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草承托的情意
来源：南方教育时报 2022年02月18日《杂草记》 （日）柳宗民 著 （日）三品隆司 绘 烨伊 虞辰 译 四川文艺出版社 2017年3月版
□ 孙安懿 （龙岗区龙城小学教师）
有人说每颗种子来到这世间都是为了发芽开花，只是要等到适意的时节，人的成长也是如此。我很喜欢这个说法，它让人感到生命的从容不迫。
心有所爱的人，凡事入眼都大有深意，哪怕下楼散个步，也总能留意到脚边探头探脑的一株小草，比对它们的差异或与昨日的不同，这小小的着眼就增加了无限乐趣，我从中感受着生命的奇迹和欢欣。有人说每颗种子来到这世间都是为了发芽开花，只是要等到适宜的时节，人的成长也是如此。我很喜欢这个说法，它让人感到生命的从容不迫。
在图书馆看见《杂草记》，仅书名就让我倍感心仪。本书封面装帧精美，一股田园气息扑面。翻开来，一幅幅插画别致生动，仿佛伸手就能触摸它们的质地。阅读时，跟随作者娓娓道来的文字，只觉得唇齿留香，这也印证了我直觉的准确。
读柳宗民先生的文章，我常常觉得有话要说。他所提及的植物，有好多就是我小时候在田间路边注目过、留心过、用情过，却没懂过的那些生命啊。他以专业的眼光讲述着平凡生命的独有精彩，那么多相同或相似的感受，每每让我忍不住想大声告诉他：“是的是的，我也是这样的。”到了非说不可的地步时，只好提笔在书中疾写，回应他的讲述。这哪里是在阅读，分明是在与一个隔着时空的人交谈。
他写自己观看花开：“于是我紧盯着眼前的一个花蕾，眼睛都盯得累了，它仍旧毫无动静，我忍不住晃晃头，‘啊……到底还要多久才开……’话音刚落，花就开了。”
原来干这种傻事儿的不止我一人啊，我对他说：“此番情境，我也经历过！早晨，五角星藤蔓上腥红的花蕾鼓胀着，做足了待开的姿态。它们调好了弦索，定准了音调，只待指挥者的手势一发，便可开嘴歌唱。我紧盯那朵即将张开的嘴，期待看它一点一点打开，可是它就是不张嘴。眼睛盯酸了，耐心尽失，才转过头去，一回身，它却开好了……”
他讲车前草：“大叶子集药用、观赏于一身，虽然是长在路边的杂草，却对人类益处多多。它的名字听上去就很亲切，足见人们对它的喜爱。它还有‘蛙叶’的别称，传说把死去的青蛙用它的叶子包起来便会死而复生，这可能就是‘蛙叶’这一名字的由来。”
我在底下的空白处写到：“小时候乡间识得只源于祖母说摘了来煎煮出水，给妹妹服下治腹泻。我们称之为‘蛤蟆叶’，也有一样的传说，可令蛤蟆起死回生，原以为不过是胡乱命名，随意杜撰，皆是无知村妇的妄想奇谈罢了，不成想远在异域的国土也有一致性的别称和故事。所谓流传，真是一个渊源深长的神秘现象啊！”
他提到雌日芝这一小草时，这样写：“雌日芝生在向阳处，能耐盛夏的强光，叶片像‘芝’，因此得‘日芝’之名。”
一看插图，我赶紧告诉他：“我也见过它们，在路边，在山坡上，它们随意摇摆。伸手一掐，柔软又有韧性的茎一圈一圈地绕在指上。它们不算美丽，但是青草特有的气息让人难忘，还有断口处缓慢渗出的透明液体，仿佛一滴摇摇不坠的眼泪。”
我就这样与柳宗民对谈着读完了上下册，畅快之中，更感万物有情。当然，更有情者是作者。他深怀悲悯，把一株不起眼的植物写得如此富有情致与性格，一个园艺工作者特有的科学精神和人文情怀自然交融，唤醒了我们心中的柔情蜜意。
特别要说一下文中的插图，三品隆司的画在遵循准确的描绘中，还能传递这些小小植物的风情，经得起细细品味。
大凡植物，都带着一种神奇的治愈力量，或养或赏，或研究或描绘，走近它们的过程就是与自然对话的过程，也是与心灵对话的过程。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