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出名也不行(三)
第二十回 努力找工作我跟肖雪晶学习了三天后,第四天经理让我自己带上化妆品随队伍去推销。队长就是肖雪晶,她让我去了一片区域,然后自己奔另一区域去了。
然而我这一来可遭罪了,来的都是她们以前业务员们销售过的地方。无论到哪家去卖都被赶出来,有一个妇女还生气地说:“卖的什么破玩艺,吹得这么好那么好,结果什么也不管用。还什么留下质量保证卡,说什么经理还要打电话调查,到现在我也没接到你们公司打来的电话、、、、、、”转了一上午一盒也没卖出去。中午我问肖雪晶遇到这种情况怎么办?肖雪晶说:“让她们去公司退货吧!”肖雪晶一盒也没卖出去。下午我好不容易卖出两盒,但是就在我原路返回的时候却又遇上那客户,结果他又退货了。唉,我心里这个痛苦就甭说了!
晚上我和肖雪晶回去时不知什么原因,她也唱起了《为了谁》这首歌。我们接触的这几天肖雪晶唱的总是一些流行的爱情歌曲,整天和那些男员工在一起打打闹闹的,尤其喜欢和王跃在一起闹。我则认为她俩是恋人。不象我似的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她问我:“你有女朋友吗?”
“以前有过,因为感情不合我们分手了。”
“你说我有男朋友吗?”
“是王跃吗?”
“不是,俺不告诉你。”
“王跃那小伙子挺好的。”
搞直销什么事都可能遇上。我和肖雪晶去河北故城卖化妆品,我们两个人在一条街道一个在左边,一个个右边卖。我卖出两盒去之后来到了一家粮食部,一进门屋里有两个四十来岁的男人和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进来之后先问声好然后向他们介绍产品,介绍完之后一个带眼镜的男人说:“我是工商局的,你卖的产品全是假货。”
“这位先生真会开玩笑。”
“什么?”旁边另一个男人说:“别跟人家闹了,不买就让人家快走吧。”带眼镜的男人赶紧把这个男人带到一边去了,我继续给那女人介绍产品。那妇女连头也不抬。一会这个男人回来说:“小伙子,他真是工商局的。你没必要问他要证件,我可以拿证件给你看。你别惹他了,给他几盒你快走吧!”
一听这话我把所有的化妆品全收起来了,带眼镜的男人回来了。见我把化妆品全收起来了怒吼地说:“谁让你收起来的?”
“我先收拾起来放这儿,出去打个电话。”我刚一出门里面的几个人又让我回去拿包,不带眼镜的男人说:“快走吧,幸亏我给你讲情,如不然你走不了了。”我也没搭理他,背起包对带眼镜的男人说:“不打扰了,先生,当演员还得再练几年吧!”他听了这话生气地说:“你给我马上坐车回德州,别在这儿卖了,如不然还查你。”
出门之后我依然沿着街道卖,心说如果怕你我就不来这里了。晚上我和肖雪晶会合的时候说了这件事,没有想到她碰到一个收税的。收税的人让她交税,肖雪晶说:“我们不是来卖东西交什么税啊?”
“你不是卖东西那你来干什么?”
“我们是来做宣传的。”
“那你为什么还要卖呢?”
“客户愿意买我有什么办法呢!”收税的无话可说了。
搞直销蒙人的事那是少不了,一块钱的东西有可能二三十块的价格蒙。有一回我去一个加油站卖化妆品,刚进门里面的几个老太太说:“又来推销什么东西了?你们这做生意的真坑人呢!刚才一个卖菜刀的三把刀要一百五十块钱,结果经过拉锯打价二十块就卖给我们了。三把刀二十块钱能让他蒙多少钱啊!”
听了这话我自己都笑了,便凑上前说:“他蒙人我不蒙人,我这人就是实在、、、、、、”我的花言巧语也没有让这几个老太太买了。唉,有些事不能不佩服啊!肖雪晶无论任何时候都销的比我多,有好多次在我和客户处在眼看交接不成的时候,她象救兵一样突然出现,凭着伶俐口齿几句话便成交。我心里真是由衷的敬佩,别的同事如果在这条街道上把货卖出去怕人家再退货不敢回来了,而她则不在乎!我觉得练的差不多了,决定要辞职。当然不是不热爱这直销,主要是象学校、机关办公室什么的进去打扰人家工作,从心里觉得不忍。再则就是这化妆品和别的东西不一样,卖过一遍消费者反映不好怎么能再以后几次重复销售中站住脚呢?
我和肖雪晶说过几天就要离开公司而去了,她说你要走就走吧。觉得自己的路怎么好走就怎么走,不管以后如何这几天要好好的干。说心里话,我还真舍不得这小姑娘。我欠她不少东西,有时忘了带钱吃饭的时候她会为我付上,跟她这一个多月的学习,多么想抽出时间请客,以表示我对她的谢意。忘不了在与客户推销危难之时她的出手相救。她还对经理说我永远不会变坏的!唉,这是多么难得的一句话呀!但是面临目前的形势又不得不另寻出路。
我正式辞职后送给肖雪晶一个相册,然而遗憾的是我却忘记要她的一张照片了。离开公司后就再也没有遇到她,离开公司后直到现在也没有遇到这么好的小姑娘。春节过后铁神公司神秘的消失了,那些员工也不知去向。此时我多么想见她一面送上我的一份谢意啊!然而却不知她究竟在哪里,为了怀念肖雪晶,我便时不时的唱起军队里流行的歌曲《我的老班长》。此时我只能默默地祝福她家庭幸福、平安!
离开铁神公司之后,为了生活我不得不又开始奔波。我的学历低,再则没有工作经验,找工作那是相当的困难了。我奔走了一个多月工作还是没有着落,正当我走投无路的时候,无意中在劳务市场上看到《世界华商》德州记者站(声明:报刊名称虽是虚构的,但是发生的事情是真实的。在此我要向一些媒体提出抗议,为什么挂羊头卖狗肉?如果你们报社也从事别的生意,但是招聘记者莫要工作不对口,以免影响媒体自身的形象。如果认为我说的这些事影响你们声誉上法庭,那我奉陪到底!)招聘记者的简章,工资待遇还算是高的。我决定去试试运气如何。于是我按照简章上的地址来到汇荣宾馆,宾馆的门口挂着两块牌子。上边牌子上写着“克克斯啤酒集团办事处102房间”,下边牌子上写着“企划处104房间”。我心里觉得纳闷,按简章上说的104房间不是《世界华商》吗?怎么会是“克克斯啤酒集团”企划处呢?我带着怀疑的心来到了104房间门前,门上贴着一张大纸条和一张小纸条。大纸条上写着《世界华商》德州记者站,小纸条上写着“绿叶营销策划中心”。我敲门进去后一位中年妇女热情地接待了我。我仔细打量屋里面,这间屋子用木板墙分为两间。里面这间大概是领导的办公室,放着一张半旧不新的老板桌,桌子上摆放了不少书,还放了两个旧沙发。靠木板墙的这面放着大木橱,橱子上面贴着一张观音菩萨油画。下面还烧着香。油画下面一张横幅写着“南无阿弥陀佛”。外面这间放着几张单人桌,地上放着鼓风机、拱形门等做广告宣传用的东西。看到这些东西我心里纳闷,难道记者站还经常自己庆祝一些活动吗?那些菩萨像贴在这里难道不影响报社的形象吗?
中年妇女让我坐下后说:“你能写稿吗?”我点了点头,她又接着说:“现在找新闻专业的人才非常难,于是我跟总社商量过了,总社说只要能写稿就行了,不管什么学历、文凭、、、、、、”并且又说:“我们经常给人家搞开业庆典,并且要进行卡通表演。你在这里给我跑业务行、守电话也行、写稿也行。但是有一样不准耍滑头,前几天有个工商局下岗的来应聘,让他去现场表演,结果因为落不下架子走了。还说什么我在工商局里手机、呼机都有,哪受过这样的罪啊!当时我就说,既然落不下架子来那你别下岗啊。还有一个女学生来了,我让她专门在这里写稿。结果我们出去跑业务时她在家打电话,我去交电话费地前一天她辞职了。我一交电话费没有想竞然六百多块钱。还有一个女的来面试,我告诉她明天来上班。她说借我一本营销书去看看,我给了她结果一去不回头了、、、、、、”这中年妇女越说越生气,最后说:“你考虑一下吧,如果觉得在这里行,那明天就拿你的身份证复印件,八点来上班。考虑一下吧!如果在这里干的很好,以后保险什么的都给你缴,呼机、手机全部配全了,别的单位达不到这种待遇吧?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我和中年妇女道别后,一路走我不停地思索着刚才说的话,现在新闻专业毕业的学生有的是,而且大部分还找不到对口工作,怎么能说找一个新闻专业的人很难呢?到现在还没有听说报社有搞商业庆典的。难道《世界华商》报社就是综合商店的吗?还有那妇女说的其他两件事并不稀罕,但是那女学生真会那么没事打电话吗?六百块钱他究竟打的什么电话呢?越想越觉得里面的问题不少。但是现在又找不到工作,暂时先看看再说吧!
第二天早上,我带着身份证复印件来到记者站。我进门之后,屋里面的人都在吃早饭。我进来之后,昨天的那中年妇女向我介绍:“我叫金晓苹,以后叫我金姐就行。”又一指里面一个白净的中年男子说:“这是我们的张总。”我立刻向他问好,但是我心里觉得纳闷,记者站不是称呼站长吗?怎么称呼总经理呢?金晓苹又介绍其他的几个人。又指一个坐沙发的小伙子说:“这也是和你一起刚来,他叫姜广林,以后我们都是同事了。”介绍完了之后,张总说:“你们会写稿吗?”我和小姜都回答会。我们说看看报纸,张总说:“噢,对了。你们还没看到这样的报纸呢!”说着递给我们一人一份《世界华商》。
我和小姜看了一会的报纸,外面的人全进来了。金晓苹说了声:“出发,把东西全抬上去。”我们也不知抬什么,他们把风机、拱形门等宣传用的东西抬到厢式的小汽车上,车厢外面贴着“克克斯啤酒集团”的字样,我俩也帮着往车厢里抬。一切收拾利索后,张总指着一个三十左右岁的男人说:“以后你们跟着李经理干就行了。”李经理说:“行,好好干,我亏待不了弟兄们!”金晓苹说:“你俩骑车去通心饭店。”
我和小姜骑车来到了通心饭店,把车上的东西全卸下来。李经理说:“把地毯铺开,把两个包放上面去。”我把包打开一看,是两个塑型企鹅造型,上面还粘贴着“克克斯啤酒”几个字。原来是人钻进“企鹅”里面背着风机,风机打开后把“企鹅”吹起来,然后伴随着快节奏的音乐跳舞。天呢,我没学过舞蹈怎么能跳得了呢。但是我还是硬着头皮按军队跑步节拍跳,第一次跳舞,后背上再背个风机,累得我真难受啊!中午饭店里管饭。饭菜质量还算不错。但是我心里却纳闷,为什么报社还搞这些东西?虽然他们胸前都戴着报徽,但是看不出一点与报社有关的业务。第一天跳舞当然不行。第二天还是跳舞,我能跟上节拍了,这时我才发现自己具然还有舞蹈细胞呢。
第二十一回 报社记者站的故事
纳闷归纳闷,但是一时找不到工作也只能是暂时在这里待着吧。笫二天下午,因为暂时没业务,我们在屋子里看报纸杂志。突然电话响了,是金晓苹的妹妹打来的。说是她妹妹骑摩托车因为没挂牌被交警查住了,听到这里,张总忙对金晓苹说:“老金,你挂上《世界华商》的小牌,带上记者证。去跟交警说我是《世界华商》报社的,让他照顾一下。”
金晓苹出去了,大约两个小时回来了。一进门喘着粗气说:“这交警真够呛,我跟他说我是《世界华商》报的记者,并拿出了记者证。让他照顾一下,结果他连看也不看我的记者证,反问我是《法制日报》社的吗?说就是《法制日报》社的记者也不行。没办法我又从交警大队找了个熟人,那熟人打来电话这才把我妹妹放走。唉,《法制日报》社的记者也不行,没想到熟人就行了、、、、、、”听了这话大家都偷偷的笑了。是啊,《世界华商》报这么好,那么好。那么厉害怎么人家交警却不管那一套呢?事后大家说:“《世界华商》报好多根本没听说过,如果说是《德州日报》的记者大概交警还有可能放你一马。”
一连几天,不是在这里跳“企鹅舞”就是在那里跳。与报纸的业务根本没有一点联系,唯一可以看见的就是每星期三韩立坡去邮局里取回一捆《世界华商》报,然后就全部给各大企事业单位送去。后来知道这是免费送给人家的,目的就是为了多拉些广告宣传之类的庆典活动业务。
不管给哪里跳“企鹅舞”,都是客户管饭。和对方老板在一起吃饭,少不了喝几杯。尽管我戴副眼镜显得文静静的,客户老板却问我:“以前在哪儿当兵啊?”我便笑着说:“在书籍中当兵。”我们的张总和客户喝酒时为了显示自己博学多才,几杯酒下肚后便会说:“我给你提个建议,把天花板利用起来,贴上广告再装饰一下、、、、、、”这样的例子很多,然而后来我离开《世界华商》报后问了许多朋友对广告装饰的看法,他们的回答是只看热闹,别的什么也不往心里搁。
时间长了,和老员工们都认识了我就问起公司的历史了。金晓苹和张总搞广告起家的时候连房子也没有,两个人每天在火车站碰头。互相交代完了然后晚上再在这儿碰头见面,拉来了业务就租别的广告公司的东西出去给人家搞广告宣传。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终于有了成绩,成立了自己的公司。什么呼机、手机就不算什么了。金晓苹还是离婚的人,什么原因离婚我不知道。但大家开玩笑地说:“像她这么大的脾气谁敢要她?睡着觉了,突然‘那地方’有欲望了,非让男人给她来一会儿。男人正睡得香甜肯定不愿意,但是不给来一会儿就把脸给打肿了谁受得了啊!”当然说归说,什么原因离婚我也不问。现在听说给“克克斯啤酒集团”做广告宣传业务,订的是一年的合同,多少资金我就不知道了。怪不得企鹅模型上粘贴着“克克斯啤酒”的字样。《世界华商》报是原来另一个人代理发行,因为业务开展不起来就转让给他们了。张总就以记者站的幌子招聘记者,名义是记者,而实际就象我一样干广告业务。那些报纸也是张总自己从总报社订购的,再免费送给各大企事业单位机关,以此来开展个人业务。
我第一天来面试时,金晓苹跟我说的那女学生打了六百多块钱的电话是怎么回事呢?原来那个女大学生来了之后,张总专门让她给总社写稿。写了半个多月仅发表了一篇,张总心里当然是不愿意了。后来有一回晚上张总让那女大学生先回去,然后请大家去饭店吃饭、娱乐。第二天大家来上班的时候有一个员工因为昨晚上的娱乐还未尽兴,无意中对大家说:“我昨晚上饭没有吃多少,但是能够唱这么多首歌心里真是痛快啊!”就这一句话让女大学生听了非常生气,噢,昨晚上请客吃饭没有我的事啊!从此之后写稿也不认真了,每天打几个电话闲谈。金晓苹还有几天交话费时女大学生走了。张总发现后从此决定以后公司不在留人,电话也加锁了。听到这些事情原因我心里说活该,六百块钱太少了,怎么不是六千块钱呢。那总共是六百,你自己也得打二三百块钱的吗!难道添双筷子就能把你吃穷了?虽然她没有给公司做多少贡献,这一顿饭难道她不感激你而更好的为公司服务吗,真没想到如此聪明的张总竞会办出这样的事来!
