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经历的九死一生
跑了快一天了好不容易才碰见一辆车吧,还给弄进了沟里。疲惫不堪的我们挣扎着总算在午后近五点时终于平安到了目的地类乌齐县了。类乌齐县城
负责接待工作组的是类乌齐县政府的李姓常务副县长、重庆进藏的援藏干部。接风晚餐是县城里最高档的一家火锅店,有几位领导作陪。说最高档是相对而言,我还记得除了一个另炒的十来个青椒是蔬菜外,其余能下火锅烫的菜全上了,都是干货干菜之类的……往后几天顿顿都是火锅,我是轻易不上火的,几天顿顿火锅下来嘴边上也起了好几个泡泡。那盘炒青椒在接风宴后再也没有了,难怪副县长带着歉意说那青椒是专门给我们提前就留着的,就这么点……还真是太为难人家了。之后整个县城再也找不到半点蔬菜了。李副县长感到十分内疚,说这里条件就这样的实在是没办法。我倒是挺习惯干菜什么的,弄好了都挺好吃的……
当晚住在政府招待所,是一排长长的平房,院子很大,木栅栏当围墙。房间里一个很大的烧木材的火炉子,这是当时西藏到处都有的那种自制的铁皮炉,很实用的。炉子上面蹲着两只同样是手工制作的大水壶烧着水加湿加温……一进屋就感觉到特别温暖享受。
本也以为今晚可以好好地睡一觉了,一钻进暖暖的被窝里真的太舒服了,还三床被子呢。开始这空旷中的县城还特别宁静,在迷迷瞪瞪没多久后,不远处传来一阵阵的对歌声,一听就是藏族百姓的那种围着火喝着酒唱着歌的聚会……歌词还就两句:毛主席啊毛主席……天安门啊天安门……,停顿下来不大的功夫是在敬酒。接着下来是另一拨反过来:天安门啊天安门,毛主席啊毛主席。我原以为不会太久吧,可这一唱一和就是一整夜到天亮……我那个烦啊,跟着歌声似睡非睡到天明。想想也是啊,毛主席在藏族同胞心里本来他就是神!是毛主席共产党解放了百万农奴!才有了平等的社会地位和幸福祥和的生活……藏族同胞是感恩的!
早上出门才知道夜里下了一场大雪,车轮都掩盖了一半,我的工作是检查车辆,这可要好好查查了。可有些毛病其实是检查不出来的,几天后的回程中发动机发生的严重故障现在你就查不出来异样。查了一阵子还是先去买前轮离合器吧,这个才是最重要的玩意儿。这个县城不大,没多久就走到那头了。开门的没几家,唯一的一家带卖材料的修车店关门,说是老板早回内地了,只好空手而归。后来还是李副县长找了个同款车的车主花了二百块钱在那人车上拆了一个才解决问题。
然后我就要么在县城满大街的雪地里瞎溜达,要么回房睡觉……工作组忙着自己的事。等完成了工作后,县委、县政府在家的领导们还安排了一个挺隆重挺像样的仪式欢送。我们每个人脖子上的那几面洁白的哈达戴到了昌都才取下来。
在出发前,政府的几位领导听说我们在珠角拉山的遇险后建议返回时走丁青、过那曲到拉萨再折回林芝。据说那条路沿途人烟更稀少。万幸的是我没有釆纳,因为这条路太远,也是还有几座大山,关键是我也没走过……要是走这条北线,按返回时走的里程计算,我们真的是一个也活不了。返程到然乌沟时发动机打烂了……
有了带前加力的四驱我就信心满满了,来的时候就仅仅后驱也都过来了嘛。这回再过珠角拉山上、下几乎就不费劲了,虽然大家还是很紧张,我也很小心。但是大家情绪好多了。特别是在到了跳车的那地方,老毛提出找个地方停车下去看看……危险已过,现在再回头看看那死神似的险处,都不由得倒吸凉气!小李还带着哭腔说那天觉得肯定是死定了,可是死了,家里人都不知道死在啥地方……哪找去啊?唯一有驾照的老刘说这种地方打死他也不敢坐在方向盘后面……老毛的头脸上这回倒是没汗珠了,神情仍然更是很紧张。我还故意打趣问他那天你很热吗?他也风趣幽默地说,心里冷啊,真的是凉透了,才冒了一头冷汗,我以为这回肯定就得死在这啦。老罗啊你太牛太厉害了,我坐过太多的车也从没见过这样的技术!这次是你送我们过来的,我们才有活着的命回去哪……其实我心里更后怕现在。只是不敢表露出来罢了。
到了昌都我们仍然入住邮政宾馆,车开进停车位刚一下来,宾馆服务员们看到我们每人脖子上都挂着那么多哈达时,好像有点不相信就是几天前来住宿过的我们。围上来就问道路上凶不凶喔……怕不怕啊……现在好像我们是英雄归来似。都特别高兴,交流也多了。晚餐后我们回客房准备休息时,还免费又送来水果拼盘红酒饮料小食品一大堆。
