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君 发表于 2019-9-27 18:46:37

陈光珍:深山老林里的美丽“半边天”

来源: 中国石化新闻网


当她还是小女孩儿的时候,总是站在老家院子那颗枣树下,遥望着父亲离家的方向,期盼着父亲归来的身影。那个年代,父亲走南闯北为祖国找油找气,每次回家都带回不同寻常的故事,巴山的河流蜿蜒曲折,新疆的大漠风沙弥天,内蒙的草原沙鼠乱窜,贵州的溶洞光怪陆离…… 这些故事在她年少的心中播下了种,扎下了根。

她叫陈光珍,1993年,她顶替父亲,成为了一名光荣的石油工人。

来单位报道那天,队长一边打量着身材瘦小又貌不出众的她,一边对她说:“四川的油气勘探都是在深山老林里,野外工作很辛苦。”

她坚定的说:“怕苦就不干物探了。”

项目来了,她想像父亲一样,到技工班的岗位去。队长怕女孩子吃不了苦,对她说:技工班都是女的当男的用,男的当牲口用。

她只说了一句话:

——您直接拿我当牲口用。

打从那天起,她瘦小的身躯常常背着两根大线,在巴蜀的崇山峻岭间穿梭。

她干活的时候,从来不修边幅,时间久了,大家都没把她当成女的了。

有一次,她被毒虫咬伤,整条胳膊都肿了,大家劝她回营地去看医生。她却说,工地上排列离不开我,组里的民工离不开我,只有待在测线上,我心里才踏实。就这样,她一直坚持到项目结束。

她一直在野外一线从事着最平凡的工作,从技工小组长,到设备检修组长。

2016年,西藏项目启动了,项目在海拔五千多米的羌塘无人区里,由于条件过于艰苦,队领导决定这次不让女同志出工。她很想参加这个项目,却没想到队长一口拒绝了她的请求。

7月底,第一批进藏的队伍出发了。她很不服气,心里也很着急,再次要求出工。队长见拗不过固执的她,便说:需要班子研究讨论。没过几天,队长那边来信儿了,后勤组的一名油料管理员患上了高原肺水肿,队上同意让她去接替这个岗位。

到了西藏,看着茫茫荒原和无尽的雪山,秃鹰在天上盘旋,草原狼在远处游荡,藏羚羊成群结队。她心想要不是干了这份工作,恐怕这辈子也难以看到这样美景。

可是一切并不顺利,越来越多工友患高原病被迫离开,她也开始出现了严重的高原反应,一连几天吃不下东西,嘴也莫名其妙地肿了。

她反复对自己说,坚决不能撤!项目人少任务重,又是自己主动要求上来的,一定不能在这个时候掉链子。

坚持了十多天,她终于渐渐适应了稀薄的空气。工作也步入正轨。

她在油料管理员这个岗位上默默坚守。九月初秋,戈壁夜晚已经是零下10多度,外面寒风凛冽,帐篷边沿冻起了冰条,她却经常半夜在寒风中为钻机加油。

每次加油,手上都会沾满油渍,高原缺水,她不舍得用水洗。时间一久,两手都变得黑乎乎的。每次和工友围坐在炉子边吃饭的时候,她都把袖子拉长盖住双手,她不愿别人觉得她邋遢。有一次被工友们看见了她的手,她辩解道:你看,高原风大,脸都被吹裂了,但手上没裂口子,这没洗干净的柴油成了护手霜呢。工友们哄堂大笑,说那你干嘛不往脸上糊点儿柴油?

她干裂黝黑的脸庞竟然泛起了红晕。

有一天,技工班长患了重感冒,测线上很多故障需要排除。她知道后二话不说就去找队长,要求去野外查排列,队长知道她性格倔强,耳紧张的放炮任务又迫在眉睫,就同意了。

那天查完排列已经下午5点过了,她还没吃上午饭。在极端恶劣条件下干重活,让她体力透支,她连站都站不稳了。一位民工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冰冷的土豆,双手递给她说:“陈组长你吃吧。”望着同样滴水未进、饥肠辘辘的民工,她突然大哭了起来。

从来没有人见她这样哭过。

后来,她没有吃这个土豆,这个土豆被她带回营地,在她床头放了10多天。

后来她说:这哪是一个土豆啊,这分明是一份情谊。

西藏只是她这二十多年里一个短暂的驿站,某天散步到湖边,湖水倒影着自己的影子。丢一颗石子,在一圈圈荡起的涟漪中,回想起在阆中三维第一次在野外踩到蛇;在东北杏山三维脸上长起的冻疮;在黄土塬,零下十几度在老乡家羊圈里修检波器。她愈是回想,远方的余晖就愈发熠熠生辉,映照着那半边天空的纯净和美丽。

时光荏苒,26年光阴飞逝,她从同事们口中的“小陈”,变成了现在的“陈姐”。那些“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的情怀也渐行渐远。她的青春岁月,播洒在了勘探的大路上。她用柔弱的双肩,扛起了那份沉甸甸的责任;她用一生的奉献,诠释着永不忘怀的初衷。

(地球物理南方分公司 罗睿 沈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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