这里的员工也是五花八门,象韩立坡,业务能力很强,就是离开烟酒活不了。象那李国海经理,跟洪敏是两口子,整天跟张总开玩笑,业务能力很不错。而那高红云则是谁也不敢高攀,那是高干子女,她老爹是干什么的我没问过。但是听张总说小高跟一位副市长是亲戚关系,高红云经济干校毕业后她的副市长亲戚把她办到市外经委工作。但是她岁数小贪玩,上午把她送进去,结果下午找不到人了。父母找了她两天才找到她,父亲拗不过她。只好让她先玩几年,怎么跟张总在一起的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花钱大手大脚那是我亲眼所见,如果丢了五六百块钱也不当回事。还不能得罪她,有一回我开玩笑无意中说了一句:“一边去,小丫头!”当时高红云就烦了:“我踢死你,这么说我,我爹娘还没有这么说我呢!”唉,得,以后别惹这个“爷爷”了!
我们工作期间公司里每到劳务市场开放洽谈时必去以招聘记者的名义招工,但是来的人一看是干这活也就离去了。这段时间我们每个月工资也没有超过一百五,就是因为暂时没有去处才呆在这里。离春节还有几天的时间,张总让我们佩戴上印着“克克斯啤酒集团”字的绶带出去卖汽球。汽球上也印着“克克斯啤酒”几个字。听韩立坡说“克克斯啤酒集团”早就把汽球的钱拨给张总了,让他免费发给消费者。但是张总还是舍不得把汽球免费发出去,想法卖出去换成钱!
既佩戴绶带,又卖汽球。这副模样好多人还以为我们在免费发汽球呢。好多人都说既然搞宣传应该免费给大家才对,干吗还要让别人买呢?我们卖汽球一直到腊月二十八才放假,初二就必须上班。这要求是很苛刻的,我这远离城市的自然初二来不到这里。张总那心里很不乐意,但是那又有什么办法呢?
初三来上班的时候依然是卖汽球,我去火车站卖汽球。那时的天气依然是寒冷的刺骨,虽然这一天一个汽球也没卖出去,但是经历的这件事让我心里到现在也感到愧疚。我在卖汽球的时候不远处有一个擦皮鞋的妇女,她的手和脸冻得通红。一会儿那妇女走过来问我汽球怎么卖的,我告诉了她。她说:“我给你擦一双皮鞋,你送给我两个汽球行吗?”我怕晚上张总查帐,没敢答应。晚上回来时姜广林问我卖了多少,我说一个也没卖出去。他卖了七八十个,而向张总仅交了十个汽球的钱。张总也没查,看到这情况我心里感到多么悔恨。为什么不送给那擦鞋妇女几个汽球呢?如果她的家庭状况很好,怎么会在冰封大地的时候出来擦皮鞋呢?唉,我怎么这么浑呢!第二天我再去火车站卖汽球的时候那擦皮鞋的妇女却没有来,此后我为弥补我的过失,只要有时间我就会来火车站看看。多么希望再看见那擦皮鞋的妇女向她送上几个或者几十个汽球,再向她表示歉意。然而直到现在也没有遇到她,我只有祈求上帝能够赐给她幸福平安!从那之后只要有需要帮助的,我会义不容辞去帮助他人。到现在我的微薄薪水不知资助过多少人,虽然资助钱不多,但是换来不知多少的“谢谢。”当然也遇到不少的误会。
第二天我去火车站一看人不多,又换了个地方卖。这回不错,一上午卖出四十多个汽球。下午也卖出三十多个。不过交帐我也只交了二十个!而小姜则没有卖出多少。我们在十字路口卖汽球张总还嫌站得位置不行,恨不得让你站在交叉口。但是那样交警却不干,怕影响交通。
市里举行买彩票摸大奖活动,那几天宣传车来回的在市区各街道上跑,说什么还请来了毛主席的扮演者、著名小品演员赵本山、潘长江现场表演。神通广大的张总跑来了买彩票摸大奖放拱形门的业务。初八那天就在火车站开始放拱形门,那天张总让我们五点钟到公司。起这么早以前还没有过,尽最大努力早起来了。我先来到火车站,一看火车站没人。我又来到公司,张总他们已经走了。我赶紧骑车来到火车站,他们也是刚到这儿。我赶紧放好车子干活,一切忙完之后。金晓苹买了几个火烧做为早饭,因为我迟到了就没有给我买的。
今天来抓奖的人可真够多的,真是人山人海。有不少交警维持秩序。高音喇叭使劲的唱着,卖彩票的营销员不停地吆喝着:“哎——,来一张彩票马上开着车回家了、、、、、、”有时我跟卖彩票的和稀泥:“哎——,来一张彩票马上骑着摩托车回家了——”卖彩票的听见当时就乐了。我便凑过去跟卖彩票的中年男子说:“你自己怎么不弄一张开着车回家呢?”中年男子一听这话也笑着说:“我要是知道哪一张有大奖,还真不卖彩票了呢!”这倒是一句实话。在和一位年轻妇女交谈时,那妇女说的实在:“我以前每次搞抓奖时都买二百多块钱的,可是一次也没中,让我说还是不要买、、、、、、”
第二三天我怎么努力却都迟到了,第三天早上一来,韩立坡就对我说李国海和洪敏两口子被开除了。原因就是春节后他们一直没来上班,今天一上班张总跟他们急眼了,把他们开除了。我心说用“开除”这词干吗?说“辞退”不就完了吗!
今天是第三天,都说请的名人来表演了,来的人特别多。尤其是高音喇叭一喊“名人”开始表演了,再看人群如潮水般地涌向领奖地舞台。我本来也想去,可是又怕拱形门被损坏不敢离开这里,只能是远远地望着。
晚上回到公司,我们刚把东西从车上卸下来,张总就招呼:“开会了!”大家全坐在了里屋。张总首先宣布把李国海、洪敏开除了。然后又说:“小周,你三次迟到,太让我失望了。以后你娶媳妇的时候再来,我们会免费为你放拱形门祝贺,你走吧!”
我骑上车子回到药店里,立刻给韩立坡打了传呼。韩立坡回电话时我听出来他们还在开会,忙说:“你忙吧,我一会再给你打,”说完刚要挂电话。韩立坡忙说:“小周,你一会再挂电话。”一会儿韩立坡说:“小周啊,领导真急了,怎么说也不行!”我忙说:“我不打算回去了,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坐坐儿,说说话。”电话那边稍微停了一下韩立坡又说:“你先别睡觉,一个小时后我去你那儿,等着我啊。”
一个小时后,韩立坡来了。我们来到一个小吃部,要了几瓶啤酒和几个菜。边吃边说话,他告诉我张总明天让我去上班,他讲了如何在张总面前求情的事,明天让我去给张总认错。最后又说:“兄弟,别呕气,等过几天机会成熟了咱弟兄们一起竖杆子,自己干、、、、、、”
第二天我去公司上班,到了公司我是一言不发。今天又来了位新同事,是省师范大学新闻专业的高才生,她叫盖红丽,也是来应聘记者的。我们去天华商城跳“企鹅舞”,她也跟着去了。当我们把这些宣传用的东西展开时,小盖纳闷地问我:“不是记者站吗?怎么还有这东西?”
“你看象什么?昨天张总把我开除了,多亏韩兄为我讲情才又留下来的!”
“这破地方还开除人?说‘辞退’不就完了吗,干吗还用名词啊!真是臭跩!”
第二十二回 报社记者站地故事
中午快吃饭的时候,商城的刘经理给了我们中午的饭钱后,又拿出五十块钱作为吃晚饭的钱。高红云说晚上我们回家吃,不用管了。但是刘经理一定要给,高红云没要。刘经理一会走了,张总对高红云说:“下午如果给你钱就拿着,到时候交给我就行了。”我们听了之后非常生气,人家给我们的饭钱凭什么给你呢!
吃中午饭后,为了释放一下心中的郁闷,我便故意和小姜开玩笑,把逗得大家哈哈地直笑。高红云说:“小周,你不该回来。让你走你就应该摔门就走,这破地方有什么可呆的?”
“我也不想回来,韩立坡讲情,张总又让我回来,你说该昨办呢?这个月发了工资我就走。”
晚上刘经理开车送我们回去。路上,刘经理拿出五十块钱让我们晚上吃饭。高红云说:“别给了,给了我们,张总让交给他,”刘经理听了生气地说:“哼,真小气!”
第二天仍然在天华商城跳“企鹅舞”。中午吃饭的时候我仍然把大家逗的哈哈笑,高红云说:“没有想到经历这‘开除’风波的小周变得更活泼了!”大家笑过之后韩立坡说:“你说张总心里没数吗,这么缺人手自己不知道吗?还把小周辞退。正月十五开灯会的时候人手本来就不够用还裁人。以后我们自己拉杆子干,大家同意否?”我们都一致同意。吃过饭后,我们回到天华商城趁休息地空,我便哼起喜爱的《把根留住》小曲。盖红丽凑过来说:“你这么幽默,如果上了高中学艺术准行。”
“可惜没那缘分啊,韩立坡的话听明白这记者站是干什么了吗?”
“听明白了,以后还愿意呆在这里吗?”
“不愿意。”
以前好多人看见企鹅塑型觉得新鲜问我里面是什么,我说这是电子的。从今天有人再问我里面是什么,我就实话实说里面是大活人在跳舞。正月十五元宵节灯会我们的张总是不会放过的,他还从海艺电子公司跑来业务,要在灯会上大显身手。先从别的广告公司订做了一个高大约四米,宽三米的宣传海艺电子的牌画,到了正月十四那天放在了指定的灯会位置。晚上我们就轮流看广告牌,一边还跳“企鹅舞”为“克克斯啤酒”做宣传。
不过那晚上创造了一个奇迹,因为企鹅塑胶模型跳舞在德州是刚开发出来不久的新玩艺,人们都觉得很新鲜。那天晚上灯会一开始观灯的人群如潮水一样向这边涌来,一看到这“企鹅舞”都很好奇。来到这地方都不走了,而后面的人还向前挤。这一下弄的人群拥挤不动了,灯会现场管理人员怕出事故,赶紧来劝张总不要搞“跳企鹅舞”。张总便让暂停一会儿,过了一会儿人少了。张总又让跳,人群又向这边涌来,特别是小姜他们戴着绶带卖汽球时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这里发汽球了——”,来的人更多了。值勤的武警一看当时急了,来到张总他们几个人这里把汽球全给踩破了。吓得张总赶紧让我们停下不跳了。这件事却让我们的张总不知自豪了多久!
灯会结束后,我们依然去各商场或酒店、超市等跳“企鹅舞”。高红云说她快走了,去济南党校学习,毕业后去外经委工作。她经常对我们说:“真是有句话说的好,学好数理化,不如有个好爸爸!”后来有一回跟我说这句话,我立刻反驳说:“有个好爸爸,更不如学好数理化。父母是高干能管你一生吗?学好数理化的高科研人员无论去哪个国家不是远接高迎呢!”高红云听完之后无话可说了,一会儿又说:“跳‘企鹅舞’也用数理化吗?”一听这话我心说这挨得上吗。
还有一回高红云问我:“你心中的偶像是谁?”
“毛主席、周总理,那是我心中永远的崇拜偶像。”
“那些港台明星难道不崇拜?”
“对不起,我没听说过他们。如果文艺界的崇拜偶像那当然是蒋大为、李双江等老一辈艺术家了。”听了这句话她低下了头。
过了几天,我们又一次去天华商城跳“企鹅舞”。我们把东西用车拉到那儿还没有卸下来,结果城管队一来检查,刘经理没有办理城管手续。只好又回来了,大概以前张总让刘经理买他的拱形门。刘经理没买,张总抓住理了,嘴里不停的嘟囔着:“刘老板,如果当初买了我的拱形门不就没事了吗!让你买你不买,这就是小气的好处啊!”
晚上金晓苹给我们一人一个小红塑料辣椒和一把啤酒起子。因为高红云回家了就没有她的,第二天她回来后听说了此事。女孩儿都爱美,自然喜欢那东西。跟我说花钱买我的红塑料辣椒,我也不是很喜爱这东西,立刻从钥匙勾上摘下来送给了她。她又说买我的啤酒起子,我也摘下来给了她。并开玩笑地说:“拿十块钱啊。”
“你可真够黑的,下次给你吧。”
“对不起,概不赊帐。”她又假装掏了一下衣袋说:“这——没钱了咋办?”我当时气乐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我只要一拿起杯子倒水,她立码就端起杯子来凑热闹。我故意开玩笑地说:“让小姜给你倒水,你只要一招呼不就行了吗?”
“小姜倒的水不甜!”她每次总是这样回答。虽然这样说,但是办得一件事却让我生气。有一回我们在新郎西服专卖店跳“企鹅舞”,我把衣服放在店里面的椅子上。姜广林在外面看着现场,高红云在店门口坐着。跳完之后把东西收拾好送回公司后我骑车回药店,回来之后我一掏衣袋,这才发现身上仅有的二十块钱和电子表不见了,怎么找身上也没有。我心里纳闷,韩立坡出去跑业务,小姜在外面看护现场,那你高红云干什么了?人家营业员不可能偷我的东西,顾客也不可能,即便偷把衣服直接就拿走了,还用得着掏兜吗?真是奇怪!
