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串：作家写历史
——读孙颙《长河千帆过》《长河千帆图》封面
鱼跃龙门(剪纸) 安禹辰
葛昆元
最近，作家孙颙写了一本《长河千帆过》，读了，有点感想。
陈从周先生曾云：写文章难，写短文章更难。为此，他曾要我背熟二十篇《古文观止》上的文章。可我至今，依然不甚了了。孙颙却在新作《长河千帆过》中做到了。
这是一本历史读本，通俗，好懂。一共三十七篇文章，最长一篇不超过2000字，最短的1300多字，平均1500字左右，选了自盘古至梁启超37位中国历史名人。
我曾经试过，用一般的速度读2000字的文章，大约需要10分钟；那么阅读一篇1500字的文章，就只需要七八分钟的时间。这就让许多爱好中国历史的年轻人，能利用等车、坐地铁的时间读上一两篇；也可让爱好历史的退休老人，在喝下午茶时，读上一两篇。累计读上五个小时，便可读完全书。
孙颙是小说家。但他很喜欢中国历史。在文学创作之余，他喜欢与朋友笑谈历史，臧否人物。如今，还“反串”写出了这本中国历史读本《长河千帆过》，真是令人惊叹！
虽然，这是一本通俗的历史读物。但小说家写历史读物，难度还是不小的。况且还要写成一篇篇精彩的短文，就更难了。
为此，孙颙在文章中，摒弃了所有的引文和注释。这就要求孙颙非常熟悉各位历史人物的经历和历史背景，以及学术界的最新研究成果，然后经过严密的思考和认真研究，形成自己的独特见解，再用清新晓畅、大众看得懂的语言写出一篇篇精彩的短文章。
然而，我在读这本书前，曾经有过一个疑问：这37位历史人物，个个都是我国历史上十分重要的人物，他们每一个人都可以单独写成一部几十万字的大书。如何在区区一千多字的篇幅中写出一个历史人物呢？
这个问题难不住孙颙。他是从每一位历史人物身上选择一场难忘的经历，或是一个动人的故事，抑或是一种超脱世俗的思想观点，用清新活泼的文字写成一篇篇精彩短小的历史散文。而且，更令人敬佩的是，孙颙不是随意地去撷取这些史料，随意地去写这些各不相关的历史故事，而是将这37位历史人物故事的精髓，都和他这本历史读物的主题，即“中华文化思想源流”串联在一起。使我自然产生一种似乎是站在“中华文化思想”山巅之上，俯瞰这些历史故事的感觉。因此，我在读这本历史读本时，也就有一种“散而不乱”“短而不浅”的感觉。
比如，孙颙在开篇讲述“盘古开天地”的故事时，用生动的笔墨写道“盘古用一己之力，于混沌中撑起天地，天高一丈，他也长高一丈，这位人神兼备的巨子，气力渐渐耗尽，现出了我们凡人可以想象的疲态。他累了，躺下来，躺在他创造的大地之上……”这段叙述告诉我们“中华创世神话中，没有明确的可以决定盘古们行为的神，他们自身，正是如此创造世界的伟力。”从而得出“创造世界的是神，也是人。”这种“人神合一”的认知，后来被学者提炼成“天人合一”的哲学观点，一直延续至今。
这种“天人合一”思想，在“大禹治水”一文中又做了进一步阐述。
孙颙写道：“当滚滚洪水铺天盖地袭来，中华民族的祖先，没有选择逃避，不是逃到昆仑山上避难，也没有造几艘大船逃生，更不是一味跪拜天神，祈求上天的拯救。英雄人物挺身而出，成为民族抗击灾难的中流砥柱。”于是，鲧奉命治水，失败了。因为他是人，不是神。他的儿子大禹又受命治水。他吸取父亲的失败教训，带领团队调查研究，遵循自然规律，因势利导，取得成功。这其实是“天人合一”思想的一次成功实践。
但孙颙并未在此打住，而是发出一连串的感慨：这里“特别打动我们内心的，是从鲧到禹那一段悲壮的历程，前赴后继，为民族的生存，百折不挠地奋斗。”具有这种民族精神的中华民族，“没有任何力量能够打败。”
“天人合一”的思想，到了柳宗元又有了深入的发展。
孙颙说，孔子一生努力而不得志，晚年时颇为伤感，曾发出“时也，命也”的叹息。但柳宗之作为儒学后人，却不以为然。他提出了“时也，势也”的看法，揭示了国家治理的方针政策必须要符合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而不是盲目地遵循某位圣人的教条。
孙颙在书中还提到许多历史人物的思想观点。比如，孙子兵法中的“上兵伐谋”思想，朱熹的教育理念，龚自珍反对“君权神授”，以及顾炎武的“国家兴亡，匹夫有责”等等思想观念都放在他的“中华文化思想源流”上加以生动的阐述，虽然不是长篇大论，但他这种写法，是很容易为广大普通读者所接受、所感染的。 孙颙说，孔子一生努力而不得志，晚年时颇为伤感，曾发出“时也，命也”的叹息。但柳宗之作为儒学后人，却不以为然。他提出了“时也，势也”的看法，揭示了国家治理的方针政策必须要符合社会发展的客观规律，而不是盲目地遵循某位圣人的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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