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棉工衣
父亲的棉工衣打有一个补丁的棉工衣,一直挂在父亲卧室的床头边,每当看到这件烙着父亲近五十载风风雨雨的棉工衣,我的内心由衷而生敬佩之情。
1972年,父亲在戈壁滩玉门油田打井时,为了尽快摘掉“贫油国”的帽子,父亲和他的同事克服恶劣天气,跋山涉水,风餐雨雪,每天承受着超负荷的工作量。为了尽快地打出优质高效井,年轻的父亲赶进度,早交井,尽快向党组织靠拢,工作起来如拼命三郎一样,一件棉工衣没穿了两个月就破烂不堪,油迹斑斑,已经挡不住风寒了。队长张云海实在看不下去了,遂背着父亲向组织提出了申请,从井队为父亲领回了一件新棉衣,这种特殊的“待遇”,在当时让工友眼馋不及,更使父亲感受到了党组织的温暖。父亲身穿那件印有“玉门钻井”棉工衣干劲倍增,以顽强的毅力奋战在白云蓝天之间。
那年的冬季,戈壁滩玉门油田已是寒风刺骨,北风呼啸,为了制服一场井喷,父亲和他的同事奋斗了一天一夜,终于以顽强的毅力制服了井喷事故,满身泥浆的李成玉师傅看到井喷被制服后高兴万分,像一个顽童一样又蹦又跳。喜欢干净的他,带着满身的疲惫,走到远离井场的一个僻静处,用棉纱蘸汽油去擦洗自己的外套上的油泥,谁知,由于摩擦产生静电,“呼”地一声起了火,呼呼燃起的大火让李成玉顿时惊恐失措,一下子倒在了地上。熊熊燃烧的火盆距离井场不远,如果不在最短时间内制服火势,其后果将不堪设想。正在这时,第一个从远端看到起火的父亲,在没有灭火器的不利因素下,父亲冒着火焰的熏烧,箭一般地冲了过去,迅速脱掉自己的棉工衣,硬是将自己的棉工衣套在了起火的盆子上,此时,父亲的同事朱瑞河师傅立即将水倒在了工衣上,整个灭火过程,前后用了不到十分钟时间,就将火势扑灭了,但是,令父亲内心感到有点遗憾的是,自己新棉衣上却被烧了一个大洞。他利用工余时间洗干净,为棉工衣打了一个大补丁。
一生拮据的父亲却始终舍不得这件棉衣。1983年,我们举家从鲁西南搬到了中原油田后,住上了宽敞的楼房,生活得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父亲的工资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我们全家都倍感欣慰,可让我们一直感到疑惑的是,每年进入冬季后,年迈的父亲仍然喜欢穿这件带有补丁的棉工衣。父亲放着母亲精挑细选买来的皮大衣不穿,难道是嫌母亲过于奢侈?于是,我利用休息的机会给父亲买了一件貂皮大衣,不料,天生倔强的父亲看到后很是生气,一口拒绝了我的孝心。想想父亲17岁就独自离开家乡,独自一人到大西北闯荡,用自己的双手供我上完了大学,却从来没有穿过我买的衣服,我的心像是被拽了一下难受。也许是老人天生怀旧的因素,也许是朴素渐成习惯的原因,总之,父亲始终不愿穿我给他买的新棉衣,这已成我心中最大的疑惑,但是,父亲的那件补丁棉衣却潜意识告诉我:安全大于天,安全是干好一切工作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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