这次跳完之后高红云回家了,临走时对我们说再回来大概就是告别的。她要去济南学习了,并且让我和小姜送给她日记本和一支笔。
高红云走后,我对小姜说:“小高的父母怎么这么没眼光,虽然说自己是高干,为什么不好好地教育子女想法上高中考大学呢?不让孩子出去锻炼一下,难道让子女一生都跟着你?难道你还能管她一生吗?”小姜没有说话。
抽晚上时间我给高红云买了一个带小锁的笔记本,还写上了这样的赠言:在改革开放、市场经济的今天,要不断地磨练修养自己,成为现实生活中的强者。做为有志向的人,无论牺牲了什么,也不能牺牲自己理想的事业!写这样的赠言是希望她能够改变自己思想,多看看五彩缤纷世界的无奈,然后给自己人生坐标再定位。当然这只是期望,以后怎么做就看她自己了。
她回来后,我把笔记本和小钥匙交给了她,她看了我写的赠言沉思了久,然后一声不响地离去了。这就是我们最后的道别,而后来再遇到高红云时是她在市电大考计算机证书。那时我才知道她并没有去市外经委工作,而是留在了老家。那时她感到吃惊的是我竞不知道她的联系方式,她忘记了自己根本没有给我留下她家的电话号码。那也是最后一次见到她!
该走的都走了,业务骨干仅剩下韩立坡了。当然李国海是不会服张总的。他夫妻俩准备竖杆子自己干。我们每天出去跳“企鹅舞”,韩立坡则跑业务。有一次我们在丰汇宾馆跳“企鹅”,韩立坡突然跑了来。告诉我们今晚上不管有什么事也要去大江餐厅去,说有重要事情商量。
我回到药店里,等老板走了之后。我匆忙骑车来到了大江餐厅,一进门李国海紧握住我的手说:“我的好兄弟,你真是我的好兄弟!”我们说了一会话便坐下了。都坐下之后,就开始进入主题。韩立坡说以后准备和李国海共同创办一个广告公司,问大家愿不愿意离开张总和金晓苹他们,跟李国海他们一起干。我第一个举手表示发了工资就走,其余的几个人也纷纷表示发了工资就来入伙。大家表示完后,李国海又讲了创办公司后的一些规章制度和待遇、福利。并承诺决对比张总他们好,如果不愿意干了他们会以酒会仪式送别。讲完之后大家都说好,然后接着开怀畅饮,一直到十二点钟才各自散去。
我以为散了之后大家都回去睡觉了,我和韩立坡一道走。我们刚走到城隍庙市场,他非要去火车站烤羊肉串,我心里说刚吃完酒怎么又要去吃,不觉得撑得上吗?当时我也困得快睁不开眼了,但是我怎么劝也不行,说什么也要拉着我去吃羊肉串。没办法我们只好又去火车站要了一把羊肉串,两瓶啤酒,一盘饺子。又折腾到一点多钟才走,我真没有想到他还有这毛病!
还有一回没有想到而且又可乐的事,我们有一回在广林酒店搞完庆典晚上回来。对面“克克斯啤酒办事处”房间在为一个业务员过生日,张总看到这件事也提出为我们过生日。问大家今天谁是生日,结果都不是今天生日。又问了我们几个人离今天最近的生日,只有我的生日才过去十多天,挨着最近。张总和金晓苹提出为我过生日,我连忙说免了,可是他们不干,非要为我过生日。
张总和金晓苹让我们带了几瓶“克克斯啤酒”去绿洲饭店。我们来到了绿洲饭店,坐下之后张总让我们点了几个菜,然后把酒满上。菜还没有上的时候金晓苹自耍聪明指着酒瓶说:“‘克克斯啤酒’生产线是从德国引进来的,外国人真会给酒起名字。‘克克斯啤酒’的意思就是渴了就思念起啤酒来了。看外国人头脑多好啊!”听了之后我心里这个笑,心说有这么解释音译外文的吗,真是不知道丢人。张总把第一杯酒端起来之后说:“让我们把绿叶事业搞好,大家一起干杯!”喝完之后笫二杯酒倒上,张总举杯说:“愿我们的绿叶前途更加辉煌,共同干杯!”笫三杯酒就是:“祝小周生日快乐。”
三杯酒下肚后大家开始随便了,张总和金晓苹开始讲他们的创业史。又给我提了好多缺点和错误,我的缺点就是性格太内向,不敢在人多的地方说话。这个缺点我努力改了好长时间,但是到现在也没改过来,唉,上帝为什么给了我这么个孤僻的性格呢?
我从小到现在仅过了这一次生日,而且已经错过了好几天的生日。为了什么,大家都明白——拢络人心。但是薪水太低自然难以留住高级人才,尤其像那韩立坡,如果一个月赚八百块钱他能花一千,剩下的二百就赊帐。这不我的“生日宴会”刚结束,在回去的路上又拉着我去烤羊肉串,我怕他不知再折腾到不知几点影响我休息,赶紧说有事拒绝了他。
因为我们张总的主要业务是给“克克斯啤酒”搞宣传,所以不管我们跑来酒店或超市的业务如何大。第一次跳“企鹅舞蹈”是收费,第二次虽说是免费给宣传,但是却给企鹅塑型穿上了“克克斯啤酒”的马甲。弄得客户很不愿意,找张总。张总就以免费为理由把客户说的没有办法了!而笫二次大概就没有业务了。第二天我们依然在天华商城跳“企鹅舞”。不过从今天起“克克斯啤酒”公司派了一个女监督员跟着我们,怕我们耍滑。监督员还特意制做了一个条幅挂在前面,上面写着“克克斯啤酒义演现场”几个字。中午监督员回家吃饭了,我们也找了个饭店吃饭了。吃饭后我们休息到快两点了才回天华商城,刚回到商城恰好碰到张总骑摩托车带着金晓苹来了。他见我们还没有行动当时金晓苹像是吃了火药似的冲着姜广林吼上了:“昨晚上刚给小周过完生日,你们就这样。真不能惯着你们、、、、、、”我听了以后心里直乐,心说大家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这张嘴,对待大伙不好怎么会为你服务呢?
我们在阳华宾馆跳“企鹅舞”中午休息时我一个人在外面边抽烟边散步,一会儿我进去喝水。大家一见我进来了都生气地说:“看那破玩艺干吗,挨熊都挨熊!”
第二十三回 离开记者站 另找新单位
二天我们还在阳华宾馆跳“企鹅”。中午监督员没有走,跟我们一起吃饭。吃饭的时候监督员见我们喝啤酒生气地说:“哟,你们生活还真不错啊,每顿都有酒喝。要不再来瓶白酒?”小姜大概想喝点白酒,问我:“周,怎么,要不咱也来点白酒?”一听这话我也故意说:“来点就来点,我从来不喝烈性酒,今天要不破一回例?”
女监督员一听这话更生气了:“别了,喝什么辣酒,也不怕醉了,下午怎么干活啊!”晚上因为有事,散了之后我没有去公司报到。
第三天早上我去上班,骑上车子没走多远,忽然不知什么原因怎么蹬自行车蹬子也不动。我赶忙下来查看,这一看把我吓一跳,不知什么时候一根生锈的铁丝自己穿过链条缝隙拧在了车支架杆上。如果不是自己亲身经历别人说这事我也不会相信。但是这是事实啊,如果提前有人给拧上那不可能骑了这么远啊!好多朋友如果听了也许会开玩笑地说你这是在讲鬼故事吧。没办法我只好推着自行车往前走,好不容易到了一个修车门市部,让修车师傅把铁丝给拧下来,然后赶忙骑上车去公司。
迟到那是肯定的了,一进门屋里面人都在看书,我看见气氛有点不对劲。为了试探一下张总要干什么,我也假装去他的办公桌上拿书。张总一见我拿书忙说:“你不用拿了!”听这话我心里明白了,于是我在外间屋等着结算工资。过了一会儿张总出来了,他冲着我笑,我也冲他笑了一下。这时金晓苹打的出租车来了,她让我们把“拱形门、企鹅”等东西搬上车。又让我们上车,我说骑车去,金晓苹非要我上车。在车上姜广林告诉我张总晚上要开会宣布开除我,我听了很生气,车到地方了。我下了车转身就回到公司骑车走了,晚上你愿意怎么开会就怎么开吧!
我这一走干活的仅有姜广林、盖红丽两个人了。两个企鹅必须有一个人看护现场,那只能一个人跳。这样显得不协调,张总没办法,又打传呼把正在跑业务的韩立坡招呼回来跳“企鹅舞”。因为缺少人手,晚上在收拾东西时张总亲自来了,但不知怎么回事风机没断电,张总去搬风机时不小心手指头插进风机窗里了,风机叶片一下把手指给削断一块。金晓苹赶紧打的把张总送到医院包扎,得,这回装腔做势的会议也甭开了。不过伤势大概也不很严重,张总仅休息了一天便急忙去公司上班了。
过了两天我回公司要工资,一进门恰好张总正在办公。他一见我来了便开门见山的说:“你知道你是怎么走的吗?”
“不就是因为那晚上没回来报到和早晨迟到吗?”
“我本来对你是最放心的,可是你却多次不让我放心!韩立坡让我给开除了知道吗?”这我当然知道,张总的手指断就是他告诉我的。但是我还是假装不知道,故意吃惊地说:“什么,韩立坡也给开除了?我还真不知道!”
张总就开始嘟囔了:“韩立坡啊,韩立坡。拿着我给你配的传呼给李国海跑业务,啊——,真是吃里爬外啊!”过了一会儿张总好象又想起了什么便问道:“在阳华宾馆吃饭时你们谁说的来瓶白酒?”
“那是女监督员自己说的。”
“要不咱也来点白酒是谁说的?”
“那是我说的,我是在和小姜开玩笑。”
“怎么能开这样的玩笑?”张总显然生气了,瞪的眼睛像包子似的看着我,我也看着他。心说你想找挨揍啊!最后给了我一百块的工资离去了。
晚上我给小姜打电话问他开了多少钱,他说一百五十块钱。我一听原来都开的不多,然后又把张总问我的话全说了一遍,最后说:“张总以后再提此事你就全往我身上推。”电话挂了之后我又给韩立坡打电话让他来喝两杯,我们来到一个小吃部坐下,点的饭菜上来之后我们边吃边说话。我把张总的话跟他说了一遍。韩立坡一听生气地说:“什么?传呼机是他的。说话也不脸红,呼机是我自己买的。说给我报销可是到现在也没词反倒成了他的了、、、、、、”
我走后不到两个月,姜广林和盖红丽也找到了自己的一方热土相继离开了。“绿叶营销策划中心”或者说“《世界华商》报德州记者站”不久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消失了。
我离开“绿叶”之后去跟李国海、韩立坡干,但是他们因为缺少资金运转很困难,再加上韩立坡贪酒,弄得入不敷出,最后也破产了。尤其是那韩立坡,哪天也离不开酒。自己没钱了便去找别人喝酒,喝完了就让别人先付款,并且嘴里还说:“等过两天拉着业务我再请你。”但是真拉着业务了资金又不知去向何方了。尤其还爱找我喝酒,我光为他付款足有三百多块钱。我劝他不知多少次让他在公司困难时期少喝酒,当时答应挺好,但是到了晚上却想不起来了。自己还说:“我这已经习惯了,不喝不抽已经不行了。”如果这样他们公司很难有起色,我只好离开了他们。
经过几天在劳务市场寻找,我又来到市红林人造板厂。红林人造板厂那是在市里挂号的大企业,人们说红林人造板厂面临倒闭的时候张文青上任,把厂子又搞红火了。在外面一提红林人们就会说那可是个好单位啊!来到这里我心里平静了许多。心想这回总算找到了安静的地方,不在波浪里挣扎了!可以清静一下了。
来到厂里后和德江集团一样,也是先进行安全防火教育,不过比德江集团简单地多,劳资科长带着我们参观了各个车间。厂里分为化工、笫一、二刨花板、装饰纸、饰面板、防火板和家具等车间。厂里为了扩大名声现在将各车间改为分厂,换汤不换药,改变名称起什么作用?我不管那一套,还是称为车间。
只学习了两天我们便下车间了。我被分到防火板车间,这里到是有一样百分之九十是二十左右岁的年轻人。还有不少是我们南河技校的学生,女孩儿除了吉艳外大部分都不认识。
第一天来车间报到和认识的同学都打过招呼,和一些老同学打招呼时他们说:“老同学,一年没见怎么又黑又瘦了?”
“为了这张嘴,每天整日东跑西颠地,能不瘦吗!”旁边女孩儿接过来说:“嗯,哪象你似的吃饱了睡。睡醒了吃,一点也没有危机感呢。”点完名后我喊住吉艳随便说了几句话。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无意中看到不少南河技校和肖红新一班的女孩儿在偷偷地看我。在学校第五学期肖红新说过她在红林人造板厂实习,我怕再出什么笑话,干脆就不和女孩儿说话。果然这一天我们干零活时,那些女孩儿不停地在看我,并且在那儿指手划脚的。笫二天早上点完名后,吉艳来到我面前问我:“你认识你们那届机械一班的肖红新吗?”
“不认识。”
“说普通话挺好的。”
“不知道,不认识。怎么,她也在这儿吗?”
“不,她在前边的饭店里。昨天她来看你了,你是叫任山吗?”
“不是。”
“那你叫什么?”
“假名。”吉艳一听只得离开了。
认识是绝对认识的,此时也很想见她把日记本要回来,以此结束那不该发生的一幕幕荒唐的故事。但是以前的荒唐事闹了不少笑话。不想再引起不该发生的风波,也不愿在评论人过是非了,一心想清静一下。所以决定等风头过去后再说。不过现在想起来有点后悔,如果当时再告诉吉艳一句:“如果肖红新来了告诉她,让她把日记还给我,”也许就不会带来以后的麻烦。
昨天是干零活,今天开始给我定岗,陈主任让我和校友段敏把成品分等类。这活如果分错了,客户找回来那可是麻烦。但是关键技术在段敏,我只管往外挑选就行了。有时跟段敏抬板子时她看见我不使劲的样子问我怎么不使劲啊,而我却领会错了意思说:“我没有多少劲。”
本来我以为在这里可以冷静的反思一下了,可是没有想到的是有一回正在干活时,有个叫张勇的小伙子来到我跟前说:“好好干,明年我给你说个媳妇。”我还口说:“你要媳妇啊?”张勇又说:“给你说个媳妇呀!”
