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春意向暖》
春意向暖“忽而春风,岁月向荣”,同事推荐来近期写春有关的两篇稿件让我品读,我才意识到已被春天深裹很久了。习惯了北方生活节奏的我,总是比别人慢一拍,每日只知窗前的那盆酢浆草四季开花,却不知如今世间已是“至今意思和谁说,一片春心付海棠”了。
赶上白日里恰巧又添了一场雨,读完文章,眺望一眼窗外,蒙蒙的青绿里,让我也生出了很多对春日的向往。下班路过小桥,刻意地留意了脚下的漆水河,河面宽了很多,环团绕流着前行,粼粼的水波像是被揉出褶皱的青纱一样,打旋着下面的水草在夜色里缠绕出细小的水泡,这让我想起梵高的星空,悠远而又宁静。
春夜里,一切都温润新绿,伴着淙淙的流水,人们仿佛能听见周边的绿植在这个季节破土抽芽的声音。随着视野越桥而去,只见春水向东,青草曳曳,驻足桥上,此刻我不禁觉得自己像一个时间旅行者,好似要向前方出发,或朝着某个终点,更或是在安静的日子里准备迎接着些什么。对一切充满期待和希望,我想没有人能拒绝这样无声而有张力的季节。
暖风就停在耳边,看花苞新簇在枝头,不用谁来特别嘱咐,人们就对春天有了无边的热爱。
生命盎然,声色恣意,人在草木间,就该把这个季节的浩浩万里搬进自己的眼睛里。去阅人间处处,看春草怎么破土,看枝丫如何生长,看春花如何成苞,看四月的温柔如何悄悄落满枝头。
第二日雨停了,我终于按捺不住,相约朋友到附近去爬山。春雨杏花急急落,车马春山慢慢行,土地已变得松软,途中早有樱的花瓣飞落在路畔,寸寸油油的绿杨烟柳最是引人,还有那细叶裁剪倚着河畔的青草,不知何时已经及膝,仿佛是一夜之间喝饱了水疯长出来的一样,团团簇簇的挺拔和嫩绿。
日光柔润而又倾城,我们沿着山下的小径一路往上,再搭一段缆车上行,站在高处视野瞬间就开阔起来。期间看到崖上偶尔嵌出一株株野花,石缝里冒出一瓣瓣绿,它们没有土壤,却好似岁岁年年如此,总是悄悄地来争做这春天里最早喷洒出来的生命,野蛮而又任性。即使在灰黄的细石缝间脆嫩柔弱却依旧姿态勃发。我已不再惊讶和感叹,因为这生命的本色本就是在春天里最为张扬,而且常常伴着它们固有的顽强和倔强。
我常常崇拜这股子春生的力量。它动人心魄,使得这个季节里所有渺小的展颜,虽小心翼翼,却也拥有了无声的坚毅和蓬勃的力量。
是呀,暖风扶春浅,草木酿光阴,一场生命,一生的盛放能有几回?
余霞成绮,春意向暖,看着枝丫新绿,北燕南归,我与友人立于山间,掇箐撷华,在感叹韶华如驶的同时,也深深地沉醉在了眼前这片能鉴往知来而又生命复苏生机勃勃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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