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一切皆光明 ——品读长篇小说《登春台》
□李永斌长篇小说《登春台》是茅盾文学奖得主格非的最新力作，由译林出版社2024年3月出版。登春台中的“春台”第一层意思便是指故事的发生地——北京春台路67号。而更深层的意思却是来自《老子》里的“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登春台。”一句，这里暗喻一派盛世和乐气象。格非是现实主义作家，作品里必然更加关注人文精神，注重鞭策人性弊端。他一向笔风稳健，言辞犀利，通读本书，果然不负所望，字里行间依旧暗藏着锋利尖刀，时不时将阴暗的一面挑拨开来，无情地将它们暴晒于阳光下。他的作品既有回望过去的反思性，又有“未卜先知”的前瞻性，这是现实主义创作的一大特色与高超技巧。
这部小说讲述了四位主人公的不同命运。这四个人物分别从四个不同的地方来到北京的春台路67号。他们看似互不牵扯，实际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就如同庞大的蜘蛛网，每一根蛛丝看起来都像独立存在，但总有那么一个触点最终将全部丝线串联起来，就像蝴蝶效应，牵一发而动全身。小说通过人物的不同命运，揭露和关切着当今社会人们的生存和情感状况。故事叙述的时间跨度大，从1980年代至今长达40余年。在这40年里，几个人物的命运大戏粉墨登场一般在春台上轮番上演。经过岁月的波折与锤炼，他们有的苦尽甘来，有的继续沉沦，有的在命运的泥潭中负隅顽抗，有的悟破人生真谛，选择远避世俗，静心养性。譬如身为留守儿童的沈辛夷，经历了一番不幸的打击后，最终通过自己的努力进入了一家大公司。而在创业中屡屡遭受挫败的陈克明却又被自己的亲人背叛。窦宝庆因秘密而背井离乡，又因秘密而锒铛入狱。位高权重的董事长周振遐在功成名就后极力找寻一个世外桃源的生活。他们来自不同岗位，有着不一样的人生轨迹，可内心的挣扎却是出奇地一致。这便是真真正正的人生百态，更是芸芸众生的隐秘逻辑。
《登春台》是一种向往，是一种美好的愿望。人人都希望在一片盛世和谐的环境里登上象征着光明的春台，但光明照不到的地方同样存在着黑暗。我们要坦然接受这些黑暗的存在，要享受它们的折磨，要学着与它们和平共处。正如宇宙万物一样，天有阴晴，月有圆缺，花有开落，当我们面对这些挫折和困难时，也要像登春台一般欣然规往，到那时，所有的一切喜怒哀乐便都成了真正的春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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