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角落里留下的那一点希望光芒
日本近现代文学,火了东野圭吾,火了夏目漱石,火了太宰治,火了很多日本作家。且不说夏目漱石,那是被印到日元上的人物;也不说东野圭吾,他的悬疑小说《解忧杂货店》《白夜行》等很多作品都深受欢迎。
单说太宰治。太宰治是日本无赖派文学代表人物之一。日本无赖派文学活跃于二次世界大战后,大概在1946年至1950年间。这类文学采用反传统自嘲式的手法,嘲讽人生际遇,抨击社会黑暗面,渲染幻灭情绪,想要在沉沦中发现美。太宰治自杀前最后一部作品《人间失格》,是这类小说中非常重要的一部。
而后期有一部很有名的《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它的内容就是致敬和解读太宰治,“生而为人,我很抱歉”,这八个字贯穿了太宰治的全部作品。今天这部书包含了《正义与微笑》和《潘多拉之盒》两个小说的合集。它的大部分内容仍然是这样,当然,免不了有不少颓废和愤怒的情节。
这两部小说之所以放在一起,也是因为有两个地方很相似。
第一,这两个作品写法基本相同。《正义与微笑》是以“日记”的形式来叙述一个少年的成长过程,《潘多拉魔盒》是以书信的形式来叙述一个身患结核病的青年来展开的。
第二,这两本书虽然延续了太宰治一贯对生活的幻灭感,但也很少有的提到了“希望”这两个字。《正义与微笑》中:盒子角落里一颗像芥菜籽般微小、绽放光芒的石头,石头上隐约留有“希望”二字。还有《潘多拉魔盒》中:“我生长的地方,洒满阳光”。一些相关的内容,都能让人感受到沉重和喘不过气来的生活中,有那么一点放松。这也是太宰治中期作品的特色之一。
太宰治写完《潘多拉魔盒》之后,他的文字里就再没有出现过“希望”,他曾经还抱有的战后崭新世界,生活美好的希望,消失得彻彻底底。于是,他的作品在绝望中,朝着毁灭的深渊坠落下去。
太宰治的《正义与微笑》,取材于他的弟子堤重久的弟弟堤康久的日记,青春期的叛逆性格心理描述的细致入微。自然也少不了太宰治一贯的忧郁和颓废。但这部小说中也有一些动人的描述,比如主人公芹川进因为升学落榜而拳击哥哥,也因为哥哥在海边的温情陪伴而感到幸福,甚至想把将来自己幸福的五分之四都献给哥哥。
《潘多拉魔盒》取材于一位热心读者的病榻日记,这位读者和太宰治一样有过自杀行为,他所写的其实也是寄给太宰治的遗书。这本书的经历也很坎坷,首次出版的书籍曾毁灭于战火,是太宰治通过残留的校对稿,经过重新梳理才得见天日。
老实说,自从读过《人间失格》,还有那部剖析太宰治的《被嫌弃松子的一生》后,我就不太愿意读太宰治的作品。因为每次读完心里都沉甸甸的难受,他总是能勾起我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与他很相似的成长片段。包括做怪样讨好别人,对人世间很多卑劣的厌恶感,以及孤独带给自己想要嘶吼,偏激的想法。
不过,这也正是这位作家出色的地方。他抑郁的文字中,从前期的颓废叛逆,到中期的重生精神,再到后期永不妥协的毁灭意识。笔触虽然类似,但是也表达了他想要追求人与人之间的爱、信任以及真实、自由。就像“松子”一样,在无数的打击中,仍然朝着微弱的光明,满怀希望地站起来,而不是最终的失望。
太宰治在书中写道:“人不管到了四十岁,还是五十岁,痛苦还是一样的,不会有增减。”他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这番话,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中。读太宰治的小说,让我想起了中国诗人海子,一个能写出“面朝大海,春暖花开”的人,为何最后会选择轻生?我们无法知道他们内心的痛,就如他们自己所说,过了十年,依然还是痛,没有一刻是欢喜的。希望读过太宰治作品的人,能够从他的痛苦中悟出点什么,人生短暂,且行且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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