它承载了宋朝著名诗人陆游与唐琬的一段令人叹惋的爱情故事。

    与家人一起下高铁时,正是一年中最热的八月。阳光热热地照着那座灰褐色的城市,青砖墨瓦,没有什么绮丽的街景,沈园前面的杨柳给这座城市增添了一些亮色。不远处窄窄的河道里,泊着七八条乌篷船,让人感受到浓浓的水乡韵味。水边有开毡帽的小店,几个顽皮的少年戴着毡帽,不停对游人做着鬼脸。

    沈园里,小桥,草亭,竹叶飘飘,柳丝拂拂,古意绵绵。石板铺就的小路弯弯曲曲通向树林的深处,沈园的夏日是热烈而清冷的,阳光里弥漫着淡淡的青草香。路旁是树木掩映的葫芦池,池水丰盈清澈,平静的水面上映照出游人欢欣的笑脸,一池碧绿的荷叶尽情舒展,荷香袅袅沁入肺腑。

    在一片翠竹之中,静静地立着一堵青砖砌成的短墙,其中嵌入两块石碑,其上分别刻有陆游、唐琬两首《钗头凤》,不时有游人站在碑石之间留影。其实人们大都知道,这面短墙早已不是八百年的断垣,那石碑所刻也并非当年手迹,但游人都不由多看几眼,恨不得穿越时光,去感受去体味字字句句里的衷肠。

    当时,沈园主人是个很大气的人,每年在夏季开放自家园林,古朴典雅的园林,引得许多人前去游玩。陆游年轻时也常与同伴去沈园,在树林里穿行,在亭子里吟诗。绍兴十四年,他与表妹唐琬结为夫妇,一个俊朗阳光的才子,一个温婉多情的才女,两人伉俪情深。然好景不长,由于陆游乡试被黜,陆母偏执地认为这都是儿媳带来的厄运,加之唐琬虽与夫君志趣相投,成对出入,然这在公婆眼中已成了妇道礼教的叛逆,更何况儿媳一直未能为陆家添丁加口,陆母对儿媳越发不满,最后是棒打鸳鸯,逼迫二人分道扬镳,拆散了这段短暂而美好的姻缘。

    陆游在27岁时再游沈园,令他意外的是在这里竟然邂逅唐琬,原来唐琬也和丈夫赵士程来沈园游玩。唐琬的惊喜也不亚于陆游,她将此事告诉了赵士程,赵也是一个豁达的读书人,按唐琬的意思让家童送一份菜肴给陆游。陆游怎能不知唐琬对自己的深情?陆游来到当初与唐琬常去的小亭举杯独饮。当年往事,历历在目……随着幕幕往事涌上心来,一阕名词悲愤出世,从此,《钗头凤》不仅留在了沈园粉墙,更是永远铭刻在世人的心中。

    “红酥手,黄縢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一年后,唐琬再游沈园,读罢此句,潸然泪下,感伤之余,合作一首《钗头凤》。这一唱一和,成为千古绝唱。他们这次见面后,唐琬忧郁成疾,不久就去世了。

    闲时读宋词,能让我眼中含泪的诗词便是陆游的《钗头凤》了。一种物是人非的伤感,一种一唱三叹的韵律,“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说尽天下情人之痛,“错,错,错”更真实地传达出诗人内心的千般悔恨,而唐琬的和词同样感人,“人成各,今非昨,雨送黄昏花易落……”字字锥心,句句无助。那时陆游与唐琬在园中重逢,那一刻一定是山无言,水无声,彼此欲言又止,哽咽难言,对面而立,四目相对,他们的世界开始下雪,对面而立,却再也不能牵住对方的手,四目相对,却看不清自己在对方心中的位置……

    年年粉荷,系不住流年;两情相悦,却敌不过世俗的风雨!一转身就是诀别,一转身就是来生。此刻,陆游与唐琬深深的叹息似乎从历史深处传出。“红酥垂手酒犹温,柳絮过墙情已薄。国耻填胸恨未平,忧时恋主可怜生。诗人岂似朱翁子,孝子忠臣定有情。”沈园依旧,山河依旧,这对有情人精魂却早以湮没在岁月的长河里。如今,世上会有多少人践行“死生契阔,与子相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呢?

    作别那堵历史的词墙,走在园内的回廊里。那悬着的一个个风铃,一片片许愿牌,给这个园子增添了别致的风景。年少的儿子好奇地看着一个个现代人绘制的或精美或粗陋的许愿牌,读着牌上的或含蓄或直白的“山盟海誓”,一会点头,一会摇头。不知在这个小小少年眼里,爱情会是什么?

屈联西 发表于 2019-9-30 18:1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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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君 发表于 2019-10-5 11:2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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