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山那座客运火车站(备选)
有一年,矿业大学的教授来矿讲课,形象地把煤矿比作三块石头夹块肉。似乎让人觉得,煤矿工人与石头的缘分,要比钢铁木头还要深。其实不然。
这个,可以让躺卧着像长龙的钢轨铁路说话。矿井下,矿工作业到哪,铁轨就延伸到哪;地面,哪里有煤,钢轨就铺设到哪。
建矿初期,井架高耸,钢轨绵延,铁路线在等待开通的鞭炮。要不,矿井投产后产出的煤,仅靠汽车拖拉机是不能满足运输需求的。如果冬日里煤堆成山,没有用户,到了夏天,存煤越多,煤矿的日子越难过。
火车来了
上世纪80年代初参加工作那会,对于一座年产近百万吨的矿井来说,火车运煤成了销售的支撑。被一列列运煤车碾压闪烁着日月光亮的几条轨道,就在生产楼的不远处。有时上下班就能碰到绿头火车轰鸣着来拉煤,可知道,“火车一响,黄金万两”,这些既是工资的来源,也能换回海米、大米、带鱼等福利呢,每次,我都会停下自行车,静静地看一会儿煤车流动过程,有时望着车头费力拉走煤炭,看不到车队影子了,才回宿舍休息,而这一觉,一定是睡到自然醒的。
听岳父说,他们那一代人从淄博矿务局双山煤矿整体迁来时,还是从矿里运煤那条铁路十几里外下的闷罐车、一路步行来矿的。这条铁路,靠一间“联运办公室”调度,也算一座车站了。
远望那座车站
与这条铁路线平行的,相隔五六里地,就是那段地图上没有标注的铁路,还有那座在地图上查不到的客运小站。
随着矿井达产和生产规模的逐步扩大,招用矿工在增加,家属院在拓疆,这座客运小站无疑成了矿工及家属外出的主要交通工具。那时,去一趟泰安城购物,早出暮归,时间恰到好处,来回坐火车,即便买再多再大的家什,也不觉得累,不感到气喘。
人生中,只有自己亲身经历的事,记得最清楚最牢靠,沉淀也最深刻。
上世纪90年代初,做工的第十年头,在矿长办公室做秘书的我,找到了心爱的人。和妻子商议,也想着来一次说走就走的旅程----旅行结婚,结果一拍即合,家人也非常支持。
结婚那天早上,天清气朗,我和妻子婚房各吃下一碗面条荷包蛋后,弟弟护送我俩赶往宿舍区以南的客运小站。趁着早起大街上人少车稀,我和妻子偷偷牵着手,心里恣挠着。
售票厅里,一位认识的工友也想外出。和我一样拥有煤一样性格,心自然也是相通的。
“旅行结婚啊,挺好的,祝愿你们新婚快乐!”他,是送给我俩祝福的第二个人。
我和妻子麻利地从背篼里掏出喜糖,递了过去。
“咱也沾沾喜气!谢谢啊!”工友满脸笑成了花,有好几道皱纹呢。
警示牌昂起头
打那,遇事外出,都是迎着铺满朝阳的客运小站始发,又在客运小站面对璀璨晚霞落脚。行程虽然辛苦,却也与快乐并存。
多少年后,大约二十世纪初,忽而有一天,客运小站依旧在,而绿皮火车却不见了踪影。后来一打听,停运了。有一天,我散步到此,沿着钢轨石子下的羊肠小道漫无目的地走着,心里充满惆怅。但愿像民间传说的,在附近的村庄设置高铁口,那会更便利的。结果一直望眼欲穿到今天……
失去了烟火气的客运小站,显得高高盘踞在坡上,孤零零干瘦像一个老矿工;没有人烟的客运小站,平日很少有人光顾,走逝了往年往日的生机,显得死气沉沉的。我知道,心中存活的那个客运小站,已经走远!静思片刻,从我身边倏然而过一辆接着一辆的小轿车,交通工具的变迁,客运火车站的萧条,分明是已经更换门庭,换了一种生存方式,跟紧时代前进的步伐呢。
茅草匍匐
这天,我伫立站前,只是引发回忆,意念之中,我和妻子好似早已备好行李,整装待发,在等待那趟载满历史印迹的绿皮火车,去一个我们想去的地方呢。
失去了烟火气的客运小站,孤零零干瘦像一个老矿工。
时代飞速发展,将老车站甩在身后 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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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老师 载满历史印迹的绿皮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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