“你要媳妇?”我笑着回应说。这里不少是南河技校分配来的,而且认识我的人不少。再加上在学校里闹得那些荒唐笑话,他们在背后里议论我是难免的。所以我从来不主动和女孩儿子说话,怕再闹出什么笑话来!
在这里领导的称呼和别的单位就有点不一样了,在德江集团时车间领导们分等级是:主任下边两副主任,再下边则是工段长、班长。在这里则是经理下边是主任,再下边则是带班主任。开始来的时候他们一说带班主任我则理解为“代”班主任,以为是车间主任临时代替班长干活呢。
跟我一起来的同学干活非常积极,而我则显得消极了。只要没事了我就会来到吉艳锯边的岗位上和她闹玩,故意问她:“吉艳,吃的这么胖干活不笨吗?知道笨干吗不减肥啊,啊——”。说完这话旁边的女孩儿就会冲着吉艳笑。吉艳没有我的嘴贫自然不还口了。在一次检修时,我去旁边粉尘回收屋扫卫生,李庆功说:“周哥,怎么这几天老是笑呢?”张胜说:“他这是色眯眯的,哎——,我告诉你个好消息小周,那个女孩儿也很喜欢你。”
“哪个女孩儿?”
“哪个女孩儿你自己心里不明白吗?”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要不你脸红!”
“没事,说吧,我想媳妇都快想死了!”
李庆功一听这话生气说:“周哥怎么也不脸红呢?”
“不是不脸红,是脸皮太厚,血润不过来,所以看不出脸红了。”大伙全笑了。
也许一些了解我的女孩儿背后里讲我的历史吧,有些女孩儿会主动跟我说话,需要帮忙我二话不说。无意中还听女孩儿说这么一句话:“哎——不敢和女孩儿子说话,”虽然这女孩儿没说名字,但是我心里明白这是在说我呢!更让我不解的是这些女孩儿叫我是任山。在学校时任山和我一个宿舍,有事没事的自己唱流行歌曲。我们技三时任山没事就去逗技二和技一的女孩,因为他爱唱,但是嗓音不是很好,所以技二的女孩给她起了个“傻哥”的别名,而我们技三的有些人也给她起了“神哥”的别名。早晨上班,会计点名的时候根本没有任山这个人,那么这些女孩叫我任山是什么意思呢?
车间里尤其是那些女孩儿子们干完活坐在一边想歇会儿,但只要一见领导来了就象弹簧似的站起来干别的活。而我则不管那一套,累了就歇,领导来了也假装没看见。不过陈主任开会那是“大有水平”了,整天说什么车间每个月都亏损不盈利,挣得钱连大家的工资也不够,开工资还得从别的车间里拨款。还说什么让大家多努力研究,想法尽量不出废板子达到盈利。然后让别的车间从这里拨款发工资,那才是多么自豪啊!当然这是领导的心愿,更是大家的目标,但是现实可不是这样。这里大部分还是新手,很不熟练,难免损坏板子。再则工资也不高,就凭领导一来大伙跟弹簧似的站起来干活说明管理的问题。那谁又愿意费脑筋研究生产的问题呢!
更可气的是有一回开会,陈主任不让大家对搞对象感兴趣。说什么整天想着谈情说爱了工作时出了事故工伤怨谁呢?说这话真是没水平,大家都是在谈婚论嫁的岁数,你凭什么不让人家搞对象?如果这样那你为什么还结婚呢?对那些穿着时髦的女孩儿子陈主任也不让,说什么穿的流光溢彩是为了模特走秀吗,穿着那超短裙子是来工作的吗?听这些话真让人生气,女孩儿爱美那是人家的自由,工作时都换上工作服了,你操这心干什么?真是多此一举!
第二十四回 上班轶事
陈主任的开会那是全厂有名的,开会的目的是为了搞好生产,但是开会时说不到正点那就等于说了一堆废话。有一回发工资晚发了很多天,大伙心里很不满意。但是陈主任给大家开会的时候却说:“拖了这么多天才发工资,主要是厂里没钱了。张经理听说我们还没有发下工资来,赶忙把去香港考察的经费拿出一部分给大家发工资、、、、、、”说的是多么感动人啊!但是细想一下就不对了,车间里顶多一百五十多人,如果一个人工资按三百块钱算,那就是四万五千块钱。考察经费的一部分是四万五千块钱,那这一趟一共带了多少钱呢?
我来的时间短还没有开工资,不知道工资怎么算,听老职工唠叨对工资不满,但又不能去找领导。因为如果你去找领导,那儿一大堆理由等着回答你,问你一回也听不明白怎么一回事,干脆老职工们用一种方式安慰自己:给多少钱干多少活。双休日歇一天,干脆歇两天。有时因为双休日上常白的人少,弄得生产设备坏了无法修理,领导的怨气也上来了,开会时不断地批评他们。
在这个车间没待多久,我被调到第二刨花板车间,简称二刨。这个车间生产出来的刨花板只是半成品,生产出来之后再运到隔壁的饰面板车间粘贴上花纹纸后,这就是成品了。我来到二刨车间也是先打扫卫生,这里真脏啊!粉碎机粉碎木头时飘出来的粉尘到处是,这一天就装了好几袋子。在打扫卫生时没有想到我的一个宿舍的同学王彬在这里干保安,见到老同学那是格外地亲热。我们见面先闲谈了几句话后,我问王彬肖红新是否在这里。他说没有,我又问他前面饭店是否有,王彬也说没有,我这才放心。然后把在防火板车间吉艳问我的话说了一遍,王彬说那是在闹玩呢!
笫二天,李云飞主任把我定在了施胶岗位上,这里的老职工大部分很热情,我这新来的人在这里先打下手,干点零活。但是操作工们的活大部分还是自己干。操作工对我说:“领导来了不能坐着,赶快找点活儿干。在这里八个小时的班,如果你干了七个半小时领导没看见等于没干。如果你干了半小时的活领导看见了等于干八小时活了!”当然这都是大实话,好多朋友会心有感受的!然而这里的下岗和别的单位则大不一样,别的单位下岗是一个月给你多少钱然后离开单位去另外找饭碗。而这里下岗则是工资下岗而人不下岗,就是没有工资了,人还是在岗位上工作或者安排你去干别的活!如果让我说句白话那就是没有薪水的扛活。当然这样的下岗顶多是一年,如果表现好了可以提前两三个月上岗。而随着辞职的人越来越多,现在下岗顶多是一个月就上岗了。甚至下岗取消了,如果职工犯了错误,就从工资里扣你多少钱就完事了。
然而更倒霉的是去年厂里倒班还是四班倒。因为辞职的太多了,人手太少今年就改成了三班倒。恰好让我赶上,我真是倒霉啊,自从进入社会以来就没有上过四班倒的班。
这天上午,我正在操作室里呆着,王彬来了。进了操作室之后问我:“周哥,还是单身吗?”
“对。”
“我跟张茜分手了,她说我干保安在社会上没有地位!”
“我早就料到你们会这样的。”接着就把在学校时他和张茜恋爱前后他们不知道的事说了一遍。并且说:“本来我是想劝阻你,可是我的事在班上已经够笑人的。万一你再多心,所以我面对这样的事情真是束手无策啊”。
来到这个车间没有熟人,我的废话多了起来。经常和一些老职工开玩笑,他们也招呼我“老周”。凭我的头脑很快就掌握了施胶的技术,这条刨花板生产线全部是自动化。只要熟练了操作起来就不费劲了,哪里有了故障在显示屏上一看就知道!然而第一回发工资的时候早分到这个车间的三个学员井伟、董博和刘峰每个人一百二十块钱,而我则没有。我问会计为什么没有我的工资,会计说我笫一个月在防火板车间,工资在那里。我去防火板车间问会计我的工资,会计的回答是这个车间新来的学员第一个月没有工资,并说这是陈主任说的。我来到他们的岗位问了一下,结果学员还真没有工资。得,只能认倒霉吧!
跟老职工学了不到一个月,李主任正式把我定在了施胶工序,董博定在了压制板工序,井伟定在了维修班,刘峰定在了电仪班。我们刚定了岗位,老施胶工范云川上夜班时打磕睡时间长了,施胶的管子堵了不知道,一下子出了十方废板子。这下甲班领班长张金明一下急了,说什么这个班也不要他了。主任让他下岗一个月,让我和董博开始盯岗。
一开始盯岗,说实话此时我的技术也不是很熟练。然而当时幸亏有维修工曹宁辉和女化验员吴娜的帮助,曹宁辉是老施胶工,什么都懂。吴娜算不上什么老施胶工,但是以前她也在这个岗位上干了十多天,对这里的一切技术全懂。如果操作工有事没来,她完全可以把这里的一切给盯起来。我们这三个班的化验员只有吴娜这样,而其他两个班的化验员则是不管那一套,只管化验物料的干湿。让她们多学技术也不学,为什么呢?因为岗位技术学多了,假如哪个岗位的操作工没有来就会让你替补一个班,而且不多给钱,所以谁也不愿多学技术。
这时也有固定的收入了,为了方便,我离开药店,自己去离单位近的罗庄村租了间房子住,这回不用再每天来回跑那么远的路,方便多了。抽时间自己还买了一部传呼机,每次姐姐招呼我去吃饭时就会打这个传呼机号,有了通信工具就更方便多了。还听说前几年有一回生产部让车间按计件拿工资,这时的工人积极性特别高,尽最大努力多生产板子,并且质量很高,几乎没有报废的。无论哪里出了故障或管道堵了,大家立刻全去帮忙处理。在闲时都坐在一起互相学习交流技术,如果有的操作工有事没有来,不用领导说自然有人来盯岗。一个月下来工人能拿一千多块钱,那时市里工人工资也就四五百块钱,一千多块钱那就是高工资了。但是这一千多块钱的工资仅发了三个月就降到三四百块钱了,什么原因呢?听说是办公室的人员看到车间开这么多的工资眼红了,去找张总。说我们在厂里呆了十几年每个月也才开三四百块钱,凭什么他们才来一二年就开这么多钱!因此张总一下就把工资给降下来了。
然而从那之后工人的积极性也没了,质量好的板子出的少了,中等板多了,报废的板子也更多了。班长再指挥职工干活就费劲了,如果哪个岗位出了故障或管道堵了,除了本岗位的人干活,别的岗位上的人谁也不来帮忙,你那儿坏了我正好歇歇呢!管你干吗。
在这里最让我佩服的就是我们的李云飞主任,每次干活总是冲锋一线。维修、电焊和气割样样精通。在德江集团别说主任了,就是小小的班长也没看见过干活的。
施胶和压制板在车间里是最重要的岗位了,板子的质量好坏主要在这两个岗位上。我和董博盯岗后生产的板子质量在三个班里最好的,老职工们说以前还没有这么好过,当然主要功劳是董博了。这让我们的张班长可以扬眉吐气了,以前生产的板子在三个班里是最差的。
合成胶是在化工车间生产的,我们这几个车间再用叉车叉着胶罐去运。生产板子用的防水胶和固化剂是我们岗位上自己做。每次都是班长张金明和维修工曹宁辉去做,按理应该我们操作工去做。但是班长怕板子出质量问题,干脆只让我盯着操作台上的显示屏,别的活他们去干。
因为板子质量出的好,产量也多,主任也照顾我。有一回下了夜班,我和上白班的交代完,出了车间门刚要走,主任跑出来问我晚上抽烟了没有,我说没有。主任问我为什么在操作室里有烟头,一听有烟头当时我愣住了,呆了一晚上怎么没发现操作室里有烟头呢?主任一看我愣神的样子说:“以后别在屋里抽烟,安全处逮住罚款的。”我点了点头,主任也没罚我。如果是安全处看见那最少罚款一百块钱的。
我盯岗的时候才发现车间里的人忙的忙死,而闲的则闲死了。象我们岗位上的化验员只要半小时化验一回料的干湿程度就没有别的事了。上白班做防水胶的罗爱宁,一天做两次防水胶就闲扯皮了,虽然工作这么轻松,但她还是整天骂街,闲工资给的少。她闲工资少只是背后里说说,而女中豪杰肖苹则是敢与领导吵闹。肖苹是车间里有职无权而且多余的“卫生员”,有一回工资发下来之后看见没涨,立刻跑到主任办公室大闹起来,把窗户上的一扇窗给扔了出去,办公室里的一个闹钟也给砸了。主任一看没办法,只好给她涨了五十块钱。这下肖苹高兴了,立刻给主任买了一个闹钟来。对主任说:“主任主任,我给你送钟来了!”这下把主任气得不轻,但是又拿她没办法。
肖苹是什么来历呢?原来她的精神有点问题,据说张总也拿她没办法。别人的工资发不出来时,她只要去要没有不给的时候。有一回为了来二刨车间跟张总闹的时间不短,还把张总的桌子给踢翻了。张总没有办法,只好让她来二刨。来到二刨之后主任也不敢让她跟班倒,只好封她个“卫生员”。但是车间人员谁也不听她的,她发脾气骂街的时候大家都在一旁偷偷地笑。
我盯岗不到十天,吴娜因为怀孕回家休产假了。这时我就少了一个帮手,因为抽不出人来,所以料的水分也是我自己的事了。此时幸亏实在能干的曹宁辉的技术与勤快发挥了很大的作用,让我沾了不少光。青年职工王红菊是我的校友,比我高一届。有一回因为缺料我们停机休息,她来到我的岗位上,我让她坐下后,对我说:“你的技术真好,你盯岗后咱们班产量质量全上来了,板子在三个班里最好的!”
“主要是董博压板压得好,我是次要的。”
“不,施胶也是很重要的,施胶、压制板是咱们车间最重要的岗位,也是最累的地方。唉,我们是一个学校的,你为什么对我们这届同学那么恨呢?”
“不是对你们这一届,而是对那几个‘逞英雄’的一些人痛恨。还有那几个个别的‘女中豪杰’。象李星这样子的我特不满,大概你也听说过我说过这么一句话:如果将来落在我手里,非踩死你不可。我们那时叫她‘母老虎’,而技一的同学则叫她‘母夜叉’。在学校凶的跟猛虎似的这么厉害,而现在混的怎么样呢?”
