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竹
画竹在国庆放假的空闲,矿工李超走进了师傅郑亮的家门。此时,一末夕阳的余晖正从窗口斜射进来,照在郑亮脚下的地上。他没抬眼皮看李超一眼,继续挺着脊背,悬肘执笔,在宣纸上挥洒着。
郑亮年轻时就喜欢画画,别的不画,只画竹子。现在退休在家,他画的竹子更有名气了。见师傅笔下的墨竹已基本完画,数竿修竹,长短有殊,左科右倾,顾盼有情,挺拔清季、枝叶婆娑。好似左右摇曳,瑟瑟有声。见师傅没理睬他,李超凑近说:“师傅,你的《清风亮节》竹子画快赶上清代画家郑板桥了。”
“你小子少抬我,今天来看我,是不是又冲我的画啊!”郑亮把手中的笔放下,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说。
“师傅,你消消气啊,都怪徒弟我给你添乱。”李超不住地讨饶着。于是把上好的一盒铁观音茶递到师傅的面前。
郑亮伸手一档,端起自己的茶杯,轻轻啜了一口叹惜:“我还是喝这个放心。”然后就“嘘溜嘘溜”地饮起那杯热茶。
李超沉默了一会儿,才又提起话题:“师傅,怨徒弟交友不慎,被蒙骗了。我那朋友刘能是我从小的发友,看到我从师傅你这里拿回的那幅《节节高》竹子画,求告着我要竹子画。当时碍于面子,就送给了他,真没想到他拍卖了那幅画,被师傅在电视拍卖会上发现了 。”
郑亮一听,用右手的画笔狠狠敲着书桌的一角,发出清脆地“咚咚咚”声。
李超心里一沉:“当我气呼呼找他时,才得知他的女儿患的是白血病,无处筹钱时,他才想到如此下策。”
“孩子的病好转了吗?”师傅急切地问。
“多亏了那幅画,孩子的病基本控制住了。”李超说完,瞧见师傅手中的毛笔不住地颔首。
李超接着说:“上次我拿走的竹子画,想要自己画一幅想换回你的那幅画。”
“你是怎么画的?我倒想听听。”师傅破天荒地听徒弟李超画竹子。
“我知道自己没那份天赋,就从网上下载了Photoshop软件进行水墨竹子绘制。”李超忐忑道。
“你当队长也一年了,想法挺多的。你就说说那软件如何画竹?”师傅头一次听说用软件画竹。
“首先建一个文档,背景填充颜色,选择画笔工具,设置参数画出竹的主干,画出远一点颜色较浅的竹竿,接着画叶子,在分别画出远一点和近一点的竹叶,最终完成效果画。可我左看右看竹子就是没灵气。”
李超摇摇头向师傅介绍着。
师傅郑亮拿着毛笔的手晃了晃:“那好办,现在我就教你画竹子吧。你回去后就抽空练练,坚持下去,会找到一点竹子灵性的。”
李超见师傅一脸的严肃,只好把快画完的那张宣纸拿到一边去,另铺开一张方形宣纸,拿起笔站在师傅的身边。
郑亮拿着的画笔在纸的右部提顿自如地钩出了几根向上直立的竹柄,墨色的竹柄峻拔劲挺,瞬间显示出一股高风亮节之气。李超认真看着师傅的手,毛笔沾水后笔尖挑少许墨,用侧锋画出一节节的竹杆。再蘸墨用侧锋刷出三片一组的竹叶。再随意勾勒几笔,有弹性有节奏的叶筋画出后,整幅画的大体摸样就出来了。
突然,李超的手机响起。“李哥,我打听到了那幅画的买主,他是个七十多岁的抗美援朝独臂英雄,平生只爱竹画。当得之我的情况后,愿把画退回。”好友刘能在英雄的家里给李超说。
“师傅 ,你看这……”李超转向师傅郑亮请求。
“英雄的画咱不能要,让刘能那小子等着我们,咱师徒俩一块去把刚画的《清风亮节》给英雄送到家。”郑亮催促着徒弟李超。
“那我还学竹画吗?”李超懵挠地问。
“你小子,不赶快去开车,还等什么!”郑亮神情轻松地嚷着。
李超轻轻拍了拍自己的前额:“这就去,这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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