第二天我们都睡到九点过才起床,早饭后才不慌不忙的出发。
一个驾驶员在行车中如果常怀怜悯之心,苍天自然会佑护加持的,可谓“离地三尺有神明”, “人在做天在看”!真的是这样的!在路上,凡是有生命的生灵无论大小都不能视而不见冲撞而过……车轮下留命定会有好报!这是我在这次鲁莽之后悟透的……从那之后时到现在,铭记那次的教训换来了这后来二十多年开车平平安安的福报!
本来感觉很不错的,车子又没啥毛病,余下的路程也没什么更难走的了,想想都是会很顺利的。连一路上都寡言少语的小朱都觉得最难的都过去了也兴致盎然起来。
过了八宿不久之后,在一段路面很平坦的直行道上,我远远就看见几只野鸽子(内地叫斑鸠)在路中央觅食,你说大冬天的这一家子在外面找点吃的容易吗?我可没想那么多啊,踩着的油门都没松就冲了过去。有一只还是起飞慢了,直接撞在左测的后视镜架上,镜子都碰歪了。随着一声不大的闷响一团羽毛就飘散开来、几滴小血花也飞撒在挡风玻上,我看见了……苍天当然也看见了!我停车校正了后视镜又走……也没看那只野鸽子怎么样了。
由不得你不信!这上天惩罚随后就来了,还就那么快。出现的机械故障都莫名其妙地如出一辙。是那种冥冥之中的神秘莫测、那么的诡异的故障!让人毛骨悚然……此之前,车子没感觉有任何问题。
然乌沟木笼(改建后)
刚进入然乌沟没多会发觉车子就不对劲了,此时天已是快黑下来的时候。我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又走没多远,发动机传出有节奏的撞击声“嗵…嗵”的声音,像砸在你的神经上,好像随时都会断。明显地感觉车子有抖动。毫无疑问发动机出故障了还是大故障。老刘在后面问我,老罗你听,是不是缺机油烧瓦了?……可去检查了机油也没问题啊,这就不是大小瓦出了问题,再说如果烧了瓦,这么大的异响发动机早就自动熄火了。可心里一急又一时半会也判断不出啥毛病,能启动也能走,一点火启动那声音就跟着发出。看看这环境大家一致意见还是走,总不能停在这,走一段是一段吧。进了沟以后天也早黑了,声音也越来大,就和那手扶拖拉机差不多了。感觉车子好像都要抖散一样。实在是不敢再开了。此处又正好在木笼子一带,处在落石的夹皮沟里,停下不走了。熄火后暖气也没了,一会功夫大家就冻得哆嗦起来。又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该怎么办。过了许久,等已不是办法了,都冻得受不了就决定找救援,,现在这样是很难熬到天亮的。于是决定工作组的向前方步行走出沟找救援,我守车。
他们走后,剩下我一个人了,冷得我一会下车蹦两下再上来闷坐。冻得我吸进来的冷气还没让肺暖过来又呼出去,进气出气都是一个凉。透心凉的感觉好像就是这样的吧?只是当时我还年轻身也好又适应高原环境,放在现在这样那就算是玩完了。这夜里又静得出奇,一丝动静也没有,右边河水早封冻了,野兽都没了踪影。这里是典型的高山峡谷地带,西藏的夜晚只要是晴日都能看到月光,只是一个月中月光大小不同。现在那淡淡的月光照在雪山顶上反射到谷底已是昏暗一片。寒冷、旷野、寂静、荒凉、恐怖、毛骨悚然等等全可以用在这个我独自一人呆着的地方……饥寒交迫的我熬到大后半夜时分,来了一辆吉普车,开到跟前,立即跳下来三四个醉得一塌糊涂的藏族大汉,早已冻得糊里糊涂的我哆哆嗦嗦地迎上去打着招呼“土其其,土其其……都叫不成调了。这时有个人递给我一瓶江律白酒,我接过仰着脖子一口气就喝了大半瓶,好受多了这下。早知道有这么倒霉就备上个三瓶五瓶的了。大汉们调车头挂钢绳一气就呵成,折腾着准备拖车。我这才心惊肉跳地想这都敢拖吗?我无动力了方向、刹车都没什么用的情况下软拖,又是小车拖小车弄不好转弯时我后车能把前车给带翻的。可人家不管这些,打着火就走。我在后面提心吊胆也只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要翻就翻吧,除此之外哪有什么办法呢?还能怎么着?