“在学校里那样是没办法,因为她干的是部长啊!”
“那为什么抱着部长的乌纱不放而不辞职呢?难道就不想自己挨骂的后果吗?证明她还是愿意干,觉得自己是干部比别人高一等了!”几句话说的王红菊无话可说。
二刨车间此时红火起来,职工工资从三四百元钱一下涨到了五六百块钱。此时我也跟着沾光,工资奖金也涨得跟正式职工差不了几十块钱,甚至比有的老职工都高。这下老职工的怨言多了起来,说什么的都有。我的工资在全厂学员里是最高的,那时不知有多少人羡慕我。有的年轻职工象王红菊跟我开玩笑地说我该请客呢!
我来了两个月后,又陆续来了两批学生。都是我们南河技校的,有的还是和王红菊一届的,有的就是比我晚一届的!见面都认识自然少不了拉几句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上一届的“母老虎”李星也来了。她还是那么胖,走路一颠一颠的,不过脸上没有凶恶气了。
第二十五回 上班轶事
“母老虎”大概从别的女孩儿嘴里知道我恨她,偶尔有几次碰面见她故意挑逗我,意思想接触一下和好,但是她每次挑逗我都假装没有看见。心里说你当初张牙舞爪、耀武扬威的时候知道我是哪一位?仗着自己强大的“军队”把下面看作顺从听话的“羔羊”,现在能够认识我而那时的威风现在又去哪里呢?
十月一国庆节的时候是旅游黄金周,但是我们全厂却进行大修。听老职工说别说国庆节红林集团不放假,这里一年到头只有春节三天假期。既然生产这么紧张那效益如何呢?如果看一下库存那就是答案了,仓库里面可以不必去形容了。而仓库外面的板子成垛地摆在那里不知道经历了几载的风吹雨打,依然巍然地屹立在那里。有的板子因常年潮湿都糟糠了,甚至长了苔藓或毒菌。老职工们说红林集团即使停产两个月库存的板子也卖不完。而现在生产的板子都是现出现随客户走了。
大修的时候最忙的自然是维修工了,我们的李云飞主任那是冲在第一线,哪里最危险,哪里技术最难,他就出现在哪里!后来离开红林集团的时候就再也没有遇到这样能干的主任。
大修的时候我们这些操作工给修理工们打下手,大修规定是七天的时间。而实际上只要用三天就可以修完,大家便悠然地修,为了靠时间。领导来了手里的工具立刻挥动起来,而领导一过去则又是闲谈莫论逗“荤”段子笑话。真正忙的只有我们的李云飞主任和他在一起的维修工。
象这样子的大修在别的单位大概没有过,在这么轻松大修时间里也不会把设备修理的一点毛病也没有,总是有疏漏的地方。七天的大修很快就过去了,设备也全部检修完毕了。紧张的生产又开始了,第一个开机就是我。因为是第一次开机心里避免不了紧张,总是怕出报废的板子。果然开机后笫一张板就是报废的,第二张板就好多了。但是第二张板刚生产出来压制板岗位的设备就出现了故障,电工、维修工们一起围了过去查找故障。查了很长时间也没有查出故障在哪里,最后一个学员发现了油缸的一个阀门没有打开,这才找到原因,大家伙心里这个泄气,查了半天原来故障在这里啊!
市里要评选市十大杰出青年,厂里推举我们车间的维修工贾文峰作为候选人。因为我来的时间不长,贾文峰这个人什么脾气,维修技术水平如何我还不了解。但是大家却给他送了个绰号“太监”,这是什么意思呢?我还没有时间想过。既然是候选人员那肯定是少不了记者的采访摄像啊,在我们大修的时候市电视台的记者们扛着摄像机来了。给李云飞主任拍了一个焊铁架的镜头,然后给贾云峰拍摄了不少镜头。最后对着摄像机讲话,讲话之前他们把内容全写在了一个小黑板上,记者给他在旁边用手举着,贾学峰就看着黑板上面念。
因为我是单身,自己一个人租房住,没有电视。也没有看见贾学峰在电视上辉煌镜头。然而听有的老职工说在电视上贾学峰的镜头不少,什么坐在办公桌前详细地画机械图,站在现场指挥作业、、、、、、他们说贾学峰懂什么,还画机械图,也就瞎划了吧。这种人能当了杰出青年真不知丢人!
大修后开机生产还不到两个礼拜,我们的班长张金明调到第一刨花板车间当主任去了。我们班就没有了领导,但是班上还是依旧运转良好。这在当时是很难得的,如果是别的班没有领导人那也许就会出现混乱现象。
在没有领导的情况下我们班正常地运转了一个多月后,李主任便把乙班的电工李胜召提拔为我们班的班长。他是什么来历呢?听锅炉工陈明金说是红林集团刨花板生产线开机生产的第一代施胶工。李胜召培养不少徒弟,后来被提升为班长。再后来因为生产出了一些事故被免职了,一直跟着杨跃福倒班。杨跃福的狠、严,有些事不能通融,这些作法使班上的人大为不满,我们的张班长被调走后,他们联合起来一起找李胜召。想把杨跃福推下台,让李胜召当他们的班长。但是李胜召怕当了他们班的领导后指挥失灵,没有敢应。于是趁着我们班没有领导之际给李主任送礼加上请客,让李主任提拔他任班长。此时车间又选不出班长人员,李主任任命他做我们的领导了。
李胜召担任我们领导后可以不用“领导上任三把火形容他”,但是争强好胜、装腔作势的“蒜瓣”来形容那是再恰当不过了。
李班长上任的第一天先来到我的岗位上帮我清理施胶机里的胶结块,刚清理完施胶机上面,下面还没有清理就跑到操作台上开机。我赶忙跑到操作台上喊停机,告诉他下面还未清理呢,他这才住手。然而第二天早上再来时他则不帮我清理施胶机了,而是跑过来对我说:“一会儿清理施胶机的时候别忘记了看一下边是否该清理”。我心说你说这话不是多余吗?
以前双休日罗爱宁休息,张金明班长自己做防水胶。现在李班长让我自己做,他来到做防水胶的反应釜旁给我讲一通理论后,然后他去操作台上看着。张金明班长在的时候我什么也不用操心,这一下换了李胜召真是大不一样了。好多事自己操心不算,只要没有事他就跑到前面的岗位上和妇女们闲拉。为了显摆自己,有一回李班长来到我的岗位上往箱子上一坐,两腿撇开,掏出一支烟点上后,摇头晃脑地说:“你们来到这儿真是幸运啊,第一个月就发三百多块钱。我们来的时候每个月仅发一百块钱,还得每天打扫卫生,挖地沟埋电缆,擦拭设备、、、、、、”我心说你讲这些有用吗?德江集团的学生刚去的时候每月仅十五块钱还开了一年多呢,那你跟谁讲理去呢?如果有能力就另谋高就,没有出路那就在那里靠着吧。
当然为了显示自己的能力,李班长看见自己班的板子产量比别的班少的时候,他就急得如火烧屁股一样难受,如果是产量第一,那就美的不得了,跑到主任那儿表白自己的功劳。如果是中班或者是夜班,因为晚上温度低,备料岗位很费劲了,料有时供应不上。他就在那儿紧盯着,急的眼睛像着了火一样,紧催后面上料的民工抓紧、别偷懒。而如果是设备出了问题,那赶忙提着工具去查。如果是维修工的事,曹宁辉自己一会儿就能修好。如果是电工的事那就费劲了,李班长越查越着急,越着急越查不出来。越查不出来大家在旁边看笑话了,大家都说就这两下子能不耽误生产吗?
李班长为了显示权威,下班的时候让大家去会议室听他“放几个屁”。开始的时候大家不知道,换好了衣服就走了,第二天点名的时候李班长就敲着桌子对大家说:“下班后不要走,给我上这来、上这来,听到没有?”因此大家骂街也就开始了。
随着天气变得越来越冷了,生产也急剧的下滑。然而更要命的是操作台上的微机线路板烧了,显示屏坏了,这东西一坏就等于失去了眼睛。调料还得去上面的电子秤显示器上去看,这样子来回的跑真麻烦,但是厂子里一直不给买配件,就这么将就着生产了。但是质量却大不如以前了,此时化验员也不再那么清闲了,以前规定半小时测一回料,现在几分钟就得一回。仅管这样质量也没有提上去。我不知多少次跟李班长要化验员,但是他怕要了化验员显示不出自己的本事,宁可让我多干活也不跟主任去要,我心里不知道多么生气。而后来也派过几回化验员来,但是在这里仅化验了一个班就被领导们给抽调到别的岗位去了。我真够倒霉的,三个班里就我没有化验员。
天气变冷了,备料岗位和锅炉岗位就是焦点了,白班的时候李云飞主任亲自带着维修工们砸废板子往炉膛里填,好让温度尽快升高以供应备料和压制板岗位使用。到了夜班,班长们则是亲自上阵了,晚上温度比白天低不少,备料岗位送过来的料很快就能用完。用完之后我和前面所有岗位上的操作工跑一边睡觉去了。我去锅炉旁的风机旁边睡觉,因为那里暖和。我睡觉的时候风机“咚咚”的响声习惯了,睡觉也不觉得影响,而锅炉旁边民工砸板子“咣咣”声音我能睡着却让他们感到吃惊。锅炉操作工陈明金说:“老周,这里即使响颗炮弹你也不会醒了。”
当然我们的李班长也不是铁人,只要一切正常了就会躲到电工室里睡觉。一回不出事两回不出事,时间长了李班长就开始麻痹大意了。有一回李班长晚上睡得很香了,晚上温度很低,备料岗位送过来的料忽干忽湿,压制板岗位上的板子不断地出现报废板。李班长香香地睡醒一觉后发现出了这么多地报废板,顿时是抱跳如雷,一会儿这岗位上训斥一顿,不一会儿又去那岗位上训斥一顿。下班的时候李班长把我们召集到会议室里,嘴里吞了火药似的训斥开了:“怎么搞的,出了这么多地报废板。小周,你化验过几回料一个班。董博,你说你怎么这么不精心、、、、、、”反正我们都挨训斥了。主任也来到会议室里说:“你这班是车间里的精干力量,不要麻痹大意,以后还靠你们生产板子、、、、、、”会后大家都骂街:“哼,我们在拼命的干活你自己睡觉,出事了才着急了,活该!”
晚上再上夜班的时候李班长不敢再睡觉了,来到我的岗位上盯着。一会儿让我测一会儿料的干湿度,他自己盯着调料。他盯着我自然不管了,因为陈明金说李班长是第一代施胶工,技术肯定会比我高,还担心什么呢。没有想到的是虽然仅出了几张报废板,但是优等板也是仅出了几张,其余的全部是次等品。这个班也没生产多少板,大家的骂声又起来了,说什么没那两下逞什么能啊?也有埋怨董博技术水平太低的。
后面上料的民工们也分三个班,原来一个叫张干的临时工班长和李班长配合地挺好,前面料供应不上时李班长和张干一打招呼,张干带领的人立刻加紧上料,一会儿料就上来了。后来后面民工们一调班张干就不跟我们一个班了。前面料供应不上时李班长去后面催料,但是后面的民工根本不搭理他这个茬。气得李班长直嘟哝,但又拿不出什么法来。李班长为了换来张干,只得想了一个损伤大家利益的方法。最后一个夜班时我本以为这回终于歇大班了,可是没有想到的是,下班后我们去会议室里开会,李班长对大家说:“后面的民工班长张干和我们配合地挺好,可是现在跟我们不在一个班了。现在这个班的民工不听我的指挥,为了和张干合作,决定牺牲大家的一些休息时间,同时也是为了我们这个班能够多生产板多拿工资,今下午我们上中班。和上中班的葛智的丙班换一下班,谁也别有怨气啊,就这么定了,以后你们会理解的!”
话虽这样说,大家谁不骂街呢!大家都说连民工也管不了当这班长不觉得窝囊吗?如果后面民工再调几次班,难道这里也跟着调几次班了。本来自己是主动才对呢,结果却让民工们搞被动了。处理不了事还是个“官迷”,难道自己不觉得难堪吗?
因为早晨下了班下午又上中班,又是一个紧班,肯定休息不好,下午我们带着倦意来上班,葛智的丙班歇完了大班也来了。他们看见我们也来上班都笑了起来,都说李胜召是个废物。当然他们还没有到车间也不能回去,两个班往车间里走的时候我心里还是盼望着让丙班上,我们回去歇着。但是梦想坳不过现实,这个班还是我们上了。
第二十六回 上班轶事
李班长的“事变”在全厂一下子出名了,成了闲杂人员茶余饭后的话题了。乙班的人员说幸亏当初没有做我们的班长,他的毛病比杨跃福只多不少。
董博的技术水平到底咋样呢?我也不能做评论。但是别的班上压制板岗位人员因为有事需要换一下班时,我这里就省心多了,用不着紧忙活,生产出来的板子质量也很好。其他岗位的操作工说:“怎么样,华强和王小坡比董博省心了吧。”当然这都是有目共赌的,但是华强替董博时有时粗细料显得不均衡。李班长为了多出板子就会亲自来调下料量,而他这一调压制板立码就受不了了,一不小心板子就报废或者成了次等品。华强就生气地跑过来问道:“刚才怎么回事,又报废了一张板子”。
“这是李胜召调料造成的。”
“别让他调,出了报废板我这替班怎么说?”
“别人说人家是第一代干施胶的,比我懂得多,不让人家调不显得我偷懒吗,说是把粗细料用空了好歇着”!
