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华栋：书写历史时空里人和事的充沛元气
长篇小说新作《空城纪》首发本报记者 傅小平
2024上海书展开幕首日，“邱华栋长篇历史小说《空城纪》读书分享会”在上海思南文学之家举行，中国作协副主席、作家邱华栋与作家孙甘露，分别就这部作品的创作和阅读感受进行了分享。会议由评论家方岩主持。
《空城纪》是邱华栋三十年构思、六年时间写就的最新长篇历史小说，近期由译林出版社出版。作品以诗意语言和绚烂想象回到渺远的西部世界，重寻龟兹、尼雅、敦煌等西域古城的历史传奇。全书分为龟兹双阕、高昌三书、尼雅四锦、楼兰五叠、于阗六部、敦煌七窟六章，叙写六座古城废墟遗址的故事。
谈到本书的创作缘起，邱华栋称这是献给自己出生地的一个宏大叙事。他生在新疆，长在新疆，父母1950年代从河南来到新疆支边，“多年来，我收集了许多关于西域历史地理、文化宗教、民族生活方面的书籍，得闲了就翻一翻。久而久之，这样的阅读在心里积淀下来，那些千百年时空里的人和事就连缀成了可以穿梭往返的世界，对我发出遥远的召唤。”这些年，他断断续续造访了高昌古城、交河故城、库车克孜尔千佛洞、尼雅精绝国遗址、于阗约特干古城、楼兰废墟等许多地方，那些人去楼空的荒芜景象，引发了他不绝如缕的文学想象。
身为作家同行，孙甘露对《空城纪》的叙事手法格外感兴趣。在他看来，《空城纪》写法大胆，甚至可以说是惊人，“它在近千年时空里来回跳跃”，“它既是一部小说、一部虚构作品，同时又建立在大量历史材料的研究和思考上；小说不是完全纪实地写，就像在舞台上舞蹈；又有一点像武术，有声光电，非常绚烂。”
方岩表示，当代人重新谈论历史、谈论记忆的时候，就是深入皱褶内部去，顺着留下来的皱褶，通过考证，把生动的画卷展现出来，“六座古城是六座废墟，只留下了一些断壁残垣，以及一点点的记忆，相关记载也只是只言片语。《空城纪》利用作家的想象力、知识量，重建一座座辉煌的城，重现一段段恢宏的往事。”
在随后与作家马伯庸的对谈中，邱华栋表示，《空城纪》最重要的一个立意是，是写出汉唐时期历史人物充沛的元气，“比如张骞，他第一次出使西域，被匈奴人扣留了13年，他找机会逃走后没有回长安，而是继续往西走，完成汉武帝交给他的使命。我在阅读这些人物的传记时，就觉得他们有一种气质、有一种气派，而这些可能就是当代人所缺乏的，所以小说中也表达了对汉唐时期众多有名或无名的人物的崇敬。”
马伯庸坦言读过《空城纪》之后他也在想换成自己会如何写，“每个人故事的讲法不一样，但邱华栋字里行间流露出的对西域的感情、对新疆的眷恋，只有扎根在新疆才能体现，这些是我写不出来的。这种情感的肌理体现出一种脉络，贯穿在他所写的每一个历史时期，这种感情就像一条‘暗河’，从古代一直流淌到现代，从古至今的人一直沿着这条河行走，喝着这条‘暗河’的水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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