这是狼狈不堪的工作组的走出沟后在前方一处居民聚集点找到一家甜茶馆求救,刚好有一群藏族老乡在喝酒,几位藏族兄弟二话不说就来了,还是免费的。来辆大车调不了头就开了辆小车。
天亮后我得赶紧想办法排除故障修车,出门一看我这车就给拖到一家补胎店的院子里,这才发现这不大的地方仅这一家路边补胎店。店主是亲哥俩,大的才十九岁,四川邛崃人,这小哥俩在内地专学补胎,也只学了九个月就进藏开店。对发动机和底盘修理等等压根就没摸过……好在带来的工具倒是特别齐全,我想这就够啦。这兄弟俩也想多学点东西,给我修车也不收一分钱,这样,我指点着教他们操作,就干上了。
放完机油折下油底壳,拆卸发动机上部全部附件、管线,揭下缸盖,检查后捅缸才发现,是第三只缸活塞打烂成了三个。他们边干我边讲解发动机构造、原理、两大机构、四大系的功用和对应关系的各修理尺寸、公差……听得这小哥俩云里雾里的,这也难怪。后来想想也真是为难人家了。修车这么冷啊……学点技术也真不容易。再仔细看看这只活塞,这三块还真是烂的莫名其妙:第三道活塞环在环槽底成断面像刀切一样平整脱断,就剩一片活塞顶、另两块是沿裙部到活塞销座孔轴线垂直方向完全断开,都是很整齐的断,就像你用刀切的一样整齐。我本就是修理工出身,修过那么多年的车也从没见过这么莫名其妙的故障!对发动机我除了不会制造外,所有故障修理还真别想难到我。老刘拿着这三块看了半天也是没想明白……如果下面这两块是沿活塞销轴线断开,活塞销卡环就根本不能锁不住活塞销两端,那连杆在做上下往复运动时就会控制不住活塞销而使其窜出,击穿缸体使发动机报废!这样的断法还也真是万幸了,修了好歹能开回去。
就剩下三只缸了,还没处买配件,即算买到也不一定是同级修理尺寸的。
因此这就只能救急维修了,我削了一根竹筷截下,让他们打进曲轴的三缸连杆油孔,再找内胎剪成长条绕缠几圈用铁丝拧紧。必须完全封死该油孔,否则主油道的机油就从这个孔喷出,其他的连杆瓦和大瓦得不到机油就全烧掉了。然后再抽掉三缸进排气门挺杆关闭三缸的进排气道、装复。忙活了大半天,真感谢这四川小哥俩,这么冷的天辛辛苦苦地帮我把车修好还真不要一分钱。
修好车后告别了小哥俩我们继续上路,除动力下降明显外也没觉得其他有什么毛病,感觉还是不错的,就是五档用不上了,跑不动。大伙们都还幸庆着虽然出了几次这样那样的不顺利还是都过来了呢,车况的好坏直接反应出大家的心情。这回可有机会观赏然乌湖了……停下车看了一阵子后就在湖边路慢慢开着,本来是蓝蓝的湖水,现在却是白白的冰了只远处湖水深的地方才能看见一小片的湖水。除了我们还没有见到有别人在这里观赏然乌湖的美景。
然乌湖美景
车子是跑不快了,慢慢的一直跑到波密就住下了。这一路上除了昌都,最大就是这波密县城了,其实也没什么好逛的,饭后也就早早休息了。再出发时,车子也没什么新出的毛病。我最担心的就是车子,可千万别再折腾我了。我的这点能耐已使尽了。