“什么第一代干施胶的,他只不过是设备刚安装时跟着人家厂家人员调试罢了,根本没干过施胶工,别听他们的。”
当然施胶不行也就罢了,他的电工技术应该高了吧,但是更不行。有一回操作台上的一个按键怎么按也不行了,李班长把兆欧表等仪器全拿来了。这儿测,那儿量,就是找不出什么毛病来。电工班长来了之后看了一下说这是线头断了,李胜召掀开操作盘一看,果然是线头断了。大家心里这个乐呀!还有一回上夜班,施胶泵的电机速度自己转到最高速了。李胜召来了之后又是测又是量的,然后又用钳子拧几下再试电机,结果还是那样,大家看见电机转速这么高都哈哈地笑起来。
随着天气越来越冷,产量越来越低,我们的工资也在逐渐地下降。二刨车间辉煌时期将要过去,厂里谣言也开始了。说什么到了十二月份一刨和二刨车间停一个,因为化工车间的胶产量小了,只能供应一个车间。都说二刨停,因为二刨的生产成本太高。叉车司机开着叉车去灌胶时,化工车间的人员还问司机我们车间什么时候放假呢,听到这个消息我心里高兴,心想这回可以歇歇了。
十二月来到了,一号那天我们车间果然停机了。但是不放假,让我们检修。检修和大修一样散漫,都没有心思干活,显得心不在焉的样子。主任看我们如此散漫,决定让大家写一篇对厂子现在状况看法的稿子,两天之内写完。命令下来了,我则假装没听见。第二天早晨在上班的路上正好遇井伟,我们边走边说话。井伟问我:“你的稿子写完了吗?”
“啧——,我哪有时间啊!”
“那你干什么去呀?”
“我还得玩玩去呢,你那稿子写了吗?”
“啧——,我哪有空闲呵?”
“哪你干什么去呀?”
“我还得遛垯遛哒呢!”
“跟你媳妇呀?”
“你他娘的找死啊,我还没媳妇呢。”
“得了吧,糊弄谁呀。跟你在一起住的女的那不是你媳妇是啥,要不是你老婆啊!”
“哈、、、、、、”
不但是我,就连修理工们也没写。只有那些“巾帼”们写了,里面的空话套话那足占整篇稿的百分之九十九,大呼红林集团前途辉煌。象我这讲实话的人也许就站不住脚了,王小坡问我怎么写的,我仅说了十六个字:形势很好,问题不少。需要整顿,前途辉煌!
仅用了一个礼拜检修基本上结束了,车间又让我们去仓库里挑板子。我来到仓库一看,仓库里的板子可以不用“挤的满满地”形容,但是用“堆积如山”来形容那是很恰当的。存的五六年前的板子都有。挑板子的目的是为了把一些变质的板子挑出来,不变质的则发出去顶客户的债款。李主任跟我们挑了两垛板子因为有事走了,我们都去仓库保管的屋子里歇着。一个保管见我们悠闲地坐着,回头对仓库里的叉车司机说:“小李,把叉车打着,叉两垛板子出去让他们去干活。”一听这话,我起身来到那保管的身后拍着他的肩膀说:“你,你别说了,你说话我不愿意听,太难听了,干什么活呀?”这位保管一听这话只好又对那叉车司机说:“小李,别去开叉车了,拿出茶叶来给大伙沏壶茶水喝。再把扑克牌拿出来,让大家开心一下。”
“唉——,这个多么好听啊,干什么活呀,想把我的身体弄坏了,我可不是‘老鼠给猫当三陪——要钱不要命的主啊’”。
反正此时也没事,头发也长了,我决定请假早回去一会理理发。我跟李班长说有点事早回去一会,李班长同意了。我骑上车回到租房子的附近,随便找了一家理发店。把自行车放好推门进去了,里面坐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妇女,她留着短发,见我进来忙热情地招呼我坐下。她穿着蓝色红花的、原汁原味的旗袍,盘扣从脖颈一直系到大腿下身,上身还佩着一件小袄,还真有一种怀旧的感觉。这样子的旗袍现在很少见了,现在流行地旗袍大多是带拉链地。
坐下之后她开始为我理发了,闲着没事就闲说话。我对妇女说:“我也不知咋了,门面装饰豪华地理发店从来不敢进去,只好挑小的理发店进去了。”
“为什么不敢进去?”
“怕要的价钱高,万一再讹诈我怎么办呢。可是进小理发店吧,没有想到一进又遇上穿着华丽的你,刚才我还想呢,万一你再问我要的钱多咋办呢!”妇女听了笑得腰都弯了,说:“我这打扮还华丽,你看穿这种原汁原味旗袍地还有几人。我是在保护我们的传统文化不要流失,唤起新一代要热爱我们自己的文化,你看多少小青年不是穿着时髦的,不少还带有性感的。你喜欢那种穿着太暴露的女孩儿吗?”
“当然不喜欢,穿着太暴露大部分是洗头房里的‘小姐’,见了这种打扮的人心里就有点犯呕。有一回去一家理发店理发,那理发的老板娘描眉画眼,脸上抹的油可以闪光。穿的衣服既小还半透明。吓得我转身跑了,万一进了这样的店没做泡‘小姐’地事别人也会说你做了。那时你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了,所以坚决不进那样子的理发店。”
“你还知道洁身自爱呀,看来你挺有文化啊,你喜欢穿旗袍的女孩吗,假如你的女朋友是‘小姐’那样打扮咋办呢?”
“假如我的女朋友喜欢旗袍我会为她每年买一件,喜欢什么样式就给买什么样式。可惜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女孩儿,如果我是女孩就天天穿旗袍。如果是‘小姐’那样子打扮我们也许只有一次缘分就分手了。哎——,你是丫头她妈呀还是丫头她婆婆呀?”
“丫头她妈,我那孩子学习不行。初中没毕业我就把她送到了杂技学校,得给孩子找个出路呀。上学不行我估计天赋不是这,我发现孩子对体育很感兴趣,于是让她发展自己的特长,好让孩子以后有个饭碗啊!教育孩子不能象过去那样只注重课堂文化课了,假如她的天赋爱好不在这里而强制性去学,那么她只能是象书呆子似的学成后不能灵活运用实际中。在人才竞争中也许就会有捧着金碗要饭吃的现象,那也许就会给一部分人虚荣感。《读者》有一篇文章说,在美国一个中国留学生毕业后在当地找工作,然而找了好多天也没找到。就是因为他的虚荣心太强落不下架子来,后来他遇到一位美国厨师。听那厨师说他是学的金融硕士,但是因为爱好厨艺所以做了厨师。中国留学生一听想了很长时间后,也根据自己地爱好去找工作。很快就找到了一分理想工作,并且把工作做的很好。我的天斌是音乐,可是我在上学地时候只要一唱歌爹娘就说了:‘你把这股劲头全部用在学习上早就考第一了,整天学这乱七八糟的东西有什么用,到时候考不了前几名才找你算帐呢!’虽然他们这么说可是我不唱心里就闷得慌,有时迫于父母亲的和考试的压力又不得花费时间学习。但是我的分数从来就没有上去过、、、、、、”
听了这些话大概好多朋友都有同感吧,在初中时我的数学老师的姑娘就这样。文化课程哪门也不行,高中也没考上。后来托关系走后门上了卫校,算是有了着落吧!俗话说天生我才必有用,如果在不喜欢地而且是热门的方面不行,那爱好喜欢地这方面的也许就是你的一方热土。
拖拖拉拉地闲了一个月就到了元旦,今年不错,元旦放了七天假。这一放假我回到了家中,来到家里老娘一顿嘘寒问暖,问工作累不累,我都说一切很好。在家里我也是不出家门,陪伴我的依然是那台小黑白电视。老娘此时最关心地就是我的婚姻问题了,老娘说:“十月一你姐夫回来时说在那里你很难说上媳妇,干脆让我在家给你说一个。我说在家说媳妇两地分居太不方便了,能在德州找尽量在那里找,你看你姐夫多么关心你啊。”我明白老娘地意思是让我早点找对象,可是我心里的一个愿望还没有完成,那就想法和姐夫证明“不能适应学校环境地我一样适应社会”。因为每次回忆起南河技校的往事就会流下伤心地泪水。
姐夫的好心可以理解,但是在办某些事方面却有点欠妥。他们家老头老太太都很迷信,只要遇到什么难事就去算命。老一代迷信可以理解,但是做为有高学厉文化地姐夫却受老人们的影响也相信算命的。我感到很迷惑不解。然而算命的先生到底算的准不准呢?后来我体验了有名的而且生意很红火的几家算命馆,但是没有一个算得准的。
七天很快就过去了,我回到了红林集团。这回就不是那么自由了,一刨车间停车检修,我们车间开机生产。但是工资却象闪电似的降了下来,每个人大部分在三百块钱左右。一刨车间虽然生产一个月而我们停车,他们也没多拿多少钱,为此全厂职工地热情一下子没了。自然我们车间开机生产那也是一样,对工作没有任何热情。谣言又起来了,说什么红林集团快要倒闭了,全厂职工自谋职业去吧!不要再在这儿靠了。此时的红林集团也许就是一块鸡肋,弃之有味、食之无肉,好多人想辞职但又怕万一这几天或近几个月倒闭了分不着钱了,于是就想暂时先留下来看看情况再说。
虽然此时我们的工作热情没有了,但是我们的李班长是丝毫不减。乙班和丙班能歇着尽量地歇着,但是我们的李班长则是能多出板还是多出板。每个班的产量都是高居第一,所以他在主任面前总是一副洋洋得意地样子。而质量就不一定比那两个班高多少,所以挨领导的批评也不少。如果别的班的备料不多,李班长那是特别的高兴,如果我们班备料不多他心里不知多么难受,而如果备料很多那高兴地简直就要蹦起来了。让压制板的董博把速度加快,本来五分钟一张板,李班长让二三分钟压一张。一个班的板子出了不少,但是质量却是大打折扣,厚的超厚,薄的无法用。领导的批评是肯定少不了的,而下面骂街的则更是不可避免的,钱不多拿谁愿意多干活呢。
笫二十七回 单位效益滑坡
春节眨眼间就来到了,今年放了八天的假期。这是红林集团成立以来第一次春节放这么长时间的假,没有想到竞然让我赶上了,我真够幸运的。春节回到家里,我除了大年初一那天出去之外,别的时间依旧在家里看电视。最爱看的就是电影頻道播放的电影,尤其是以前精典地老电影那是我最爰看的。老娘说我喜欢看电影,我说现在排的电视剧太长,拖拖拉拉的让人腻歪,就象姜昆说的相声里那样,从第一集开始搞对象,一直搞到四十集也没有结果,真够烦人的,哪如电影顶多两个小时所有事就全明了!别人家里也许是欢欢乐乐、说说笑笑地。而我从来没有笑过,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开心地笑呢?我在努力奔向那一天。
春节过后,我回到了公司里。这回我们车间里又进行检修,实际上机械设备没有什么可检修地。因为年前几次的大修很少再有什么毛病了,大概此时还没有什么生产任务,以大修来消磨时间吧。班长李胜召在检修施胶操作台,要更换里面的一个绝缘胶板时,我看到这绝缘板如此精致,便问陈明金:“你说这是什么材料做成的?”
“这是纳米材料做成的!”李胜召接过话头说。
“纳米技术的产生至少再等二十年之后。”
“什么,人家现在已经生产制造了,先生!”李班长惊讶地说。
“目前为止没有一项真正的纳米技术,一纳米等十亿分之一米,一根头发直径地六万分之一。”这句话说完他们都不说话了。
的确,那一阵“纳米技术”成了时髦的词,炒得相当热。但是我在看一些关于企业之类书籍的时候看到有一篇专门报道关于“纳米技术”的不真实性,大致意思说“纳米技术”现在正处于起步开发阶段,还没有真正应用到实际中,劝告一些企业不要以此欺骗消费者。看完这篇文章不久,化工报也给这些企业泼了冷水。说真正地纳米技术要至少二十年之后才能成熟,才能被广泛地应用到实际中。
检修结束后,一刨车间停车,我们车间开机生产了。那两个班班长能让大家歇着尽量地让大家歇着,对工作一点也不积极。而我们的李班长则是积极地要命,这三个班就是因为有他在,其他两班一个班则是干一半歇一半。每个月产量第一的宝座那就是我们的李班长了,每次开会的时候他总是得意洋洋地在一边摇头晃脑的。但是我们的工资比别人一点也不多拿,大家地意见肯定是少不了的。我们的李班长就不管这些了,只要能在领导那儿受表扬就行啊!
虽然别的车间都停车,但是不放假。在车间打扑克、下象棋什么的,愿干啥干啥,只要不出厂门就行,但是工资却比我们一点也不少拿。车间里的怨言那是肯定少不了的,为此新上任的生产部长陈欣忙给我们说:“销售处里地定单很多,押在那里为什么发不出货去呢?就是因为我们的产品老是生产不出来,责任还是你们。为什么你们不认真生产这么散漫呢,为了我们的工资多,那就多生产板子。以后一定要改变那些不认真的行为、、、、、、!”
话说的挺感动人,可是讲这些为什么不去考虑其它的问题呢?我们车间辛辛苦苦地开机生产,而工资却一点也不多拿,再看一刨和其它车间职工,溜溜达达而工资却一分也不少拿。那自然是怨言四起,谁还能认真地工作呢?再则厂里让没生产任务的车间宁可在厂里闲着也不给放假,那么这规章制度在别的单位恐怕没有吧!
当然,我们开机生产每次只有两个多礼拜就停,然后检修机械设备几天后剩下的时间就是打扑克或下象棋。打扑克我不会,没事的时候就下象棋。以前很少有时间下象棋,所以我的棋艺很差,不管和谁下从来没有赢过。现在时间非常地充裕了,每天下几盘棋我自己心里也没有数。这段时间棋艺到是涨了不少,也有赢别人的时候了。如果不生产赶上双休日地时候也能歇着了,那些女同胞手里也不闲着,从家里拿来了毛线织毛衣或者拿来针线布头做起了针线活。真是能够充分利用时间啊!
