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X68 发表于 2021-11-16 15:58:36

浪漫坚守中的精神超越——张建明诗歌印象

来源:文艺报 罗振亚 
天津诗歌有过荣光时刻。抗战期间,穆旦以人与诗对时代的双重切入,构筑的沉雄、峭拔的艺术景观,成为诗坛翘楚;进入当代后,天津新诗依然不容小觑,鲁藜、阿垅、芦甸、闵人等组构起堪称壮观的抒情阵营;新时期之初,林希的爱情诗、白金的工业诗或别致或老到,令人耳目一新;而后伊蕾性爱书写支撑的躯体诗学,更引发了全国诗界的争论。但在个人化的20世纪90年代,随着诗歌的边缘化,天津诗坛也无奈地现出整体的黯淡,可喜的是在诗坛空前的阵痛和颓势中,伊蕾、惠儿、王晓满等女性诗人却相对平静超然,置身于消费性极强的文化氛围中,仍能拒绝其精神掠夺,坚持创作,终于迎来新世纪恢复元气的写作生态。在这近30年的诗歌流变观察中,我结识了张建明清新、朴素而又优美的诗篇,这里简单谈谈对建明诗歌的几点印象。
个性化题材的选择和超越性处理。建明的诗歌是从地域与乡土起家的,并且逐渐实现了自我超越。她很多诗歌从自然山川、历史文化和人文宗教三个维度,在某种程度上建构了形神兼备的“蓟州地理志”。关于这一点甚至不用细读文本,只要浏览一下诗的题目,如《东井域遗址》《独乐寺》《乡野公园》《路遇前甘涧》《泃河岸》《连翘谷》等等,和书写邓各庄的《开满大叶蜀葵的夏季多么妖娆》《生活在邓各庄的我的爷爷们》《爷爷,奶奶说不耪完地不让回家》等等,“蓟州味儿”十足。它们在语汇选择、语言形态、意象创造方面,都烙印着或浓或淡的蓟州痕迹。它们或者放眼风物民俗,或者凝眸水山地理,或者流连宗教场域,一首首诗歌的互相碰撞与连缀,使蓟州的影像立体、质感地还原在读者面前,它至少可以为诗歌提供某种民俗学的文化价值。建明诗歌没仅仅做“妙手丹青”,原态恢复蓟州的地理自然与文化历史,而是在蓟州的眉目形体“绘形”之上,努力凸显蓟州的血肉、骨骼,触摸、揭示蓟州人的灵魂。即她总善于以“心灵总态度”,观照审美对象,使之带着抒情主体的情思色泽。如“想到长城做好汉的,大有人在/难逾越的,是心里那道城墙/远方不只在远处/近处的远方更远//遥看了一眼烽火台/这个年代,不需要用身体庇护一座城墙/我有些游移//面壁山脊,一丛丛未见过的野花/是它勾住了我的眼”(《车到长城,未果》)。在蓟州区北20多公里的崇山峻岭中,明代蓟镇黄崖关长城隐现其间。这首写长城的诗,通过主体介入的心灵抚摸,使之超越了民俗历史的表象化画像,以长城为触媒,展开了有关生命、人心与远方等抽象精神命题的思考,指认长城完全能够攀登,心理中的障碍“长城”却无法逾越,远和近都是相对存在,无意中包含了深邃辩证的思想启示,“思”之品质入诗无疑提升了诗歌的精神层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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