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生命故乡到精神故乡的深情叙事 ——读文猛散文新著《河生》
□张永权文猛在散文创作上硕果累累，并获得过不少有影响力的散文创作奖项。最近四川人民出版社出版了他的散文新著《河生》，是他继《山梁上的琴声》《远方》《三峡报告》后出版的第四部散文集。其中大部分作品是他近年来发表在《人民日报》《北京文学》《延河》等全国知名报刊上的力作。
文猛是一位有着深厚乡愁情结的作家，他散文创作中的代表作，最有个性特点、最感人的作品，几乎都是写故乡的作品，写乡村亲人的作品，写故乡父老乡亲的作品。如《生生之河》《天瓦》《逆流而上的乡愁》《母亲一年的年》《欠娘一声妈》《村庄动词》《停下来看一群蚂蚁》等。单从这些作品的题材、题目看，故乡有他一生刻骨铭心的喜和悲，有他成长挥之不去的生命体验。就像流经故乡的浦里河，源头虽然是蛤蟆石山下的一条暗河，看不见，摸不着，却成就了一条故乡的母亲河，才有了这条河的一生。文猛通过母亲河的一生，来写他的人生，故乡不仅是他生命的根，也是他梦想开始的地方。他在《生生之河》中，用饱含深情的文字，为母亲河立传，为故乡立传，为生命喊魂，从河生中感悟生命，感悟人生，写出了根植作家心中永远的乡愁。
作为从故乡走出的一名赤子作家，文猛最深情的文字，自然要献给和故乡紧密相连的亲人与父老乡亲。如《母亲一年中的年》《欠娘一声妈》，真是字字情，句句爱，让人读了泪目。故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一个地名，一间老屋，一树桐花，一家作坊，一缕炊烟，甚至是一群蚂蚁，都可以成为作家挥之不去的乡愁情怀。如《停下来看一群蚂蚁》一文中，写到作者童年在一只花狗的陪伴下，在山上老鹰岩下的山林中放羊，与一群黑蚂蚁相识结缘。他在牧羊，也是在放牧这群黑蚂蚁。在放牧蚂蚁的日子里，他看到了蚂蚁的力量，蚂蚁的团结和群体意识，看到了蚂蚁世界的宽广与神奇、深奥。于是，这群蚂蚁也成了他一生的乡愁，并从蚂蚁世界引发出生命感悟。我很欣赏文中的最后一句话：“天地之间，我们其实也是一只蚂蚁。”
散文作为反映时代生活最鲜活的一种文体，从古到今就有“文章合为时而著，诗歌合为事而作”的优良传统。文猛的乡愁亦是和家国情怀相融的，他的心和父老乡亲相连，也和时代的变化相通。特别是新时代以来，他亲眼看到故乡在时代中的新人物、新气象、新变化。在《童油匠改门记》《开满鲜花的村庄》《古道长堰柴火香》等作品中，从人的细微变化入笔，反映新时代新气象，讲述乡村旧貌换新颜的典型事例，展现乡村振兴带来的活力与希望，是真正“为时而著”的好文章。
这部散文作品还收入了作者近年来参与各地采风和观光时写的文章。这类文章难写，各地都有不少浮光掠影的应时应景之作。但文猛的文章注重对各地文化与地域精神的发掘和提炼，充满了文气与活力，既有宣传作用，也有文化价值和审美品位。如《永川三湖》就有史料的挖掘，也有时代变迁中文化建设的新气象。作品构思新、文字美，写出了永川“水在城中，城在绿中，人在景中”的诗情画意。又如《长江红》，作者在“红”字上做文章，透过风光写人，写革命先烈赵一曼，写红岩英烈等。作品大气磅礴，境界雄奇，可谓短文中的大文章。
读罢《河生》后，写下零星感受，突然想到，作者在散文创作上已是独树一帜，走向创作的成熟阶段，是否考虑在文体上有所突破，在小说创作上有所作为？这部散文集，不少篇章都有故事、有人物，有情节，如《天瓦》就很像小说。如果进一步发展，就可写成中篇或长篇小说。作为一名忠实读者，对此我充满期待。 故乡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一个地名，一间老屋，一树桐花，一家作坊，一缕炊烟，甚至是一群蚂蚁，都可以成为作家挥之不去的乡愁情怀。 感悟生命，感悟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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