今年五一放了七天假,也是第一年五一放假。也让我赶上了,真是幸运呢!我回到家里,恰好此时正是种棉花的时候。看到老爸、老娘整天忙的满头大汗我心里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此时心里真恨自己没有本事让他们享福,为什么让二老还受这么大的累呢。如果别人这么大的岁数也许早就亨清福了。我现在不能为父母做什么,在家这几天只能尽自己最大努力多干点活吧,回去之后一定要尽量控制自己少花钱。
回来之后,我们继续开机生产,我们车间还是这样。防火胶板和化工的三聚氢胺却有了新的变化,都被外地客商承包了。自己干为什么每个月都亏损呢?当然原因是很多的,陈欣在防火板担任经理时听说有一个客户来看防火胶板时,客户代表随手拿出打火机点了一张板子,结果板子呼呼地冒火苗。客户代表看了之后纳闷地问陈经理这是怎么回事,陈经理说:“我们的产品分为易燃型、阻燃型和半阻燃型三种类型。因为刚才你点燃的是易燃型地所以呼呼地冒火苗。”客户听了之后立刻甩手而去。是啊,有这么解释的吗?假如建筑工人新盖的楼没有几天就出现了一个大的裂缝,那开发商也难道说他们建筑的楼房分为坚固型、半坚固型和非坚固型的,那房子怎么让业主住呢?真是强辞夺理。三聚氢胺是什么情况呢?据老职工们讲原来厂子的三聚氢胺都是从济南进货,这么老远从济南进货为什么自己不上一套呢?有的高层领导便向总经理提了此建议,总经理一考虑也的确是这么回事。于是厂里贷款上了一条三聚氢胺生产线,大概是工艺技术不成熟吧,出来的成品合格的很少。有几回把不合格的聚氢胺胶用叉车运到我的岗位上,主任让我用桶往里掺着用。一桶桶地提这活真累,如果是晚上趁领导不在的时候我给倒下水道里去,省的怪累的。心说如果你们这么过日子那红林集团何必能到今天这种地步呢!
车间被承包当然是件好事,工资可以多涨几百块钱。但是制度那是肯定要严格的,再看车间里地散漫现象没有了,这里的主要领导人呆了大概两个月就被请了出去,换成客商自己的人了。没有被承包的车间除了偶尔地生产几天外,其余的时间就“啪啦啪啦”地摔扑克牌和嬉闹地笑声。厂里为什么不给大家放假?谁也说不明白是什么原因,这多么烦人呢!
双休日时我吃过早饭决定独自一个人去广场上散散心,好好放松一下心情。我来到了广场上,恰好这里举行小学生美术比赛获奖作品展览。我不懂艺术,看不出哪幅作品好与不好,但小朋友们丰富的想象力那是很值得赞美的。
我正在小朋友们“青山、绿树、河流、、、、、、”美丽的大自然里陶醉时,突然跑过来一个小男孩儿。哭着来到我跟前问道:“叔叔,看见有一幅肖亚宁的作品了吗?”我还真没有注意每幅作品作者的名字,我忙对小男孩说:“小朋友,叔叔还没有看见呢,不要着急,让我们一起找找好吗”?
“好。”
“那是你的作品吗?”
“不,那是我哥哥的。他是一个盲人,但是他喜欢美术,这次比赛他把自己地理想和渴望全部画在了上面。”听了这话我心里一惊,怎么盲人也能画画?真是不可想象啊,我和小男孩边走边仔细地找。走了不远,果然看见有一幅写着“肖亚宁”的画,上着还写着“这是一幅盲童地画”。小男孩儿高兴地蹦起来了,嘴里不停地喊道:“我哥哥的作品获奖了,”我欣赏起那幅画来,那幅自然美景画画的不怎么样。看那太阳只是用笔画了一个红圈,那大树也没有茂盛的景象,树上的鸟儿却是倒着的。那草地也只是用笔稍微点了几下,河流却是两条直线。虽然画得不好,但是作为一个盲人来这已经很不容易了。我想那圆圈代表的是太阳,他一定在冬季常晒太阳,接受温暖的阳光地沐浴。那大树一定是夏天他在树下乘凉时时常听到鸟儿在头顶上为他欢快地歌唱。那草地一定是春天踏青时他曾经在柔软地、绿绿地草地上打过滚。那河水一定是他清澈地小河里洗过脸,想起这些,这幅画表达这个小男孩多么憧憬光明地世界,看一看那美好的大自然啊!为此我只能默默地祝愿希望上帝让这个小男孩儿的眼睛能够明亮,不要再让黑暗永远伴随着他!让小男孩儿看到世界地美丽吧——上帝!愿社会上更多地人来帮助残疾人吧!
因为车间停停开开老是这样子,不少有门路的人辞职走了。此时地我也想到了辞职,但是我在经济开发区转了好长时间也找不到正规的厂子。虽然说这里每月仅有二百多块钱的工资,但是总比没有强啊,起码这二百多块钱可以保证能够吃饱了肚皮。虽然开发区也有一些大型民营企业,但他们的工作时超长。像阿特来羽绒服厂,那是从浙江引来的大型民营企业。在全国还是名牌企业,他们的工作制度谁也说不明白。如果在淡季一天工作六七个小时,而在旺季的时候那就没有准时间了。有时十二个小时,有时十五个小时,最长时间听说到过二十小时。累的小年轻的职工去人事部辞职,但是合同期没有到,辞职必须让你交违约金,没办法只好在这里接着干。而有的年轻职工实在受不了了,白天联系好了人,晚上在外面接应,晚上把被子行李什么的从墙头扔出去。第二天早晨起来趁吃早饭时出厂门,然后直接坐上公交车溜之大吉。所以有不少大型企业职工的流动性也比小民企不小,这批人走了还得重新招工。
迪化太阳能集团那是全市最大最有名的民企,那里工作时间是八小时,三班倒。我有不少同学在那里工作,这段时间听说那里招工。我也去报了名,可是等了很长时间却没有等到消息。在那里工作的同学还问我:“老周,这里开始招第二批人了你怎么还不来报名啊?”听了这话我心里一惊,但是又不好意思再去报名了。听说迪化集团押三月工资,干够了半年才全部给你呢。一刨车间的两位同事刘眸和张林辞职后去迪化集团工作,有一回上中班到了下班的时间他俩的活还没有干完,领导不让下班,没有办法,两个人又加了两个小时地班才让回家。但是他们上下班的班车早就走了,没办法两个人只好步行回家,四五十里的路他们走了四个小时才到家。因为迪化集团劳动力也不小,所以职工的流动性也很大,在劳务市场上经常看见他们人事部门招工,我有不少同学在那里能够呆上二年的很少。
当然,我并没有把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大型民企上,只要有时间就去劳务市场上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小民企。但是好多小民企拖欠工人工资甚至不给,如果没有钱了可以去支出一些。但是这一手让大家更不满意,因为每个月自己多少钱不知道,临辞职结清工资时模模糊糊。还不如一个月发一回呢!到时两不相欠不是很好吗。
笫二十八回 干群矛盾升级 班外轶事
现在没有合适地单位只能暂时在红林集团待着,我们的干群关系矛盾越来越大。矛盾的焦点就是别的车间里打扑克下象棋而工资一点不少拿,我们车间开机生产但是工资一点也不多拿。乙、丙两个班能不生产就不生产,而我们的李胜召班长为了立功则拼命地生产,骂街的人很多了。有时为了省电(因为晚上电价便宜)则白班和夜班生产,中班歇着,有时白班也不生产只让夜班生产。而夜班每次都是我们班,等我们盼到上中班时偏我们中班也开机生产,不管我们上什么班我们准是开机生产板子,所以大家的怨气是少不了的。
九月份杨经石和汤玲要结婚了,不过他没有给我下请帖,也没有托人捎话。但是他结婚的那天快十点钟的时候,防火板车间的吉艳匆匆跑来告诉我中午去德江集团宾馆赴婚宴,当时我也没有什么准备,只好匆匆地跟李胜召请了中午假去赴宴。因为没有准备,德江集团宾馆离这儿又远,只得将身上的三十元钱随了份子。因为他们的亲戚是德江集团总裁李长森,当然他们的婚礼那是非常隆重热闹了。随份子的人少不了,酒席办了大概五十来桌吧!这一年结婚的同学不少,光随份子有五六百块钱。而这些人在我结婚的时候给他们下了请帖有的既不来赴宴也不随份子,那时才真正了解了一部分人的品格!
婚宴结束后已经下午两点钟了,如果再回班上也到了下班时间了。于是决定不回去上班了,第二天早晨,我来到厂里把自行车放在车棚里后跟刚来的化验员鲁雪一起往车间走。鲁雪问我:“昨天下午你干什么去了?”
“我同学结婚赴宴去了。”
“幸亏昨天下午你没有来,领导们全快疯了。”
“为什么?”我感到有点纳闷。
“昨天你走后报废板一张接一张地出来,弄得我们一遍遍地化验,但是板子还是一张张地报废。”
“那我走后谁在那儿操作?”
“当然是李胜召了,别人谁管啊!”
听了之后我心说这就是第一代施胶工,就这水平怎么能够让大家佩服呢。来到车间里挨训斥那是必然少不了的,当然训斥我是没有任何道理。因为昨天李胜召想立功劳,没有想到报废板出了一大堆肯定是拿我出气的,但比昨天可怕地场面算是幸运多了。
我和李胜召矛盾那也是逐步地升级,丙班的施胶工范云川和我交接班的时候不把废料清理干净。我和李班长反映,然而李班长和范云川关系很好,跟李班长反映他只是听见没什么行动,结果范云川还是那样。没办法我跟主任反映了,这下范云川急了。吓唬我说敢在主任那儿告他,如果再有下次就要收拾我,一听这话,第二天上班我专门早来了一会,来到岗位上告诉他把废料清理干净。他则是说什么怎么这么多毛病。不接班滚蛋,扭头就走。他们班长葛智赶紧过来劝我让他这一回,我生气地对葛智说:“不打扫卫生要和我打架,来吧。老子才不怕呢,这回我可以让你一回,如果明天来了还是这样子,我即使不干了也要找主任,让你们谁也下不了班,要是打架我会随时恭候着。”
第三个班再看,施胶岗位所有的都打扫地干干净净的,连一点尘土都没有。陈明金他们看了都哈哈地笑了,因为这件事在班上传开,好多人都不敢跟我玩硬的。有一回检修地时候领导们没告诉我们晚上加班,到了下班时间我就走了。第二天早上来上班的时候李班长生气地问我:“昨晚上你几点走的?”
“不知道。”
“谁让你走的?”
“不知道。”
这样的回答在车间里一传开了,谁听了谁笑。王小坡跟我开玩笑说:“以后要是在班上困了想睡觉时你就把机器关了,然后爬上房顶去睡觉,睡醒后再回岗位上去。李胜召要是问你干什么去了,你就说不知道。”听了这话我心里这个笑啊!别说李胜召了,就是主任的命令我也假装不知道。有一回我们上中班,因为施胶机坏了,晚上下班主任就让我们往走回了。我刚推出自行车走出车棚门口,董博从后面赶上来对我说明天上午来上班,我一听这话急忙对董博说:“你就说没有看见我。”笫二天,我依然按下午中班去的,主任说你怎么不知道上白班啊,我说没有人告诉我哪知道啊。主任一听是无话可说了,可是我们的李胜召班长为了表现表现自己则过来训斥我几句。
李班长有时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有一回连接胶罐和泵之间的管子漏了,我和负责施胶机的维修工代峰说了,但是代峰一直没有修理。有一回上夜班漏的厉害了,早上主任来了看见之后找曹宁辉,问他为什么不修理,漏的满地是胶。两个人争吵了一顿,吵的主任无话可说,而李胜召则把责任全部推在了我身上。说什么不听话,这个班不要他了、、、、、、当时我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晚上,曹宁辉来了之后问我管子漏了几天了,我说漏了好几天了,我跟代峰说过,但是人家一看漏的不厉害就将就接着用了。曹宁辉一听这话气得脸都紫了,说跟主任因为管子的事跟主任吵了一顿。李班长来了则说:“快把地面上的胶打扫干净了吧,今天早上主任看见一地的胶急了。”我赶紧用水把地面冲干净了,后来丙班葛智把那天早上的实情告诉了我,这下可把我气得不轻。
李班长发奖金还是偷着发,听分内人士说李主任每个月都给各班长几十块钱奖励给一些操作工。而李班长则是偷偷地给几个资格老、关系不错的操作工,并且告诉他们不要和别人讲这事。剩下的则塞进自己的腰包里,如果主任问他把钱奖励给谁了,李班长则有话说了。如果主任去调查那确有奖励之人,那主任也不再追问了!
因此我和李胜召的矛盾越来越深,我身边有了化验员,所以测料的事我就不管了。只要化验员说料干我就多施点胶,只要说湿,我就少施点胶。前边出来的板子咋样子我也不管,有一回李班长问我测料否,我说有化验员测料就行了。这句话李胜召当时就火了:“什么,有化验员测料你就不管了,有你这么干工作的吗?”我听了这话一生气去一边玩去了。
下班的时候李胜召召集大家开会,开会时李班长象放炮似的说:“周冰,明天这个班你别干了。化验员规定是半小时化验一回料,那其余地时间万一料不合格怎么办呢?只能是操作工来化验,今天说你两句就跑一边去了,明天别在这个班了。”当然这是李胜召吓唬我,如果真换了人他还不一定能管得了。下班后在路上大家都说:“李胜召讲的这叫什么话?化验员半小时化验一回料,别的时间施胶工化验,想把人累死啊。那干脆少拿一半的工资都去干化验员算了,这叫什么事啊!”
第二天我依然照常上班,李胜召也没说什么。锅炉工陈明金跑过来说:“这回你再跟李胜召请假不行了!”
“我不会不跟他请啊。”
“那李胜召也有权扣你工资啊。”
一听这话我当时就生气了:“明天我晚来半小时,看他敢怎么着。如果让我下岗,我巴不得去别的车间悠闲悠闲呢!”
第二天我故意晚来了半小时,李胜召见了我只是点了点头,叹了口气走了。陈明金一见我来了哈哈地笑了起来,陈明金地嘴跟老太太地嘴相同,只要有一点事在他这里也藏不住。昨天我说的话肯定已经到了李班长的耳朵里,那么今天将会传遍车间。我这么一来李胜召心里也是生气,看见大家更不认真工作了开会时吓唬大家说:“你们别整天这么不认真,实在不行我把这个甲班拆散了,让乙、丙两个班上,来个两班倒。你们则会说那我干什么去呀?我还是干我的电工,你们则谁也没有岗位了,看你们怎么办!”说完之后大班了,大家都往回走的路上说:“李胜召说话也不腰疼,分成两班倒你有那种本事吗,真要分为两班倒,那两个班不骂死你才怪呢,工资不多发谁愿意多干活啊!”我则对李胜召的“耳朵”陈明金和代峰说:“李班长说话怎么这么没水平,说什么拆散甲班。你如果这么说我:李胜召如果管不了甲班,我这个带班长不干了,这句话多么有分量啊!”