出波密后的这几十公里也没发现什么不妙的情况,到了刚要进那“102”时,在一弯道下坡的地方,我踩离合摘档时突然发觉没离合了,一脚踩空!于是连忙靠边下去检查。离合总泵里无油,这是油漏了,我就爬下车底去查……一看到那情况就有一种胆小的人像看见鬼一样,倒吸了一口凉气!感觉头发都立起来了……!这才叫我感到恐惧到了极点:离合器分泵不见了,而飞轮壳上固定分泵的两个螺丝都在那啊还没松呢,软管接头也是更无异样,整个就像是人用工具拆下的一样!这会是谁折的啊这?我不瞎看得清楚的。我在车下发着呆趴了好一阵子都没敢动,不敢想是怎么了这是。问题是不可能能出现了这样的问题!老毛他们等急了也没见动静,听我说了还太相信,叫老刘也爬进来看看,他盯着看了好一阵子,出来后一句话也不说,就懵懵地愣在车边,南方人都比较迷信的……这连着两次故障出得太神了……老毛也提心吊胆地问我会不会是要出什么事啊?我哪知道啊这,我都快六神无主了。
还好正停在下坡上,我没让他们再上车,让他们都步行过“102”,我打着火往前溜趁势进个档起步。我自己在车上开过去,怕大家出事……我开到前面找到个下坡的地方停下等着他们。
到通麦再说修车吧,那里有兵站,开店的也多。可是等我们到了通麦,才看到就只有两三家小饭馆开着门营业尽管没一个食客。一打听唯一的修车店早就关门回内地了……这叫什么事啊这?老刘说干脆继续走吧,反正也没法修。
按理说这种情况现在就不能再开了,没离合器了还缺了只缸。前面还有两个都不好惹的通麦山和色季拉山。该把车放这,人们先回八一再说,回头再说弄车嘛。剩下的行程虽说不长了,可通麦山和色季拉山上山下山都异常难走危险。最糟糕、我也最担心的是在上坡时万一不留神弄熄火了那就根本走不了了。脑子是个好东西,不是每个人都有,就算有吧,也不见得时时都能用上这好东西!老刘一提议大家也赞同,我也随他们了。这天色已晚了,也顾不上吃饭,抓紧赶路到鲁朗再吃晚饭吧!从“102”到这,每次车子起步都害苦了工作组,都是我先打着火,他们全部去推车,推动起来了我马上挂二档开走,到前面找个下坡处等着他们,看到他们上气不接下气地追来我又感到好笑……不这样操作是起不了步的啊。既然大家都急着回去,那就走吧。当然啦,一方面是通麦找不到住处,另一方面是这个时候也找不到车搭回去了。兵站虽然可以提供就餐问题,但是解决不了入住问题。
过了通麦大桥天色就暗了下来。我心里担忧的是上山可别碰见会车啊,万一在会车困难的点上碰上来车我都没把握该怎么办。更不能熄火,换档倒可以油门控制加减,万一熄了火在这上山的路上就起不了步了。开得我烦死了,平常开车哪有这么专心这么认真的?这条通麦山的路凸凹不平,路面窄弯道回头弯又多很难走,从上山到过了帕龙天险这一糟糕的路上还是碰到三四辆可能是往波密赶路的满装大货车。我老远望见车灯就拚命连续地变光,不停地急闪!那时在川藏线上开车的驾驶员都明白这种情况的出现一定是来车出了问题,请求在路宽处停车让行……要是你见到对方车大灯熄灭了就放心了,那你就可以放心前去,他是已在完全安全的地方关了灯等你先过,到会车时你再鸣声笛:谢谢啦!兄弟!
