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
庙镇到绿华大概三十公里,在崇西水闸上眺望江苏时,
她正担心风吹起白色的裙子。
人力车夫,从公务员的别墅里,
讨了一碗水喝,正安安静静地
用望远镜看我和她亲热。
一种别样的快感包围了我,
下方八十米,碧绿的横河,
同样喜悦地称赞,无可否认,
这就是纯洁的,纯洁如水。
我六十斤的时候,外公自行车后
挂着的藤筐就是我的摩托车。
飞快地擦过车祸现场,昏厥的姑娘,
需要一只烧鸡和两串腊肠,补补营养。
公交汽车停靠徐先生小店,
邻居家的漂亮的女儿正对我的座位
虎视眈眈。我的拳头砸开车窗,
爸爸的双手接住我的腰。
回过头,胖医生向我微微一笑,
“那一针,竟也没有让你残废。”
庙镇去绿华,公交车停三站。第一站是
黑心的家具店,第二站是我妈的门市部,
第三站,是我和我爸博弈的风陵渡。
我认识庙镇大街上所有的人,
但我选择性地向某一些人打招呼,
他们都卑微,贫穷,看重金钱。
每个周五,我放学后要先到我妈那里
呆上一会儿。她给我三块,去买一根
鸡肉串。我总是挑冷掉的买,因为白色的火
一直在催促我,到了该学习宽容的时刻。
直到小学毕业,我依然在同手同脚走路,
一种与生俱来的踟蹰阻止我幻想未来。
而我也从未想到,在瀛洲公园桥洞里
抚摸她的那天,竟是我一生中最凉爽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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