大家的骂街李班长那是知道的,但是为了头上这顶乌纱帽只能是厚着脸皮假装听不见。何况还有两面派陈明金和亲信代峰和桂宁呢。当然有时李班长也全委曲求全的,有一回停车,早上来了主任让大家打扫卫生。我们都去换衣服,我换完了衣服等着大家一起走。李班长突然推门进来了,见我在那里站着火腾地上来了。怒吼起来:“在这儿磨蹭嘛,还不去干活。”一听这话我转脸冲他一瞪眼,心说都还没行动你冲我发什么疯啊!他见我瞪眼赶忙用温和的口气说:“一会换完衣服快走啊。”这一切两面派陈明金看在了眼里,干活地时候他多干点活也没有怨言了。过后他的嘴一张这一动作又在车间响开了,车间里的人对我说法那是褒贬不一啊!
在闲余的时候我也经常出去玩,尤其是开发区那边。一个月大概能够去两回,为了能够找一个合适的单位实现多点的收入。可是找了多少次也没有找到合适的单位,不知什么原因好多单位投资建工厂,可是厂房建起来了却停工了。有竣工并且开机生产的单位则是好长时间不发工资,这种现象让我是望而却步的。有时转烦了就会去南河技校散心,去跟原来的班主任诉诉心中地苦闷。班主任就用话安慰我,说什么别着急,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最后告诉我周五上午来学校学生科领公寓押金,知道这个通知的我趁去同学那儿串门时告诉了他们。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就传遍了所有我们这一届同学。再看每周五,来学校领公寓押金的人则是洛意不绝。我们当时入学时交了三百块钱的公寓押金,现在只退给我们六十块钱。看看手里这六十块钱,心里真不是滋味,当初大家在校里破坏的东西还是少啊!
我最常去的同学就是王利强家了,王利强虽然还没有结婚,但是已经和他的女友住在一起了。当然这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每次去他们那儿小两口总是很热情地接待我。不但是我,就是杨经石也跟王利强不分内外。来到这儿不用侍候,自己拿起杯子就喝,打开厨子就吃。我去他家偶尔有一次遇到了他,为了显摆自己把汤玲弄到手的能耐,得意洋洋地说开了:“我只要让我小舅子骑摩托车送我去,乐得他嘚嘚地。我向编识袋的女职工李娜借钱,结果他当时没钱,又向别人借钱给我、、、、、、”他说的这些是事实吗?当然我也没必要去打听。但是后来偶尔遇见德江集团的朋友时谈论这些事时,她们都说两个人结婚前汤玲的全家人都反对。但是汤玲却非要跟杨经石结婚,理由是婆婆对她很好。但是只有我心里明白,这是汤玲在和我斗气,而杨经石又依靠老婆跟李长森的关系张牙舞爪、耀武扬威了几年,李长森死后就没有再威风过。
第二十九回 港商承包车间
进入寒冷的季节了,厂里又做出一项决定,让二刨车间施行独立经营、自负盈亏。担任任二刨经理的就是由二刨出身现任副总的罗叮。
那么罗叮是怎么来历呢?他就是以前所谓的“二刨分厂”的经理。厂里几次把他调到别的车间做主管,可是无论他去哪里,每天总会来二刨看一遍。大家都说这里是他的娘家,哪里舍得走啊,还不知怎么在张经理那儿哀求回二刨呢!他在二刨担任经理期间不论哪次给我们开会,我都是把眼睛一闭,往椅子上一躺闭目养神,开会无论多长时间我也只是听见六个字“开会了、散会了”。他讲的什么内容我是一点也不知道!这次他又来担任我们的总经理自然还是少不了开会,开会的内容基本是给大家做思想工作的。说什么以后独立经营了,如果再不认真工作生产的板子质量不合格,报废板多将无法开工资。自然他讲话时我依旧是闭目养神。
虽然说自负盈亏了,可是大家的积极性和原来一样,心里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我们的李班长则还是给罗经理前面溜须后面拍马屁。开机生产的时候不断地跟我说现在车间独立经营、自负盈亏,再不认真工作,生产出来报废板就不会有工资了。但我还是这只耳朵听那只耳朵溜,一点也不装在心中,报废板还是大量地出来,优等板则是很少了。虽然这样,但是无论是质量还是产量,在三个班中位居第一的,自然李班长少不了主任的夸奖了。开机也只是生产了两个礼拜结束了,而工资还是和不生产的车间职工一样多。
转眼间到了第二年春天,正月十六,我们的年假结束了,全厂职工都来厂里报到了。生完孩子歇完产假的吴娜也来了。吴娜生了一个胖小子,因为我来了十天她就走了,我们没有联系,所以她给孩子做生日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没有去给她祝贺。
除了外商承包的车间外,其它车间依旧是打扑克、下象棋。我们车间只是玩了三天也开机生产了,开机之前罗叮一再叮嘱大家现在独立经营、自负盈亏,坚决不能出报废板。
开机的第一个班就是我,一开机生产就出了十多张报废板。大家都说:“再不让出报废板呀,这回出了十多张了,咋样?”出了这么的报废板,罗叮急得来回的查看,李云飞主任上来下去的找原因,李胜召就更甭提了。
报废板出的差不多了,优等板终于出现了,这时几位领导才松了口气,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大家的脸上也露出了笑容,不过那是冷笑,意思看你怎么收场。罗叮经理虽然有点着急,但是也没有对我们做出惩罚。不过这次开机也仅仅是两周就结束了。
生产结束后又是检修,检修也只是应付事而已,大家坐在一起就是逗乐子。我的废话那是很少有人能比的,说笑话自然少不了我。大家围坐在一起跟姚林闹玩,都问他这一辈子有几把剪刀,我也凑过去问道:“我用剪刀能把你脖子剪断吗?”姚林一听生气地骂道:“你这不是扯淡吗!”他刚说完大家都哈哈地笑起来。有的说小姚这回不是“扯淡”了,这回是“剪蛋”了。有的故意问道:“小姚,你的‘蛋’是扯呀还是剪呀?人家小姚自己都招了,是‘扯蛋’”。
检修应付完了,剩下的时间还是打扑克、下象棋。虽然别的什么也没学会,但是棋艺却涨了不少。下棋烦了,就去后面临时工班长的屋子里面玩,恰好遇到一个农民打扮的人在跟财务科长讨债。看来那财务科长是从办公室给逼到这里来的,那农民无论怎么哀求,科长就是说没有钱。农民还真就没有办法,唉,真是苦了一批往红林集团送木料的老实巴交的农民啊。他们满怀希望的送来木料,把换来的钞票想回去干点啥,但是没有想到梦想就此破灭了。
我们的扑克打的正鼾、象棋下的正热的时候,罗叮经理宣布开机生产了,这一下子扫了大家的兴。这回开机跟以往是大不一样了,把一些“刺头”女工下了岗,下岗了自然就没有了工资,当然也就更清闲了,每天就在更衣室里侃大山。骂街那是少不了的!让她们下岗实际上也就是“杀鸡骇猴”罢了。让她们下岗一周后又全部上岗了,不过还是没有工资。化验员鲁雪上岗后和我说:“罗叮到底是缺妈呀还是缺奶奶呀?不管少哪个找我就行啊,干吗克扣我们的工资,真是缺德,她妈怎么养活了这么一个畜牲!”不但她们骂街,我也骂街。把人一撤走我的压力又加大了,本来设备毛病就多,给撤下一个人工作多么难干呀。以前为了争取一个化验员我不知跟罗叮说了多少回,而每次说一回李胜召总是说:“找个娘们儿来干化验员还不如我在那儿看着让小周去化验料呢,我训斥这些娘们儿,她们总是跟我顶嘴,还不够跟她们费口舌的。”他这么一说自然化验员来不了了,可是班上大部分时间去跟几个“知心”的没结婚的小姑娘或已经结婚的小媳妇敞开心菲地拉呱。而板子忽然间出了问题则象弹簧似的蹦起来了,拉呱也就结束。唉,李胜召如何想的呢?
生产快要结束的时候,有一天早上开早会主任宣布:“我们二刨车间被香港一家客商承包了,今天把车间卫生全部彻底地打扫一遍。”
这个消息如同春天里的一个响雷,大家听了有的高兴,有的担心。高兴的是这回可以多发点工资了,而担心的则是那些在车间里无用的人怕被踢出车间去。但是大家都有一个观点,那就是肯定闲不住了,制度有可能还要严格一些。
散会后大家就象过年似的打扫起卫生来,这回卫生打扫的真够彻底的,不少地方还用水冲洗了。因为生产任务还没有完成,所以车间还得再生产两天港商才能接手。罗叮告诉大家上周扣下的下岗女工的工资全部发给班上,让大家去酒店里喝一顿。这也许是办了点人事,但是我个人主张是把工资发给她们。都不容易,每个人就二三百块钱干吗这样,即使发给她们三分之二也行啊!我个人主张当然没用,只能是今晚上下了夜班随着大家一起去酒店吃一顿了。
下了夜班本来是应该睡觉的,可是为了这顿酒只能是暂时放弃吧。按照李胜召订好的天和大酒店,下班后我们陆续来到了这里。大家坐下之后服务员陆续把菜上来后,大家开始打开啤酒倒上,而女士们则是喝饮料。按酒场的习惯大家喝了三杯后,就自由喝了。李胜召来到我跟前说:“周,咱说这些娘们儿的坏话,她们太不听话了。”
“为什么不听话呢?”我反问道,他一听这话赶忙转头去跟别人碰杯。李胜召的爪牙代峰赶忙过来圆场:“老周,有什么话在这里说出来,这不快承包了吗!”我心说你够格吗对你说,也不撒泼尿照照自己长什么模样。我也没说话,李胜召喝多了的时候摆出一副自以为是的架子,说什么港方接手后如果不要他了可以去别的任何一个车间,什么、、、、、、他的历史那是多么“辉煌”!从上午十点一直折腾到下午五点半才结束,弄得我这一天没休息多久时间。不过晚上再去上班时恰好压制板工序坏了,我们夜班就不生产了。多好啊,真是老天有眼啊,让我好好的睡了一个班的觉。
第二天港商正式接手了,先是香港老板给我们开了一个见面会,宣布暂时先按照厂子原来规章运行,笫一个月完成了三千方板子的任务每个人奖励一百块钱。又宣布每个人办一张上岗证卡,每天上下班进行刷卡,车间里安装上刷卡仪。
会议结束后,车间就正是开机生产了。港商这一承包,车间里的职工转变真够快的。迟到现象没有了,而每天的开会点名制度也结束了,大家来了之后刷上卡换好了衣服自然地走到岗位上去。工作积极比以前提高了几百倍,再看生产出来的板子百分之九十六是优等板,报废板几乎没有了。
港商接手后开机的那天是四月一号,如果按常年天气现在还是穿毛衣的时候。可是那一天天气却反常,气温一下升到了三十七八度。那天我只穿了夏天的衣服,料供应不上停机休息,我等料时把上衣脱下来还是浑身出汗。这天上中班,我接过班后查看了一下所有的地方没有毛病便又回到了操作台上。化验员鲁雪跑过来说:“小周,你这块冰冻了这么多年该融化了吧,你看现在是否是春暖花开的时候了?”
“谁能知道呢,现在提倡的‘以人为本’看他能否遵循呢?”说完之后我们笑了起来。恰好一个港商的业务员来看生产设备,见我笑了他也赶忙过来向我微笑挥手。他来到我的岗位上看了一会操作台,又问了我按钮和指示灯的作用,问完之后又来到运行的设备看了一会,又向我请教了设备运行工艺等。这一切都我的预料之中的,但是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只问了我一个人之后就没有问其他的人。
然而没有想到的是,开机以来我们甲班优等板生产出来的比其他两个班少了不少,急得李胜召四处查找原因,但是始终找不出什么原因。全班的矛头全部指向了我,说什么我技术不行,干了这两年白干了等等,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后来压制板工序吸取其他两个班的经验改了一些工艺,优等板这才赶上别的班的质量和数量。
然而更可怕的事又来了,后面供应的料比其他两班都湿,但是施胶量却是最高。因为胶耗太大,我几次试着把施胶调小,但是稍微一调压制板工序就嚷着料干,没办法只好又调回来。代峰和李胜召几次调下料量和施胶量,可是他们调一回前面就报废一张板,气的压制板工序操作工直骂街,但是又没什么办法。李胜召让后面供料的把料再备湿一些,可是料湿的已经超出工艺指标范围了,压制板工序还是说料干。这回李胜召真是没辙了。车间里都说:“李胜召以前样样第一,这回动真格的怎么就不行了呢!”还有的说代峰和李胜召是施胶出身的,还主管施胶工序,尤其是李胜召第一代干施胶的怎么这回就不行了?
更大的笑话又来了,李胜召一点办法也实在是想不出来了。干脆厚着脸皮跟罗叮向丙班要化验员吴娜,说让吴娜来帮帮我降一下胶耗,这么能干的化验员丙班班长葛智那是肯定不放的。但是罗叮下了死命令必须把吴娜交给甲班,葛班长只得忍痛割爱把吴娜送给了李班长。
吴娜过来之后陈明金说:“好好的跟吴娜学,如果你再不行就下岗了。那时就会调乙班供料工序上的孙成来替你,孙成那可是老施胶工了。”我心里说你说话考虑过吗,吴娜一直就是化验员,干施胶也就是十多天,她能有什么好办法呢?于是我就对乙、丙两班的人说:“我马上就要被换下去了,以后孙成顶替我了。”他们两个班人都说:“让孙成干施胶,他才不去呢!全车间的施胶“大拿”代峰和李胜召都在你们班,板子质量还不行,再把吴娜要过去如果再出不来优等板那还找什么理由呢?”
吴娜过来之后,李胜召、代峰和桂宁就找间小屋凑在一起谈论这个娘们的身材不咋样、哪个娘们身材苗条等等。要不就凑到前面的工序上和女人们啦呱。吴娜可真是顶起了甲班的半边天啊!
施胶工序到底换不换孙成呢,现在是个未和数。有一回后面供料工序的姚林来到我的工序上,我对姚林说:“我听说以后这里要把老施胶工孙成调来。”
“那你看来就得去后面了,”姚林说。
“那样更好,省得这个指那个说的,板子再出不好就不用担责任了。”话刚说完恰好陈明金从外边溜达进来了,他听了这句话生气地说:“什么,板子再出不好不担责任了?后边供不上料还找你呢。”听了这话我心里不乐意了,心说你是哪头的,在这里不行,噢,我让地方还不行啊。 作品太长,置顶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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