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家的酒酿
文\江苏石油黄卿我小的时候,总跟着爸爸去看师爷,总能吃到师爷家做的酒酿,如今想来,儿时的记忆深深地刻脑海中。多么甜糯的酒酿啊!
小时一直生活在大别山区的“三线工厂”。爸爸的师母是无锡人,她总会从专家楼门口的老井提来一桶又一桶井水,然后泡糯米做酒酿。
当年产的圆糯米被浸泡在清凉的井水中,不时地吐个泡泡,像是诉说着“我”喝足啦!这时,师祖母会让它们上甑子蒸到“出汗”,然后再倒出来,将每粒“新米”依次摆开,让它们舒舒服服地躺在上面睡个“懒觉”。待到“汗液”挥发后,才撒上碾碎的酒曲搅拌均匀,装入小口鼓肚的容器中密封发酵。拌好的圆糯米要轻轻压实,中间留一个拳头大的“酒眼”。坛坛罐罐们则整齐排放在狭长的家属楼的走道里,蓝天白云下,与红砖灰瓦房,形成一种绝配。
过不多久,诱人的“酒眼”便会溢出香甜可口的米酒,我记忆中,瞅着大人不在,悄悄用手指蘸一下吸吮,香甜可口。
但毕竟发酵的时间太短,诱人的香甜,总也满足不了孩子们的欲望。我们便会用手去戳压酒糟使其释放甜米酒,原本平整的糯米团就这样被孩子们戳得大洞小洞,像是偷偷汇报着我们偷吃的模样。这时候,师祖母总是用软软的无锡话假意质问:“那个囡囡又在偷吃?”孩子们瞬间一片安静,几秒钟后,看着师祖母那可爱可亲的面庞,绷不住的欢声笑语。
发酵稳定后,师祖母会往米酒中再加少量的井水,认真的控制酒缸里的温度,直到天气渐凉。
等到冬天气温过低时,还要给容器穿“衣服”——盖上厚厚的棉被,四周撒两铲灶洞或者火炉里热腾腾的草木灰,帮助米酒继续发酵。穿上“衣服”的容器与屋角飞檐映衬,更是好看。大坛小罐,鳞次栉比。直到冬至时节,取出发酵好的晶莹剔透的无锡口味的酒酿,那真是人间至美。从那时起,我一直以为无锡是人间的天堂,人们能经常吃到如此美味的酒酿。
但与众不同的我,最喜欢发酵的特殊残余物——醪糟。特别是当醪糟被用来蒸鸡蛋,做蛋羹,真是香入心肺。如果再加入爆过的米花,撒上麻油葱花香菜,然后用瓷勺轻轻地送一勺到口中,热腾腾的,与师爷师祖母说说心里话,那更是饱人心腹暖人身。
年岁渐长,关于食物的体验也越来越丰富。但再多的美味也取代不了我心底深处的那一份独特的地域美食——师祖母的酒酿。我知道,今后无论走多远,每当面对酒酿独特的香气,都会牵引着我的心回家…… 感谢明军老师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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