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ngzi 发表于 2024-11-5 08:08:21

【助力写作】迟子建太会起标题了,学会后真的不怕起标题了

原创 进阶的九酒

迟子建的这篇《白雪红灯的年》,虽然不是写中秋的,但是看完后真的让我立马想起过年的场景了,所以想详细拆解一下后再去用它仿写中秋。

1️⃣拆解标题

✅颜色的对比:白雪与红灯

标题中的“白雪”和“红灯”是两个非常鲜明的颜色。

☘️白色一般代表着纯洁、宁静、冬天,也带有寒冷和清新的感觉。而这篇文章中,白雪是指冬天,尤其是指北方过年时的雪景,也象征着一种新的开始,与过年相呼应。

☘️红色象征着喜庆、热闹和幸福,尤其是在春节期间,红灯笼又代表着团圆和节日的氛围。红色的灯笼把冬日的寒冷点亮了,就形成视觉和情感上的温暖对比。

☘️通过白雪的“冷”和红灯的“暖”进行对比,所以标题上营造了一种视觉和感官上的冲突与和谐,并将我们带入了过年的场景:冬日里大雪纷飞的寒冷季节和节日里红灯高挂的喜庆氛围交相辉映。

✅意象的象征意义

标题中的两个意象不仅描绘了具体的视觉画面,还带有更深的象征意义。

☘️白雪象征着时间的流逝和季节的变化,代表着一种自然的循环。在春节的语境下,它也隐喻了一年过去、新一年到来的时刻,是对过去一年清扫和新一年希望的象征。

☘️红灯象征着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年味”,尤其是春节的独特氛围。它代表了欢乐、幸福、团圆等人们对新年的美好期望。

☘️通过这两个意象,标题将自然景观(白雪)与人文景观(红灯)结合起来,形成了一种既诗意又富有文化底蕴的表达。

✅情感氛围的渲染

这个标题通过意象的搭配营造了一种怀旧、温暖的情感氛围。“白雪红灯”呼应了我们对春节的记忆和感受,特别是那些关于家乡、童年的记忆——雪花飘落中,一家人围坐在一起,窗外红灯高挂,充满了节日的温馨与家庭的温暖。

✅节日氛围的预告

“年”在标题中起到了概括和总结的作用,它提示我们文章的主题是关于春节的,这不仅仅是一个普通的节日,而是一个深具文化和情感意义的传统节日。通过“白雪”和“红灯”两个具有代表性的春节元素,成功地将我们引入到对中国传统春节文化的回味和再现中。

✅富有画面感

虽然这个标题的字数不多,但通过“白雪”和“红灯”两个简单而直观的意象,立即在我们的脑海中勾勒出一幅过年时的画面。这样的标题富有画面感,能够吸引我们兴趣,让我们有读下去的欲望。

2️⃣拆解结构

这篇文章有两个顺序,时间顺序和空间顺序,这两个逻辑都是合理的。

✅时间顺序

整篇文章是按照除夕当天的时间顺序展开的,描写了迟子建在不同时间点的所见所感。

☘️清晨:一开始描述了迟子建在除夕清晨被爆竹声唤醒的情景。此时,天空还未完全亮起,山间的雪线在霞光的映衬下变得红艳,表现出清晨的宁静和节日的开始。

☘️上午:接着描述了迟子建早餐后的活动,如贴春联和“福”字。这一部分描写的非常细致,展现了红色带来的喜庆气氛,也开始描述作者对红色的态度变化。

☘️午后到傍晚:下午迟子建去弟弟家拜年,描写了街道上的年味。这段时间线表现了从城市的冷清到红灯笼点亮后的热闹,体现了红色在冬季带来的温暖与希望。

☘️夜晚:文章在夜晚达到了高潮,迟子建在弟弟家看到街道上挂满的红灯笼,意识到了红色的象征意义——驱散黑暗和寒冷,带来光明和希望。

✅空间顺序

文章也按照空间的顺序来展开描述的,从家中到街道再到弟弟家,描述了不同场景下的节日气氛。

☘️家中:文章开始时,迟子建从家中的窗户向外眺望,观察到山间雪线被霞光映红的景象。随后,作者描述了家中的装饰,如春联和灯笼,并叙述了自己对红色的态度。

☘️街道:接下来迟子建走出家门,描写了从城东到城西的街道景象。街道上的白雪和红灯笼形成强烈对比,表现出春节特有的氛围。迟子建还描述了路上遇到的各类人群和商铺景象,进一步渲染节日的氛围。

☘️弟弟家:最后迟子建到达弟弟家,描述了那里红灯笼点亮后的景象。在阳台上,作者看到满街的红灯笼,并在这一刻深刻体会到红色的象征意义。

dongzi 发表于 2024-11-5 08:09:24


迟子建:白雪红灯的年
来源:时间互动大百科

摘要:除夕清晨,我被爆竹声唤醒,看到山间霞光映红,给家门贴上春联和福字。我不喜欢红色针织品,但喜欢大自然的红色。今年我尝试穿上一件枣红色羊绒开衫,感觉身披霞光。街上红灯笼明亮,象征着年的到来和春的气象,人们用红色驱散寒冷和苍凉,表达火热的激情。


