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丽的自杀
范志兰 80年代初期的农村,家庭条件好的人家孩子们在13、4岁就定了婚。小新邻居的兰珍姐姐就是如此,小新很喜欢兰珍姐姐。因为小新和兰珍姐姐出去捉知了,累了可以睡在兰珍姐姐的背上,兰珍姐姐的背上宽阔而温暖,很像小新母亲的背,但是性格倔强脾气暴躁的母亲,却很少把小新背在背上。16岁的兰珍姐姐长得和大人一样,1米七的个子,乌黑油亮的麻花辫长垂腰迹,婉如弯月的眉毛,黒俏黑俏的面庞。在小新的心里兰珍姐姐漂亮乖巧无一不能,尤其是兰珍姐姐的刺绣手艺,村里人家的枕头套和小孩的绣花鞋大都出自兰珍姐姐之手。村里的大娘大婶们农闲的时候常去找兰珍姐姐,投绣花样子。把兰珍姐姐绣的花,用笔描下来,她们拿回去自己绣。
兰珍姐姐的婆家很有钱,在那个比较贫穷的80年代, 兰珍姐姐如果结婚的话,自行车、缝纫机、手表什么的三大件对男方来说,根本不在话下。何况兰珍姐姐在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聪明能干的漂亮姑娘。小新和兰珍姐姐去割草,有时候会看到一个和兰珍姐差不多的男人去找兰珍,这就是兰珍姐姐的未来的丈夫吧,“二哥,”(在山东因为武大郎的关系,都不愿意叫人大哥,哪是王八或戴绿帽子的意思,可以叫二哥)小新叫了一声兰珍姐的未婚夫,急忙躲开去别处割草了,因为兰珍姐未婚所以不能叫姐夫。
兰珍和那个男人虽说定了婚,但是一直以来,一年也就是见三、五面的样子,但是不知为啥最近,小新觉得那人老是过来找兰珍姐姐。而且每次他走了以后,兰珍姐姐很不高兴,有几次,他还看到兰珍姐姐偷偷地哭泣。
“娘,兰珍姐姐怎么不结婚呢? ”小新问母亲,“兰珍姐姐才16岁,18岁才能去公社领登记结婚”。兰珍姐姐最近好像哭得越来越厉害了,早晨上学的时候,小新在胡同里碰到兰珍姐,发现兰珍姐姐的眼皮肿胀着,脸上还有泪痕。“兰珍姐,你有什么难事需要我帮忙吗?”小新试探着问,“小孩子家家的,大人的事情别管,”兰珍摇摇头,“可是……”,“走开!”兰珍姐发怒了,小新急忙闪开了。
“娘,最近那个大哥哥老是过来找兰珍姐,兰珍姐都哭了好几次了呢,”小新告诉母亲。“他们可能吵架了吧?”母亲笑着说。 “娘,你能不能帮下兰珍姐?她……”小新问母亲。“你心疼了啊?要不要让娘也给你说个媳妇?小孩子家家的管得倒宽!”母亲开得玩笑一点也不好笑,小新郁闷的想。 就这样约有一个月的光景,兰珍姐突然上吊自杀了。 小新在河边的草丛里找到了兰珍姐姐的黑色头绳。兰珍姐突然上吊自杀,小新的母亲才想起小新的话来,偷偷地去打听。
从母亲听来的消息里,小新断断续续地知道原来兰珍上吊的时候,腹中怀有四、五个月的身孕, 那时候如果去医院打胎,村里得出证明。如果登记结婚,女满18岁,男满20岁才行。兰珍和她的未婚夫同岁,不能领结婚证也不能打胎。这事兰珍没敢告诉自己的父母,因为如果告诉父母,父母非打断了她的腿不可,这在农村可是伤风败俗的大事。这事让兰珍的父母倍感尴尬,在村里走路都沿着胡同的墙根走,就仿佛偷了别人家的东西。这让小新很不解,明明自己的女儿死了,心里很委屈,需要安慰,为啥……
兰珍的未婚夫家倒很慷慨,给了兰珍家1000元左右的彩礼,说人虽然死了,但也是他们家的媳妇(而且肚子里还有他家的孙子)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16岁的花季少女,1000元钱两条人命,小新很为兰珍姐叫屈。兰珍姐当时该是多少无助啊……可是大人们为啥就不管不问呢?比如兰珍姐的父母,小新自己的母亲,兰珍姐未婚夫的父母,大人们就知道吵架、吵架……大人们总比兰珍姐的办法多啊,可是谁也不管。此后,村里陆续出现了几对没有领结婚证就举办婚礼的年轻人,他们是等生下孩子需要上户口的时候才去补办结婚证,只是兰珍姐死得好冤…… 一个令人心酸的故事。谁之过呢? 学习美文,问好范老师! 这是我小时候的真事呢 那个大姐姐真的好漂亮,但是却死了,是封建思想害死了她。是村里固有的观念 好可怜的女孩。 范老师讲的故事,那个年代的很多人应该都有所耳闻,甚至是亲历。学习,问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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