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幼儿园
我的幼儿园坐落在一个名叫“蒿枝坝”的地方。站在那里,举目远眺,你可以一览碧波荡漾的滥田沟水库全景。在它的四周,一年四季都长满庄稼,好像一层厚厚的棉被层层包裹。我的幼儿园很简陋。教室是由许多面积大小不一的乱石堆砌而成。原先,它是附近村民集体保管粮食的地方。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农村集体土地全部包产下户,村里的保管室就闲置了下来。后来,王老师申办幼儿园,就向村里借用一间房屋作为他传道受业解惑的地方。
我的幼儿园教室面积很小,约有40平方,可以安放长约6米、宽约0.4米的条桌5排,估计可以容纳幼儿60名。在教室外面有一块土坝子,上面长满铁线草,姑且作为我们玩耍的操场。有时,我们做游戏时,附近村民喂养的牛羊也来凑热闹,吃吃草、散散步,一幅和谐的儿童牧牛牧羊图呈现在世人面前。
我们的幼儿园卫生条件很差。这里没有厕所,如果男孩要解手,就站在一个已经拆除顶盖的粪坑边,把尿撒在里面;如果女孩要方便,就跑到墙后面阳沟解决问题。对于出生在21世纪的孩子来说,这样的情形真是无法想象。
说是幼儿园其实就是一个班。在这里面,幼儿们的年龄大小不等,小的不到三岁,大的已满七岁,完全就是“大杂烩”教育。到这里上学的孩子,都是来自附近方圆十里的地方。在我三岁那年,父亲也把我送到这里接受教育。
听父母讲,当时我们每学期的书学费是2元。2元是一个什么概念?参考当时物价,2元可以购买精细大米10斤。与现在幼儿相比,我们的书学费真的算得上是很便宜了。
在我的记忆中,我们幼儿园的王老师是一个大约50来岁的男子,成天戴着一副镶着金框的近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一副很有学问的样子。
每天早晨,我吃过早饭,就和村里几个小伙伴一起,沿着弯弯曲曲的小路,一会儿追逐打闹,一会儿嬉戏欢笑,不了几个回合就到了学校。
有时,我也有十分苦闷,特别害怕独自一人去上学。为什么呢?原来在八十年代,当时的农村人贩子十分猖獗,贩卖小孩现象非常严重。特别是到了冬天,雾像一层厚厚的麻布,把大地裹得严严实实,到处白茫茫一片,在两米之外,完全看不清人影。像我们这样的小孩子走在路上,更加害怕,像一只惊弓之鸟,一路风声鹤唳,只有撒开小脚丫拼命狂奔。耳边响起“呼呼”风啸,让人总能听到身后坏人追来的脚步声和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说实话,真的很害怕!因为年代久远,我对在幼儿园学到的很多知识都有些模糊。只依稀每天到校后,王老师第一节课不是教我们拼拼音就是教我们写汉字、读古诗;第二节课不是教我们认数字就是教我们数小棒、做加减。第三节课他就把我们带到教室外面的坝子,嘴里衔着一把口琴,教我们唱儿歌,做游戏。令人欣喜的是四十年过去了,我还能完整唱出他教的一首儿歌,
“小饭粒,别调皮,别呀别调皮。1-2-3-4-5-6-7,1234-5-6-7。”
其实对我来说,最快乐的时光莫过于在每天放学路上,和小伙伴一起惬意玩耍的时刻。
春天,小路两边开满野花。我们像寻花使者一样,摘下最鲜艳一朵,放在鼻子前,尽情地吮吸浓郁的花香。如果遇到绿油油的草地,我们就跑过去打滚翻身,尽情地玩上一阵子。有时,看到肥嫩粗大的禾苗,我们就把杆摘下来当作一把唢呐,吹出优美动听的音乐;遇到油菜地,我们就钻进去,在金黄的花丛中,追蜜蜂、抓蝴蝶、捉迷藏,玩得不亦乐乎。面对一群天真浪漫的孩子,大人们看见了也只有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脸上只剩下苦笑。
夏天,种在山坡、田野的玉米开始成熟了。遇到天气炎热的时候,我们就钻进玉米地,折下硕大粗壮的玉米秆,吮吸清凉的汁液解渴。或者扳几根嫩苞谷,剥开外壳,慢慢地咀嚼那些刚刚成形的玉米粒。真的,这种饱含天然清香的味道真的是无法用言语来描述。
秋天,四处瓜果飘香,我们像一个个动作敏捷的小猴子,一会儿爬上柑橘树摘下几颗柑橘,一会儿窜进田地里,不是摘几根黄瓜就是挖几个红薯。总之,嘴里总是七嚼八嚼,从不停歇。如果遇到下雨天,我们就会像一群小水牛,滚进路边的小水坑打水仗,总把衣服弄得湿淋淋的,像一个个落汤鸡。
冬天,到处枯黄一片,没有什么可吃的,我们就选择一棵枝干粗壮的桐子树,吊在上面荡秋千、藏猫猫。对于孩子来说,真的是快乐无处不在。 难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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