到鲁郎时大概快十二点了,原来想找家小店吃顿饭的,可这鲁郎它偏偏又在一片平坦的大坝子上,那两三公里的路简直平坦得像球场一样。而出了鲁郎就开始爬色季拉山,就没办法停啊,停了就没办法起步。光能打着火有啥用?关键是要人推动我才能抢档,他们也没那边跑边上车的技能。都没当过兵。
好歹只剩下八十来公里的路程了,那干脆回去再说了。仅剩下现在眼前这座色季拉山了,应该是胜利在望。这上山不可能用得上三档以上档位的,就这三缸发动机又是满员已是很费劲了。因此在山下我就开始用二档直接爬。
爬到110道班时,那右侧山上长年不停地流下来的水把路面几十米冲得都坑坑洼洼的,本想不减一档直接冲过去,主要是怕万一没减进一档的话再回二档就根本爬不动了。非停不可。可无奈路太烂又是上坡,二档还是失败了,发动机声音一变跟着就差点熄火,我赶紧松油摘档、立即一脚空油到底猛抢一档,嘿,还进一档成功了。
由于长时间的大油门发动机转速高、负荷过大,曲轴箱里窜进了大量的废气,废气的积存造成曲轴箱压力增大……废气从机油加注口喷出,盖子冲也掉了,机油尺也冲没了,废气夹杂着机油喷出使得发动机仓像洗了淋浴似的,还冒着烟飘出来,气味很呛人。灯光也暗了不少,等爬到山顶我才有机会停下看看情况,一看到这一切状况时,唯一的决定还是必须走,马上走。否则会冻死在色季拉山上。
下到113道班附近,车灯越来越暗,急得我这才想到这是喷出的机油把皮带打湿了,皮带打滑发电机不发电、水箱也开锅了……只好马上关闭车灯。下山小油门气温又低不多会水温也就正常起来。过了113那就是原始森林路段了,十几公里呢。这时候发动机点火全靠电瓶维持,这车开得可真是费劲……
过了“113”道班的地势是雪线以下,又是进入原始森林网中。这里的树有多高多粗?我以前在这里看到过一棵树的树丫都有那二百升大油桶那么粗!林间降雪量较少,路面没雪,碾压成了滑溜溜的冰道且暗冰还特别多……那月光在茂密的树梢里穿过林间有气无力地飘落在泛着青光的路面,整个环境阴森恐怖,在这路上开车是艰难危险的,也随时都有翻下去车毁人亡的可能。在整个下山过程都是“坐”着二档眼睛睁得大大的丝毫不敢大意!这一路都过来了,可别到了家门口给开翻了。色季拉山的西面在秋天是最美的季节,光树叶的颜色就万紫千红,高低错落又无序无章……。现在什么也没有也看不见。我记得这次下山时最怕的是在114道班前后的那的好几公里。正值树林间最茂最高,也最阴暗,路面那冰和那暗冰真的是泛着青光!就差没长獠牙了!特别滑特别滑,路倒挺宽。
下完山过了15道班转几个弯后就是林芝老县城了,一口长气到这时才吐了出来,还有十九公里的柏油路就是八一了,也是这次唯一走的一段柏油路。
在老县城到林芝军分区下坡那的路口上,停下来,大家休息、放松一下疲惫紧张的精神。到这就不急了,就算步行回八一也没什么问题。当然也是能开回去的,只是要等车来给我照明。
当时的部队管理不是很严,因此每晚都有军分区的人偷偷摸摸去八一,早操前再坐出租车悄悄回营。因此不大功夫就看见一前一后果然来了两辆出租车在分区大门远远的地方停下……我去打了个招呼请他们两台车开着远光,我居中借光回八一。
这一趟出车,回来已是后半夜了,这个破车啊,你终于还是载着大家回来了,都活着!
当年工作组的人们如后来也像我一样回想起当年那次旅程不知会有什么感叹,应该是都记忆深刻吧?
二十个年头过去了想想真是后怕……
我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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