除夕的清晨,我被零星的爆竹声扰醒。撩开窗帘,见山色清幽,太阳还没出,于是又钻回被窝,睡到八点多。再次被接二连三的爆竹声唤醒时,霞光已经把兴安岭的一道道雪线映红了。看来老天也知道过年了,特意让霞光化做春联,贴在山间。想必老天贴的春联,是用云彩做的砚台,用银河之水做的墨汁,用彩虹做的笔管,所以这不凡的春联看上去明丽脱俗,充满了朝气。
  吃过早饭,我也给家门贴上春联和福字。那幅烫金的大红春联,看上去就像两行飞向天空的金丝雀,给人喜气洋洋的感觉。而门中央的福字,真的像丁亥年的一头小金猪,肥嘟嘟的,讨人喜欢。

  我喜欢大自然的红色,如朝霞晚霞,玫瑰百合。可对针织品的红色,我热爱不起来。我不喜欢红色的床盖、窗帘和衣服,见了它们,眼睛会疼。前年春节回家,妈妈给我的卧室挂上了一幅红地黄花的新窗帘,我感觉窗前就像飘着两朵乌云,说不出的压抑。结果,当夜就把米色的窗帘换回去,这才心臆舒畅,安然入梦。二十五岁前,我还穿过几件红衣,戴过红帽子。可是近二十年来,红色的衣服在我的衣橱中几乎绝迹了。我钟爱黑白、灰色和咖啡色。每年除夕,家人大红大紫地装扮自己的时候,我依然素衣素服,最多穿上一双红袜子。结婚的时候,我打了一件红色毛线开衫。可婚礼一过,就把它压在箱底了。我的一个朋友,说我命运的变故与爱穿黑白色的衣服有关,这说法着实把我吓着了。如果那样的衣服真的是生活的下下签,我为什么要屡屡抽它们呢?于是,我尝试着改变颜色,将眼界放在水粉和橘黄上。可对于红色,我还是有些犹疑和畏惧。就连我妈妈和姐姐看我穿了红衣服后,也会摇着头说:不好看,不好看!


  今年元旦过后,我逛商场的时候,看到了一件枣红色的羊绒开衫。它软软的,茸茸的搭在衣架上,看上去懒洋洋的,很有点邻家女孩的味道,让人觉得亲切。它的红是收敛的红,红得有分寸,有气质,不张扬,不造作,我动心了。但因为它是红色的,还是心存着警惕,从它身边走开。回家后,我的眼前老是晃动着那件红衫,它像一团火在我心中燃烧,于是,隔了几天,把它买回,即刻穿在身上。站在镜子面前,觉得自己身披霞光,便没舍得脱下,一路穿进年关。如今,它陪伴着我,给家门贴上了大红的春联;又在阳台结了霜雪的窗前,挂上了大红的灯笼。

  家中有了春联和灯笼,如同有了门神和天使的眼睛,关上这样的门时,虽然知道家中无人,可却觉得屋子里是有呼吸和脚步声的。

  我锁上自家的门,下楼,去弟弟家。每年除夕,母亲都会在他那里。母亲在哪儿,哪儿便是年。

  这样的雪路我已经不知走了多少遍了。

  从我家到弟弟家,是由城东到城西。塔河是个小城,腊月时,人们都在忙年,采买物品,街上是热闹的。到了除夕,年是瓜熟蒂落了,街市中就少见行人车辆了。我沿着街边的雪路,慢慢地走,呼吸着清冷而新鲜的空气。不管什么季节,兴安岭的天空都是蓝的。这种透明的无瑕的蓝,对久居都市、为烟尘所困扰的我来说,就是福音书。阳光把雪地照得焕发出橘黄的光芒。街灯下面,是一串串的红灯笼。白雪红灯,格外分明。

  我在除夕街头,碰见的第一个人,是个痴呆。他逍遥地走在杨树下,兴冲冲的,衣衫褴褛,敞着怀,没戴棉帽和手套,自得其乐地打着口哨。我看了他一眼,又一眼,等于领受了新年的“憨福”。接下来遇见的,是一个骑着自行车的中年男人,他的车后坐上吊着两个油渍渍的桶,看来是去饭店收猪食的。他的眉毛和胡子上溽着霜雪,想必在寒风中奔波了很久了。

  除了理发店,大多的店铺都关了。店铺贴的春联又长又宽,十分醒目,那些陈旧的房屋因而显得亮堂了。小孩子在街角放着鞭炮,好像在空中甩着鞭子,一声声地吆喝着年。年是什么?是打着滚下坡的山羊吗?如果是那样的话,它们将从山上的雪松下滚过。在兴安岭,只有它们满身苍绿,富有春的气息。

  我在寒风中步行了半个多小时,只是在大世界门前看见了两个摊床,一个是卖糖葫芦的,一个是卖鞭炮的。糖葫芦和鞭炮虽然姿容灿烂,但它们却是红颜薄命的。前者因取悦人的嘴而消融,后者因取悦人的眼而消散。不过鞭炮在绽裂时,会焕发出一瞬千年之美。

  弟弟家已经把年夜饭准备好了。他们家的阳台,也挂起了红灯笼。天色渐晚,寒意愈深,红灯笼亮了起来。站在阳台向下一望,见那满街的红灯笼,就像老天垂下来的一只只红碗!它们盛着星光和爆竹幽微的香气,为人间祈福。这座白雪覆盖着的小城,因为有了这些红灯笼,暖意融融。在没有鸟语花香的春节里,在北风和飞雪中,红灯笼就是报春花啊。

  我恍然明白,人们之所以穿上红衣,是想用这火焰般的颜色,烧碎这沉沉暗夜,驱散这弥漫在天地间的苍凉啊。看来夜有多黑,就有多么光明的心;世界有多寒冷,就有多么如火的激情!如果没有这样的红色作为使者,北方的年,又怎能有春的气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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