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储白菜美如笋 □张燕峰
在物资匮乏的年代，在北方凛冽的寒冬里，白菜是家家户户过冬必备的菜蔬，是人们餐桌上备受青睐的美味。北方人钟爱白菜，自古就有“”的说法。尽管北方很少有人吃到生于南方竹林的鲜美竹笋，但他们仍然固执地坚信这种说法。记得少年时，每到寒冬来临的时候，一辆辆满载大白菜的大卡车就会开进村，不等吆喝叫卖，这消息已不胫而走，像长了翅膀的鸟一样，飞遍村庄的角角落落。家家户户倾巢而动，有推小车的，有拿麻袋的，无不急急忙忙向街心匆匆奔去。
很快，白菜就一售而空。大多数人家买几十棵，人口少的也要买十几棵。大人们忙着将白菜运回家，小孩子负责看管剩下的白菜。整个村庄如同过节，人人脸上喜气洋洋，洋溢着满足和安心。是啊，买了这么多大白菜，人们的心里就像吃了定心丸，漫漫寒冬，全家人吃菜有了保障，谁还会为生活发愁呢？
把白菜运回家后，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晾晒白菜。因为白菜是菜农们就着露水砍下的，表面有太多水分，不易保存。于是，家家户户的院子里都摆上了白菜，是村庄最鲜亮的风景。每家还派有专人照看，因为白菜的鲜嫩肥美早已令家禽垂涎三尺。它们躲在远处窥探，看似漫不经心，实则蠢蠢欲动，伺机作案。
大约过个两三天，白菜表皮的水分尽散，勤劳的女主人就把白菜抱回家，找一个既通风温度又适宜的地方，一棵挨着一棵，码放得整整齐齐，还不忘蒙上一层破棉絮。做这些的时候，女主人轻手轻脚，生怕弄疼它们。那份仔细和用心，那种虔诚和庄重，如同举行一个神圣而庄严的古老宗教仪式。
白菜营养价值高，富含多种维生素和粗纤维。《本草纲目》记载，白菜通利肠胃、除烦解酒毒、消食下气、利大小便。现在的饮食专家说，白菜的营养价值是百菜之和，还能护肤美容，预防心血管疾病。它有如此多的功效，难怪得到人们的喜爱。
白菜的吃法很多。白菜豆腐汤便是常见的一种吃法，清水里煮几片绿茵茵的白菜叶，几小块白生生的豆腐，白绿相间，令人赏心悦目，就像北方人清清白白的品格。如果汤中再洒上少许胡椒粉，甘甜中又夹杂微辣，喝一碗，微汗沁出，浑身舒坦。
如果说白菜豆腐汤是抚慰家人肠胃的私家小灶，那白菜猪肉炖粉条则是北方人盛情待客的公认佳品。猪肉是肥瘦相间的五花肉，白菜是白嫩厚实的白菜帮，粉条是自家产的土豆粉。猪肉在热油里煸过，依次放入白菜和粉条，加调料翻炒，再加适量的水，大火烧开之后，小火慢炖，肉肥而不腻，白菜浸了油，甘甜中又有浓浓的肉香，粉条在猪油的浸润下更加滑溜劲道。慢慢咀嚼，唇齿留香，回味悠长。客人吃得尽兴，主人也觉脸上有光。
而今物质生活丰富，即使在滴水成冰最严寒的日子里，北方都能买到各种新鲜蔬菜，但我最喜欢的还是白菜。在我心中，它是与我在贫寒年代共过患难的老友，品味它时，味蕾苏醒，往事复活，许多美好就涌到我的眼前。 白菜通利肠胃、除烦解酒毒、消食下气、利大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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