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的色彩
人常说:父爱如山,父爱如海。我的父亲给予我的爱,没有山的宽厚,海的深沉,只有那张随四季不停变换颜色的脸,在默默诉说着他那如蒲草般的爱。那年,我和姐姐同时被高校录取。这对其他家庭来说是多么高兴的事。可对于一个农民家庭,负担太重了!许多人劝他,女孩子家干嘛念那么多的书,再说俩闺女不得留一个在身边防老啊。他不为所动,坚持供我和姐姐上学。于是高平大街上便多了一个父亲蹬三轮的身影。也从那时起,他的脸便成了季节更替的“时间表”。
春天,他的脸是黑的。看似柔和、依旧料峭的春风吹起一道道褶皱,硬生生地把他的脸染成了黑色。脱下衣服,身子和脸完全是两个不同种族的颜色。“最毒不过春风”活脱脱地印证在那张黝黑的脸上。
夏天,他的脸是红的。都说酷暑不出门,他却每天连续工作18个小时以上!除了吃饭睡觉,最奢侈的休息就是倚在自己的车座上、在路旁的树荫下等客。炙热的天气加上高强度的劳作,整个夏天他的脸都呈现出一种被激怒似的血红色。
只有秋收的时候,他才像一个真正的农民。待在家里和母亲一起收割农田里的稻谷、高粱,摘下果树上那一串串丰硕的果实。午后的阳光照射,与金黄色的庄稼相衬,映出一张本该属于他却又久违的古铜色的脸。
冬天,凛冽的风猛劲的吹,冻人的雪拼命的下,湿滑的路是那么长。我没有亲身经历他是怎样抗受这样的严寒,只看见他的脸青一块、紫一块,耳朵和双手长满了厚厚的冻疮。那样的脸、那样的景,实在心疼。他却说,咱皮粗肉厚的,耐着呢!
后来,我和姐姐相继参加了工作,便劝着父亲不用再蹬车,好好地享福吧。他却生气的说,你们挣的钱还不够养活自己,不让我蹬车,是嫌我丢人吧!执拗不过之余,我和姐姐便合伙给他买了一辆机动三轮,希望能多少减轻一些他的苦累。
换车后,父亲出车越发的勤了。每日开着那辆小三轮,呼啸而来,呼啸而去,仿似开着世上最好的跑车,神气极了。只是那脸上变换的色彩更加分明了。 机动三轮车置换人力三轮车,是质的跨越哦。
劳动很美! 劳动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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