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金竹条
母亲的金竹条刘琴今天偶然经过一片金竹林,看着它笔直的身躯,尤其是它横生出来的枝条,我就想起了小时候母亲放在老房子房间角落里的金竹条。这金竹条是母亲手里的“权杖”,是她管教我和弟弟的法宝。母亲生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生长在深山里,家里有十个兄弟姐妹。老一辈人比较重男轻女,家里都只送儿子去上学,所以母亲姐妹几个从小就围着山上山下的几百亩荒山野地打转,每天放牛、砍柴、打猪草, 连学堂门都没踏进去过,也不认识什么字。 所以母亲就用老一辈的教育方法教育孩子, 就是“油盐出好菜,棍棒出好人”。 母亲嫁给父亲时,父亲家兄弟姊妹也很多,分家出来只有一间茅草棚,下雨的时候, 外边下大雨,屋子里就下小雨。因为家里特穷,相邻的那些见识短的人就从门缝里看人。听母亲说,有一次村里一个有点钱的狂徒小子欺负父亲,和父亲打赌:父亲如果能背得起五包水泥,就把他们家刚烧出来的一窑红泥瓦给父亲。一包水泥一百斤啊,大家都想,父亲那干瘦的身体肯定背不动,然而父亲居然背起来了,还走了几步。 瓦有了,父母亲就天天带着钢钎、板锄、挖锄到十公里远的沙泥洞去淘沙,一心要盖瓦房。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人穷了连自家兄弟都收拾你。听村里的人说,有一次父亲在沙泥洞下的岩石角落顶着倾盆大雨守了一晚上的打砂机,是因为父亲的四弟使坏把打砂机的的发动器藏起来了,没有发动器无法移动打砂机,又怕被人偷走,所以父亲只好守着。 六七岁时,父母就双双出门去给别人家挑混凝土,十块钱一天,有时候干到凌晨一两点才回到家。我和弟弟独自在家,没水喝了,我就去井里半桶半桶的挑回来。我们姐弟俩看起来要比同龄人早熟、懂事。但是毕竟是孩子,多少还是会调皮捣蛋。有时候去放牛不专心,牛去把别人家的包谷秧 给吃了个精光,别人就找上门来索赔,母亲赔完钱后就会拿 出金竹条教训我们,打得叫我们知错。我和弟弟就特别怕母亲的金竹条,母亲不打脸,不打手,专挑肉多的屁股打,打起来疼又好得快。我们不敢向父亲求助,父亲是站在母亲那头的。记得有一次涨水后,我和小伙伴们去河里游泳,被母亲发现了,回家就是一顿金竹条,打完还让我想想错哪里了。我心里自然明白,水火无情,母亲是怕我淹死。还记得母亲打我打得最狠的一次,是我和奶奶去赶集,偷了小贩的几个打火机回家来,寻思以后就不用去别人家借火了,母亲并没有夸奖我,而是质问我哪里得来的,我交代了全部过程,母亲很生气,金竹条都打断了好几条。母亲打累了,我也没感觉了,就蹲在原地毫无不反抗地任她打。我还清楚的记得母亲 说:“我们虽然穷,但也不能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小时偷针、大时偷金。”从那以后,母亲就对我和弟弟的言行举止严加管教,借钱也要让我和弟弟上私塾,母亲相信学问能教会我们礼义廉耻。 我知道,母亲每次打了我们都会自己躲进房间里偷偷哭 泣,打在我们身,疼在她心。每每深夜她都会起床看我和弟弟盖好被子没,轻轻的给我或弟弟被打的地方抹药。 好几次我假装睡着,偷偷地看着母亲无比温柔地给我上药,不知怎地竟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大概是那只属于母亲的安全感吧!母亲说,即使我和弟弟不成才也要做个有骨气的人。母亲的金竹条里有鞭策我们前进的动力,有教我们待人处事的准则。母亲的金竹条随着我姐弟俩慢慢长大越来越泛黄了,甚至是被遗忘在了老房子的角落里了,母亲深知孩子长大了,打骂已经不起作用了。平时,母亲从不与别人拌嘴、吵架, 都是以德服人。父母用他们的双肩,挑出了村里到目前为止的两个大学生。我和弟弟成了他们的骄傲,十里八乡的人 也变得很尊敬父母亲。随着一家人的辛苦打拼,加上国家的惠民政策,我们家的日子越来越好过。大学毕业后,我和弟弟都各自忙碌着,留父母在家独自生活,真的觉得亏欠了他们太多太多。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我想念母亲的金竹条了作者:刘琴单位:贵州盘江精煤股份公司土城矿宣传文化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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