献给母亲的歌
献给母亲的歌寒风中，
你背上背着
胸前抱着
手中牵着
三个小生命
急急忙忙走进
哭声连片的托儿所
托儿所的哭声
没能挽留你仓促的脚步
车间的轰鸣
是飞转的马达
灯光下映着轻盈的步伐
直到黎明
你才拖着疲惫
拢一拢零乱的头发
走向熟睡的摇篮
朦胧的我
霸着姐姐们的碗
饥饿的目光
寻找每一颗饭粒
你用磨出老茧的手打了我
眼里却饱含泪水
姐姐们在哭
我也在哭
于是我们提着蓝子
跟着你走进了田野
认识了那地里钻出来荠菜
还有菜地旁的老边皮
日子在饥饿中守望
担着满满的一担水
用葫芦瓢一瓢一瓢地
把地面的火浇灭
你端出竹床拼拢摆好
借着微弱的路灯
摇着蒲扇
我们趴在旁边舞着铅笔
书页随着蒲扇翻动
我们不再饥饿
我们只有梦想
夜静了，隔壁的酣声
还有零星的车鸣
你让我们数着星星
伴着那摇动着蒲扇进入梦乡
你曾送走姐姐
那挂在脸上的泪儿珠作证
高昂的革命歌曲
遮掩不了你心中的担忧
车船劳累万苦千辛
你从它乡带回姐姐的安祥
那一天，大蓬车
即将把我送向远方
人群中的你
用衣角擦着泪水
那只瘦弱的手
不停地摇动
就象那把唤风的蒲扇
我的激情不在
眼角的泪在悄悄呼唤
终于，你离开了熟悉的机台
你送给了妹妹一只饭碗
于是，在茫茫人海
一个慈善的面容
微笑在市场
盒盘里的小商品
逗眺着过路的客人
每一分钱
融化着你的心思
我知道
那是为了过去的困境不在
我知道
那是为了明天的和祥到来
不甘寂寞的你
继续挑着家的重担
嫁了女儿娶了儿媳
你终于搁下了
手中的活儿
梳理着一头白发
修剪着坚硬的指甲
把艰辛锁在自己的心里
希望挂在脸上
母亲，这就是你
敬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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